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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登场(下)

夜晚的凉风拍打着幽暗的深林中的树叶沙沙作响,月光如青烟般透过抖动的叶片,像轻纱般盖在树下躺着的男子身上。他微眯着眼,手中抱着把唐刀,似乎很享受月光似得侧了侧身。

“出来吧,这回的来人怎么这么差劲啊。”男子用十分慵懒的语气说道。

远方的树下走出两个人影,都穿着身黑衣,走在落叶中毫无声响,如鬼魅一般。

“东皇先生,我们久攻卫城至今没有攻破,谢帅叫您回去。”两个声音对着躺在地上连眼都没睁开的中年男子躬身道。

“按理说不该啊,”男子坐起身来,满脸的胡须,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面前阴影中的两人道,“对方守将现在还是罗约尔那个蠢货吗?”

“男子叫东皇云鸣,年过中旬,却不喜欢被约束,且十分懒惰,但是此人与我关系莫逆,切不可得罪。记得和他谈话中无论如何要加一句‘你也知道,谢帅的性格。’还有他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记住他的长相,不要认错人了。最重要的是,他叫你交代我的每一句话都给我如实带回来,记住了吗?”两人中个子较高的黑影至今还记得临走时谢帅单独叫他说的话,他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邋遢且懒惰的男子就是谢帅口中的东皇云鸣。

就在高个黑影回想当初谢帅所说的话的时候,旁边黑影中那个个子较矮的已经道:“先生明见,卫城之前换了个叫格丽娜的女将。”

“是不是全名叫格丽娜丶梅里芬。”东皇云鸣想了想道。

“对的先生,难道您认识她吗?”高个的身影问道。

“告诉谢鸿明,马上退兵;教廷插手这场争斗了。”中年男子说道。

“你也知道,谢帅的性格。”高个身影有些为难的说道。

“对啊,谢帅不会允许不战而退的。”矮个身影也应声道。

林中寂静的只能听见小动物的唏嘘声,两个黑色的身影依旧站立在躺于树下的东皇云鸣身边,等着他的回话。

“我说的话,他还敢不听吗?你们回去告诉他,马上退兵。”东皇云鸣眼睛继续闭着说道。

“是!”两个身影同时低头拱手应道。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从两人身前袭向矮个身影。矮个身影向后一跃,躲过这道寒光,而后用力蹬地跳到身后的树上。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站在树上的矮个身影此时竟发出女子的声音问道。

“你就是刚刚所说的格丽娜吧,压制修为不好受吧。既不能太强让我察觉出来,又不能太弱连一旁的同伴都不如。我就说这次的来人怎么这么弱,原来是因为你没控制好修为暴露了位置啊。”东皇云鸣提刀站在高个黑影身边,月光透过唐刀的刀刃折射到高个黑影脸上。

高个黑影粗犷的脸上充满了惊恐,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为...为什么?小炎呢?”他脚下一软,倒在地上问道。

“东皇云鸣,闻名不如见面,不知你现在又要如何留下我呢?”树上的黑影笑着问道。

东皇云鸣将右手的唐刀收入刀鞘中也笑道:“那太累了,你如果不为难我的话,你就走吧。要么你就快点动手,打完我还要休息呢?”

树上的黑影有些疑惑扫视了眼四周幽暗的深林,好像怀疑东皇云鸣怎么会这么简单的放他走。她确认了周围没问题后,就如猿猴般在林间跳跃消失在夜幕之中。

“东皇先生,你难道身上有伤吗?为何不留下她!”瘫倒在地的男子厉声质问道。

东皇云鸣瞪了他一眼又躺到那棵树下说道:“你回去吧!将我说的话转告谢鸿明。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先生了,那是西方人喜欢用的称呼,叫我军师就行了。”

“好的,东皇先...军师,您不和我回谢帅身边吗?有您在什么事都会简单很多的。”高大的男子爬起身来低着头问道。

“我很懒的,叫你们谢帅以后派点靠谱的人来,不要让我这一把年纪还要浪费心思在这方面。”东皇云鸣平静中带着的声音不满的说道。

男子见东皇云鸣这么说,不知道应什么好,转过身,化作一道黑影又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

东皇云鸣听高个男子的脚步声远去了,这才睁开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站起身来将唐刀扛在肩头,向离此处最近的城池赶去。

东皇云鸣观望着四周向后退去的树木,不断调整着前进的方向。突然,他发现身前的那一片树林上空的月光有些扭曲,他明白自己竟遇到了一般人一生都不会遇到的东西了。东皇云鸣停下脚步,气沉丹田大声喊道:“永夜之王,我乃东皇唐刀,可否借道于我。”

“东皇唐刀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呢?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呢?”一阵浑厚瘆人的声音从面前的树林里传了出来,带来丝血腥的气息。

“那我就用我的刀来证明给你看!”东皇云鸣喊道。

“好久没看好戏了,那就来让我来看看吧。”那道声音的主人说道。

随着那声音的停止,东皇云鸣脚下的大地开始碎裂开来,一个长着一对银角的巨兽从黑暗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东皇云鸣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巨兽,他有些没想到永夜之王竟然派来了雷兽。

巨兽站立在东皇云鸣面前,庞大的身子周围闪着电光,它醒了下鼻子道:“你就是那位东皇唐刀?”

“没想到永夜之王派来了你,本来还以为会叫个认识我的来呢。”东皇云鸣自嘲的说道。

“大王只是想看看我们的比斗罢了,我知道你也想快点结束,我们一招就定输赢吧。”雷兽的声音中带着阵阵的雷鸣说道。

东皇云鸣拔出唐刀,将刀侧放到身子后方右下侧,而后整把唐刀的刀刃变得火红起来。

“斩云鸣!”东皇云鸣大喝一声,整个人跃起刀上带着烈焰向雷兽砍去。

“雷戟。”雷兽身体表面的雷电汇聚在一起化为一把长戟,同时射向东皇云鸣。

刀戟在空中相遇发出耀眼的蓝光,周围的草木都被这恐怖的力量吹飞了出去。

故事回到大陆最东边的那个沙漠里的小客栈,此时陆策和特蕾莎已经先离开了客栈,客栈的老板陆云昭也在不久前独自离开了。

此时,被称为“冥王”的冥加丶莫梵斯已经站在客栈后面的院子中,身旁站着他的属下妮可。

“各位也是有实力的人,没有理由日晒三竿了还在房中休息吧。”冥加对着二楼喊道。

“莫梵斯,你的手段谁人不知,你今天是要把我们全都留在这里吗?”客栈二楼传来一个年轻男子有力的声音。

“小辈,我家大人在和你家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呢。”妮可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冥加身后。

“就凭你们这种邪魔之流,还讲什么长幼有序。”年轻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丝嘲讽道

“吴坤,管好你的师弟。”冥加冷声道。

回答他的是从楼上传来的一道沉稳而厚重的声音。

“冥王勿怪,我师弟冒犯了,可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们正邪不两立,又何须讲什么礼教伦常。”

冥加哈哈大笑起来说:“那别怪我以大欺小了,滚——”

冥加这声大喝之下仿佛整个客栈的声音瞬间被掏空了,宁静的十分诡异。

这只持续了几秒的短暂失聪后,声音又开始在周围出现了。

“师弟——师弟——”

二楼传来了男子沉重而痛心的声音。

“莫梵斯,你也太狠了,不就是冒犯了你下,你就取走了我师弟的命。”二楼那声音有些愤怒带夹杂着丝丝悲伤。

冥加不屑一笑道:“吴坤,你的师弟都说我是邪魔外道,既然我是邪魔外道那么随随便便杀人又如何呢。”

“莫施主,你下手未免太不留情了吧。”一个年迈而祥和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冥加收起笑容淡淡道:“没想到大师也到了这里。”

冥加听声音主人叫他施主,虽然没见过面,可是已经猜到刚刚的声音就是被苏珊叫做智恒的方丈。

“莫梵斯,你我的修为彼此一清二楚别装模作样了。”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突然插话道。

冥加沉声道:“在大师面前我们都是晚辈,敬畏之心还是该有的,无龄子。”

“施主言重了,你的声望修为在江湖上,无一不高于老衲。”那个被冥加称为大师的年迈声音说道。

“大师,所谓冥某声望不过恶名而已,世人皆知。这都不重要,只是不知这回镜空山站在正邪的哪边呢。”冥加自嘲一句,又问道。

“我们自然是站在大师这边,冥王你该知难而退了吧。”那个稚嫩的声音又再次应道。

“不行,我师弟的仇怎么办,我们身为正道中人,面对邪魔就该斩之。”吴坤恶狠狠的说道。

“吴施主,稍安勿躁刚刚何施主在莫施主对你师弟动手一瞬间护住了他心脉,他只是闭气假死过去了。”智恒解释道。

“况且莫施主在此地占据地利,未必害怕我等,胜负尚未可知。”智恒停顿了下,接着道。

“不愧为天下三大智者之一的智恒大师,一眼看穿冥某布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冥加赞叹道。

“施主,既然你我实力相当,那么以免两败俱伤,不如先探墓地再论其他如何。”智恒道。

“大师作为长辈发话了,晚辈自当从命。不知无龄子怎么看?”冥加嘴上叫着长辈,面色却没有一丝恭敬回道。

“你们两个我都打不过,你们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如何。”

冥加见局势有变,自己的布置被智恒识破,而且智恒的眼界见识谋略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冥加有点害怕这个老和尚有什么更深的布置。

冥加给妮可使了个眼色,要她取消外面的布置。妮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消失在原地。

二楼传来阵阵咳嗽声,而后就听见吴坤说:“多谢无龄子先生与智恒方丈,救我师弟一命。”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实力虽然不弱,但也要看对谁,冥王也敢惹。”无龄子斥责道。

“何施主所言极是,自张施主灭葬王后,大陆正邪之分越发模糊,现今所谓正邪,世人皆以己身利益为其判断标准。惭愧,老夫也不能免俗。”

“那各位不妨出来相见一下如何。”冥加站在院中一动不动对着二楼大喊了好一会儿,虽然他修为深厚,可是画风着实不美。

只见二楼各处窗子突然打开,从中跳出三个两两成对的身影。

最左边的是一个小胖子,他左手拿着一根通体血红的竹竿,冥加认出了这人正是六人中修为仅次于智恒的无龄子,无龄子模样和三年前发生巨大的变化,身高和体格都变了不少,那双黑溜溜的眼睛越发的灵动了起来,要不是他手中那根血竹竿,镜空门的著名兵器,冥加差点没认出他来。

在无龄子边上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他全身肌肉,十分魁梧,淡然而平静打量着冥加。而在他的右边是一个身上穿着一身破衣,脚下踩着一双草鞋,中等身材有点黝黑的男子。冥加看了看他知道这个应该就是吴坤了。而他右手边书生般清秀打扮神情有些怯弱的应该就是他的师弟了。在六人的最右边是一对大小光头,冥加不用猜也知道大光头应该就是拥有大智慧的智恒方丈,而小光头应该是他的徒弟。冥加仔细打量了下两个僧人,智恒老僧气息沉稳深不可测,面前的花白胡子无风自动,被冥加看了半天,他依然神色自若,可见禅定功夫之深。而小和尚则一副童真样子,白里透红的小脸好奇的看了看周围的人与智恒的沉稳不同,他一举一动都十分灵动,丝毫不在意冥加的目光。

“你就一个人?”无龄子发现冥加就一个站在院子里,周围再也没有别人。

冥加面对六人丝毫不惧摇了摇头笑道:“我这边一共三个人,他们都被我派出去了。”

吴坤正色道:“不会是给我们设陷阱去了吧。”

冥加冷笑道:“我记得你们是太一门的是吧?”

“正是。”年轻书生神色傲然道。

“看来你们太一门是不想参与此事了。”冥加平静的好像在叙述事实一样说道。

话音刚落,青年书生就面带黑气倒在了地上。

“大人”一个面容狰狞,眉宇间带着黑气的男子出现在冥加身侧。

智恒大师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转过头看书生一眼,就死死盯着那个面容狰狞的男子。无龄子也同样看着那个男子,脸色有些阴沉。

“灰乌鸦——”吴坤咬牙切齿道。

“莫施主,老衲不知灰乌鸦也在此,看来我们的合作不能再继续了。”智恒叹息道。

冥加厌恶的看了眼灰乌鸦说:“还不快滚,叫妮可过来。”

灰乌鸦看了看周围的人笑道:“想死吗?看来你们都想死啊!”

冥加的脚突然踢向斜后方的灰乌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快的令人胆寒。

当速度达到一定境界就会变成了不可言说的力量,伴随着脚的运动,客栈后院的院墙和小楼如纸片般被撕裂开来,空气震荡,结实的土地上出现一道深深的沟壑。

灰乌鸦早在冥加出脚的瞬间,眼角余光就扫到冥加的举动,嘴角微微翘起,轻蔑一笑,并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也没有抵挡。冥加的脚像把长刀一样划过灰乌鸦的身体,却没有流出一丝血迹,他如同被刀斩开的帷幕般撕裂开来,而后碎片化作了一道黑烟消散在众人面前。

“冥王属下先撤了,你好好招待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吧。”灰乌鸦沙哑的声音从黑烟消散的地方传出。

冥加皱了皱眉道:“这是他的分身之一,他本人不在此地,你们大可放心。”

智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无龄子沉思道:“灰乌鸦果然可怕,仅凭分身就神不知鬼不觉在我们这群高手中杀了人。”

吴坤面色有些铁青,想说什么可是又好像很畏惧冥加似的没有开口。

智恒见双方气氛有些凝重,想调解双方关系,于是开口问道:“不知灰乌鸦和莫施主是什么关系?”

“大师的智慧应该猜到八九分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冥加阴沉着脸道。

“阿弥陀佛,可是周围的几位施主不知啊。”智恒双手合掌道。

“事关本人私事,大师还是不要深究了。”冥加淡然道。

智恒见冥加不愿多说,也不勉强,转头对吴坤道:“人死不能复生,吴施主请节哀。后面的事,若施主还想参与,那就请放下仇怨,不然还请自行离开。”

吴坤脸色越发难看,智恒明显在他和冥加之间,选择了冥加。他看了眼智恒说:“大师乃正道中人,为何...”

“贫僧是正道中人,然而形势比人强。贫僧观莫施主并非邪恶至极之人,我觉得不用对其咄咄相逼了。”智恒打断吴坤的话道。

吴坤狠狠说道:“大师如此轻信邪道中人,实在有负智者之名。”他自知这里自己最弱,与冥加殊死一搏,也于事无补。他只好抱起师弟走出客栈去。

智恒没有反驳也没有挽留,就这样看着吴坤的背影。吴坤离开后,无龄子笑了笑说:“走了个麻烦,还是不错的结果。”

冥加冷冷道:“既然这样我就一个人随你们看看葬王墓穴,以示我的诚意如何。”

“理该如此。”无龄子笑道。

“老衲估计,葬王墓会在一个月之后开启。一个月后我们在此相会,希望莫施主守信。”智恒看着冥加说道。

无龄子此时有些不解道:“我们收到的消息不都是说葬王墓的开启不就是在这两日内吗?”

“这就要问莫施主了,这个消息是他放出的,你说他要做什么呢?”智恒看着无龄子,带着笑意道。

“木族、雷族、妖族、地族、匀天宗、寒煌门、大无量寺、修罗狱。凭我们各自的实力,又有哪一个是我们一方可以抗衡的。”冥加问道。

智恒脸色如常,没有什么变化。无龄子脸色骤变,有些难看起来。

“更不要说四大强族中的水族和高高在上元仙宗了,我给你们几位放出消息,只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智恒大师的谋略,无龄子的阵法,吴坤的机关术。”冥加将他之前的布局娓娓道来。

“莫施主的谋算与心计只怕不输于老衲多少,又何需老衲呢。”智恒双眼闪着奇特光芒看着冥加,好像看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森北云狸子,中州何秀娘,再加上柳庙智恒僧。你们三位,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不说大师过往的辉煌,单单今日说尽道破我所有的布局,就让我庆幸有大师的相助。”冥加毫不畏惧的盯着智恒的眼睛说道。

“若是今天不同意,看来你还要用强啊。冥王,我们俩也算好几年的交情,你怎么可以这样算计我呢。”无龄子苦笑着摇头道。

“何处此言。”

无龄子怒道:“你之前在周围悄悄布下暗尘归一阵,你以为我身为阵道宗师感觉不到吗?”

“那又如何,你只能靠我,仅仅凭你自己如何进的了葬王墓呢。”冥加笑着道。

.......

大漠最炎热的正午随着时间悄然来临。在灼热的阳光照耀下,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黄沙中,一道漆黑的身影就如一条书法家笔下的墨水一样在沙漠这张宣纸上滑动。与墨水不同的是这条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变细反而逐渐变粗起来了。

妮可站在一个沙丘上眼光随黑线移动,看着它向自己而来。黑线渐渐靠近,妮可看清组成黑线的一个个人影,他们都穿着黑色紧身衣,蒙着面,双眼血红。

他们在妮可的面前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她,好像妮可一动就会扑上来吃了她一样。妮可笑了笑说:“主上说了要你们马上回去。”

那些黑衣人没听见妮可的话似的,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妮可柳眉一皱散去身前的黑雾,露出黑雾下倾城倾国的容颜和白如羊脂的肌肤。

黑衣人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仍旧如等待主人食物的猎犬一样盯着妮可。妮可很讨厌这种感觉,她如同小女孩般跺了跺脚。黑衣人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血红的双眼中充满了畏惧。

妮可有些无奈的说:“你们这群家伙,居然还知道害怕,还不快回去。”

黑衣人仍然没有反应,还像刚才一样看着妮可。妮可知道再纠缠下去他们仍然不会离开这里。

她从身上掏出了一串由红线串成的银色铃铛,看上去铃铛有八个,鳞次栉比的连在红线上。她雪白的右手将铃铛高高举到眼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铃铛,轻轻晃动了下手腕,红线随之摇摆起来。

可是奇怪的是只有最上面的一个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其他的铃铛并没有响起。

随着铃声的响起,黑衣人往后退了几步,接着转过身,如来的时候一样离开了。

妮可邪媚的看了看手中的铃铛,嘴角浮起一道浅笑。

无龄子见冥加如此轻视于他,一怒之下,右手五指如同弹琴般在空气中弹出。五道无形的气流并没有射向冥加,只是围绕着冥加在空中划出奇异的轨迹。冥加知道这是无龄子的最强的手段,怒喝道:“你上来就用如此成名绝学,你要如何?”无龄子,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笑了笑说:“没想道冥王也知我无临指啊!”

“何生无临处,指出阵则成。无临指,谁人不知,何施主莫要戏耍莫施主了。”智恒在一旁劝阻道。

无龄子不甘道:“不行,不和他打一架,我不甘心。”

“阵起——”随着无龄子声音响起,五道气流点亮了冥加四周的天地规则一般,组成一个非方非圆的图案。冥加知道这图案乃是无龄子所布下的阵法,无龄子对于阵道的天赋很强,没想到才几年的时间里,他布阵的速度就变快到了这种地步。

阵法中的阵纹一个个亮起,冥加在一片光明中,他的视线模糊了,周围原来的事物都消失了,变成了一片空旷的沙漠。冥加却毫不慌乱,他原地盘膝而坐,影子不知何时化作细长的黑线连向远方。

此时,无龄子的攻势也受到了阻碍。在一片黑暗中,无龄子眉头微微皱起。在阵法运转之时,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他,却不知为何,如同也陷入大阵了一样,来到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之中。

“黑暗乃是万物之终,亦其之始。何处未闻花语声,阵成人去空悲悯。何闻,你阵法通天又能如何,还不是放于空处。”本应困在大阵中的冥加的声音,不知为何在无龄子周围响彻开来。

“哼,莫梵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被我无临阵困住,强行以黑暗洞天同时困住我,待我心神慌乱,导致阵法出现破绽时逃出。若你真练成了暗极天地,你早就动手了。怎么会在拽文,攻破我的意志呢。”无龄子坐下,心中感应黑暗之外的阵发,发现依旧运转如初。他越发的心安起来。

无龄子缓过神来的瞬间,无临阵也开始露出它狰狞的一面。

冥加听无龄子这么说,明白自己要接受无临子所布的无临阵的全面攻击了。他没有起身,仍静静的坐在沙漠之中,想看看无龄子到底有什么花招。

智恒看着眼前的无临阵吸收着天地间的灵力,构建起一个独立的空间。智恒低下身子把手放在地板上,感受着大阵中灵力的波动。忽然,正在感知的智恒身子一颤,他触碰地板的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智恒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才踉踉跄跄的站稳。而他面前的大阵已经变成了一个比烈日还耀眼的发光的半球体。

阵中闭眼冥想的冥加也感受到了大阵的改变,骤然睁开了眼。他深刻感觉到整座阵法内的天地灵力在剧烈的运动着。这片阵法所构造出的空间的天空中,无缘无故的出现了以北斗星状排列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不同颜色的光球。

冥加脸色依旧冷漠,未等七个光球击过来。他先发制人,右手一挥,如同诸神灭世一般抹去了世间所有的色彩。他的手就像黑暗的源泉一般,从中涌出无尽的黑暗,将七个光球连同整个天空一同抹去。

冥加长长松了口气,看着四周的黑暗,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的微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就一口血吐了出来。黑暗中又出现了彩虹般的七色光芒。短短的时间内,无龄子竟布置出这样一个无懈可击的阵中阵,冥加心底不禁有些佩服起他来。

黑暗中的七星散发的七色光芒,如同根根细丝将冥加束缚起来,冥加感觉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困难起来。赤橙黄绿青蓝紫代表着的火光金木地水阴七种灵力,将冥加的黑暗之力渐渐逼到了绝境之地。

“冥王,你不过浪得虚名而已。”被困于黑暗中的无龄子感觉到阵法中越发无力的冥加笑道。

“看来我还是被小看了。”冥加低语道。

话音刚落,冥加面前吐出的血迹为起始点,开始向阵法四周扩散出来,将连黑暗都无法吞噬的七星也染成了血一样红的颜色。血色力量如同饥不择食的蝗虫,所过之处都被其吞噬殆尽,其他灵力都消失不见了。血色将阵法中的其他力量消化殆尽后,扭过头瞄准到冥加隐藏在自己黑影下最深的一丝黑暗。

那股深藏着的黑暗力量似乎有着普通灵力难以企及的灵性,迅速遁出无龄子所布的大阵要躲开血色的侵蚀。它以冥加的黑暗洞天为桥梁逃到了无龄子所在的空间。可血色力量对于那股潜藏着的黑暗力量似乎有种奇特的执念,好像找到了心中的挚爱似的,不依不饶的追了过去。

在血色的入侵下,无龄子四周的黑暗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瞬间击破,而后同化。无数的血色将两个虚拟的天地染成了血腥地狱,连无龄子的心也渐渐被染红了。而那丝从冥加那逃来的黑暗则坚守于冥加之前所布的黑暗洞天的角落,如海岸边的礁石面对血色海浪无穷无尽的冲击,依旧屹立不倒。

和无龄子一道前来的身材魁梧的壮汉刚想动手,智恒就已经出手了。

“杀道、魔道、血域,哎......”站在一边旁观的智恒看到了无尽的血红,终于忍不住动手了。他静静的盘膝坐了下来,缓缓从僧袍中掏出一个木鱼,右手食指伸出变为锤开始敲打起木鱼来。

智恒就这样在空地上坐起了禅,冥加听到木鱼声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他知道这是智恒的手段,柳庙的禅音,能够洗涤心灵的黑暗与疲惫。血色和木鱼声本不属于同种性质力量,按理说不该有什么交集,可是木鱼声响起的瞬间,上一刻还如洪水猛兽般的血色好像看见了天敌一样,马上向冥加体内收缩了进去。

无龄子周围的血色渐渐暗了下去,又恢复了起初的黑暗。而那抹隐藏在角落的黑暗趁机又溜回到冥加的身体里。

无龄子所布的大阵被血色吞噬后,又被禅音洗礼了个遍,只余下点点佛光,如萤火漂浮在整片空间内。然而无龄子大阵却没有消失,还在靠着佛光不停的运转着。由于佛光的运转规则过于单一,冥加轻而易举抵挡住了所有的攻击,可是依旧无法逃出大阵。

无龄子所布的主阵为无临阵,无边无际,从无处生,虽然其中的北斗杀阵,也就是由七种力量组成的如七星在天的阵法被破了,但是冥加知道它的主阵依旧运转不息,凭自己的实力不可能破解。

无龄子运转着充满佛光的大阵,从中得带丝明悟,又掌握了一种天地法则的运转,满怀感激的对着黑暗外的智恒鞠了个躬。

“莫施主老僧无法破去你的黑暗,无法看穿你的黑暗。后生可畏啊——”盘腿而坐的智恒睁开眼淡然道。

“大师过誉了,柳庙的禅音,真乃天籁也,我心底的杀戮与血腥被洗的可是一点不剩了。想必大师也知我无法支撑这黑暗洞天太久,想劝我握手言和吧。”陷入绝境的冥加,依旧邪魅一笑道。

“莫施主说笑了,柳庙的禅音不过是世俗中小庙的尘土之音,万物归于尘土,何况是所谓的七情六欲呢。所谓晨钟暮鼓,小小的木鱼就令施主如此狼狈,不知钟鼓之声,施主又该如何抵挡呢。贫僧是要施主辅佐老衲,而不是什么握手言和。”智恒没有睁开眼睛手不断敲打着木鱼,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冥加警惕的看着智恒所在的大概方向,却被大阵困住无法做什么。此时的冥加才知道无临子在阵发上的造诣已达到如此水平。心阵合一,心动则阵动。而智恒所说的晨钟暮鼓,冥加也有所耳闻。乃是自古传下的佛家两大绝学往生钟和轮回鼓,可惜在两百年前就已经失传。冥加此刻才觉得柳庙的晨钟暮鼓就是往生钟与轮回鼓。

柳庙三大绝技:晨钟、暮鼓、哑木鱼。

“大师,莫非柳庙百年来没人练成的晨钟暮鼓被你参悟了?”冥加觉得凭智恒的心性根本不可能悟透晨钟暮鼓。像智恒这种心机过于机敏,无最初之本真,又怎能参破佛性之根本呢。

“莫施主慧眼,不入我佛真乃憾事。师弟,莫施主要见你钟鼓之声。”智恒低下头看向旁边的小和尚说道。

“钟鼓之声,佛法之道,非杀戮与攻伐之用,师兄又何必逼我呢。”小和尚摇晃着胖乎乎的脑袋说道,稚嫩的声音暴露了他年幼的事实,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可爱。可在场的人都没有笑,也没有说什么,都直勾勾的盯着小和尚。

“攻伐非恶,只要为善,又有何不可,舍己于兽,割肉喂鹰,难道就非杀戮了。自杀者亦为杀戮,只是心存善念,行举皆善,又怎生恶也。莫施主,本有慧根,师弟不助其成佛,又怎可言善呢。”智恒敲着木鱼对小和尚微微笑道。

“阿弥陀佛,莫施主请放了何施主,不然莫怪贫僧了。”小和尚看向阵法内的冥加稚声稚气的说道。

“让何闻先把无临阵给散掉,不然我宁可领教领教晨钟暮鼓,也不答应此事。”冥加害怕把无龄子放出来,徒增对手,而自己又困于阵中任人宰割,只好如此说道。

小和尚深吸口气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起来,周围竟没有人听到他嘴中发出的声音。不一会儿,冥加身边的阵法消失了,他终于从阵中走了出来。

他仔细看了看小和尚,胖乎乎的小脸上点缀着一双充满天真无邪的眼睛,却反而给冥加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大师,柳庙不是一脉单传吗?你何时又多了个师弟呢。”冥加脱困后也不着急放无龄子出来,反而向智恒问道。

“莫施主,不是也知本庙三绝技,又怎会一脉...”

“莫施主请速速放出何施主,莫要再做拖延,不然休怪小和尚我了。”小和尚马上打断智恒的话说道。

冥加有些无语,刚刚不是你说的,不好动武,怎么开始以武力来威胁我了。可是形势比人强,冥加无奈。他右手对着无龄子所在的黑暗洞天打了个响指,而后面前黑色圆球消失无踪,无龄子从中露了出来。

冥加看着眼前四人道:“智恒、何闻、小和尚...”

“我法号智明。”小和尚气嘟嘟的打断道。

“额,智明、那这位应该是,我没记错的话是龙山先生吧。真是可怕啊,现在搞的我成最弱的了。”冥加看着壮汉哈哈大笑道。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的名号虽然举世皆知,但是见过我的人却不多,连智恒大师都不知道我的样貌,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叫龙山的壮汉平静而坚毅的问道。

“灰乌鸦有次远远看到过龙山先生不凡的身影,刚刚他走时悄悄告知我的。”冥加笑道。

龙山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如同巨兽在怒吼,三人难受得抱耳互相看了看彼此。

“我们五人加灰乌鸦足以和顶尖势力一较高下,我在这里希望我们同心协力。智恒你可有异议。”龙山先生威严道。

“龙山施主,既然这样说了,的确灰乌鸦加上我们五人实力才勉强达到顶尖水准。”智恒碍于正派身份不好直接答应,他这样说也算委婉的同意了龙山的建议。

“龙山先生都这样说了,我没意见。”冥加笑道。

“那大家二十天后在布拉图的‘书屋’客栈相会。”龙山话毕,拉着无龄子就腾空而去。

“智恒大师,在下也先走了。”冥加一抱拳化作一道黑光融入沙中,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师弟,没想到龙山会来。”

“钟鼓我还未达化境,估计不是龙山的对手。”

“有这样的盟友,这次葬王墓之行也是机会也是大增啊!”

一大一小两个和尚站在大漠的夕阳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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