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翼这句话说明,咖啡厅里他吐出的一见钟情完全就是真情流露。
颜翼前后巨大的反差让赵晓嘟一下转晕了头,颜翼爱上她,就像她爱上颜翼一样门都没可能。
她很怀疑地又用手碰了碰颜翼的脑袋瓜子,没发烧啊!怎么脑子这么不正常。
“怎么,本帅哥做你男朋友还委屈你了不是。”颜翼从高处睥睨着赵晓嘟,一副盛气凌人不吃鸡肉会死的样子,和他小时候讨人厌的模样真是没差。
赵晓嘟摇了摇头,“不委屈,是我高攀不起。”颜翼不聋,也不瞎,赵晓嘟的语调、表情,分明带着浓浓的嘲讽和鄙视。
“赵晓嘟,你果真不做我女朋友?”颜翼又问了一遍。
“不。”赵晓嘟回答的很坚定。
“你不做也得做。”
“做梦。”赵晓嘟回答的更坚定。
“赵晓嘟,求求你,就做我几个月的女朋友好不好,其实,我是有苦衷的啊!”颜翼看强硬不成,终于软下性子摇尾乞怜来抱赵晓嘟的大腿,一汪可怜的眼神看得人真的有点动心。
赵晓嘟早就知道这事有猫腻,颜翼会做她男朋友?笑话。
颜翼见赵晓嘟没说话,开始诉说自己悲惨的人生,“赵晓嘟啊!我有个堂姐,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去做什么杂志社编辑,说当上杂志社的主编是她今生的梦想。这都熬了好几年了,我那姐姐还是个不起眼的小编辑。你听过西风少女杂志吗?”
赵晓嘟点了点头,西风少女杂志,曾风靡了赵晓嘟的整个青春。后来,赵晓嘟明白了,她就是被西风少女杂志祸害的,整日抱着少女杂志的赵晓嘟觉得天下男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赵晓嘟找男朋友的四大标准:会做饭、性格好、会哄人、不看别的女人。
现在回忆起来,赵晓嘟只想骂爹。世上真有这样的男人,作者还幻想个屁。
“南国是我堂姐手下唯一可以卖好的作者了。你知道的,公司里都是尔虞我诈,这几天呀!我堂姐公司来了小编辑,二十出头,比我姐有潜力。她天天不想着自己找作者,就来开挖我姐的墙角。这不,已经挖到了我姐最得力的作者。”颜翼摊了摊手。
赵晓嘟眨巴了下眼睛,就算如此,与我何干呢?
“你知道南国本性是个变态的肥婆,虽然写着不切实际的爱情故事,可是她叫卖呀!”
对南国的评价,赵晓嘟很赞同。
南国是个喜欢踩着别人伤疤去yy的人,赵晓嘟可以用四年与之相处的实际经验来证明。哪怕你再难过,她都能在你诉说后的一秒内拍着胸脯哈哈大笑,“你这个素材不错,可以当个笑料来写。”
“南国和堂姐说她有个貌美如花的好朋友,非要堂姐介绍一个与之相配的帅哥。堂姐寻思来寻思去,家族中也只有我最帅。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我过来相亲,而且,南国下了死命令,怎么着也要你甜蜜恋爱一次。”
赵晓嘟对南国评价的貌美如花很受用。
可男朋友是颜翼,赵晓嘟还是接受无能,“事情本宫知道了,你可以退下去了。”赵晓嘟终于威风一回,心情很爽。
颜翼早就知道就算他摇尾乞怜,赵晓嘟这个铁石心肠也不会同意,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堂姐,你那个事情黄了,我准备回去了。”
“你那个游戏套装一辈子都别想得到。”
颜翼堂姐口里的游戏套装是颜翼二年级钟爱的小游戏里的一个实体周边,数量发行很少。颜翼凡事很有眼力劲,就这一件事情,他没有堂姐想的周道。十几年的时光如风一样“嗖”的一下过去,那小游戏也“嗖”地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颜翼很能耐,却也只在堂姐这里发现了它。
“别呀——”颜翼一嗓子还没嗷完,那头的堂姐已经挂了电话,颜翼手里的电话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颜翼很沮丧,如果来人不是赵晓嘟,他肯定能得到那套装。
来人为什么是赵晓嘟?
来人是赵晓嘟他为什么就得不到呢?
颜翼抬起头,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绝版的游戏套装,他颜翼豁出去了,“赵晓嘟,看在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上你就帮帮我吧!”
“纠正一下,我们是十几年前认识,关系止于此。”赵晓嘟如一只冷血的狮子,居高临下睥睨着对面“善良可怜”的颜翼。
颜翼三年级转学,关系可不是不好么!可是呀,有求于人必要往上贴,颜翼继续摇尾乞怜,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如一只可怜的小狗,“晓嘟,你就帮帮我好不好。来,只要你能帮我得到那游戏套装,我什么都愿意做。”
突然,他往赵晓嘟身边凑了凑,“你还未小时候我欺负你的事情生气吗?来,你快点来欺负我,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来,怎么欺负都行。快点啊!快点啊!”颜翼说完,把耳朵伸向赵晓嘟。
赵晓嘟被他的一声晓嘟叫的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她正色纠正道:“小时候不是你欺负我,是你被我欺负。”
颜翼很看得开,求人的时候不考虑面子的问题,他连连点头,“是,小时候我被你欺负。现在我还是继续愿意被你欺负,你尽管过来欺负我吧!欺负到你做我女朋友为止。”
妥妥的闭着眼睛耍赖招式,赵晓嘟招谁惹谁了,她相亲没相过一次顺利的,这次感情还相来个还债的。
赵晓嘟实在不想做颜翼女朋友,假的也不想。
赵晓嘟从没认为天天满口胡扯的变态南国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作家,哪天一定要诚心拜读下这才女的文章,究竟是什么样的绝世好文,能把编辑逼得要死要活的。
她不为颜翼担忧,倒挺为他堂姐担忧,“颜翼,你那堂姐真有那么脆弱不堪?”
赵晓嘟一问不要紧,关键是这一问漏了口风,让颜翼及时抓到了她的软肋,他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诉道:“我这堂姐啊!脆弱的跟林黛玉似的,南国还没走呢!她就已经天天以泪洗面了。这要是走了,还不......”
说到动情处,颜翼又拿手抹了一把眼泪。他安慰自己,这是伤心欲绝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他编不下去了。
赵晓嘟觉得自己逃不了了。她不是不了解南国的变态,一个活在言情幻想世界里的女人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以她对南国的了解,她要是换编辑,准能说成是为了更好的创作而寻找更高尚的爱情基地。赵晓嘟还真怕颜翼的表姐一个不开心为了梦想去抹脖子上吊了。那她赵晓嘟可就真是罪人了。
赵晓嘟觉得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那块肉,她是块瘦中带肥的猪肉,颜翼是块风骚的瘦精肉,南国是屠夫,正磨刀霍霍对他们狂笑。
“颜翼,你欠我的。”
赵晓嘟伸手揪了下颜翼的耳朵,很解恨。八岁那年,她不知被这骚包揪了多少次耳朵,以至于她把耳朵有点大全都归功于当年的颜翼的不知好歹。
女人总喜欢找各种理由来拒绝承认自己只是胖了的事实。
颜翼一下开心起来,“赵晓嘟,你人真好,我是坐出租车过来的。你要是有车,就送我回去吧!”
赵晓嘟前嘴刚答应,颜翼后嘴就蹦出这句话。
什么隔壁浪漫的法国大餐,她还不稀罕呢!赵晓嘟心里骂娘,觉得很后悔,她这是帮了一个无赖了。
她手指咖啡厅前孤孤单单的小电驴,“喏,我的坐骑就是它了。”
颜翼笑的很无害,“赵晓嘟,我家就在离这里的两条街,你把我送到门口就可以了。”
赵晓嘟真想上去扇颜翼一牙巴子,可是她忍住了。颜翼是个没品的男人,她不能做一个没品的女士,赵晓嘟推来小电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