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引祸上身
有惊无险的,下昌成为了无量宗的门徒。只是李然并不看好他,也就只是草草的应付了一下掌门的吩咐,给了下昌一本《唤灵大法》,并要吴二带去山脚河边已荒废许久的水泊草堂住下。
待得二人收拾完毕已是过了二更天,吴二还是按李然的吩咐给下昌讲起了宗派的规矩,当然也有些琐事。
这无量宗门徒少,管事的就是掌门和掌事以及几个一等弟子,宗派里道法最高的是太上老祖,往生界四重,掌门和掌事都还只是无踪界初期……
下昌细细的听着:
魔窟里道法有着严密的等级,从修灵界起依次是太昌界、原法界、大赦界、通地界、无踪界、往生界、临空界、太虚界,一界十重,但太虚界为无上道法,没有穷尽。必须修到往生界才能重回人间,修得太虚界就可以自由出入天地人间,长生不死。只是道法难修,现魔窟里修到往生界及以上者也不过百来号人,修得太虚界的更是仅只一人——天龙山善才老祖,只是此已是数十万年前之事,老祖也早已不问世事畅游太虚。
而宗派里,吴二这般四等弟子是修灵界的,一等弟子要达大赦界,其中道法最高的是三师兄由天,已是大赦界九重,若修得通地界,他就可以成为执事。而像下昌这种,却怕只是连修灵界都还不是。
不过这魔窟各大宗派中,掌门、洞主之流却大部分都已是修得往生界,而小宗派则无踪界的更多。
无量宗虽一直是个小宗派,也无什么神技绝学,但到也出过几个往生界的高人,其中之一就是陈良氏,由弥水洞叛逃出来后投靠的无量宗。若不是当年他修练狂魔刀走火入魔,以他资质,想必现已是临空界了。而水泊草堂正是其居所,只是此后则再无人居住。
聊着聊着,不禁过了五更天,却是累了,两人都重重的睡去。待得下昌醒来已是次日的晌午,吴二也早已离去。只是下昌暂不必去劳作,掌事指示,待他修练变身完整后再作安排。
水泊草堂,陈良氏之前就已存在,是一普通的草棚屋和一些粗略的家具,也不知为何人所建,周边只是一些沼泽,不过水草到是长得苍郁,竟是把草堂都给遮去了大半。非常的幽静。
只是这草堂离去宗堂近两里,且一山之隔,又是宗派伤心之所,故是无人问津。
草草的巡视了一番,下昌并开始琢磨起了《唤灵大法》。
这是一本初级修练功法,三层,可使修练者将周边生命灵气吸收转变为自身功力。只是过于粗浅,不被人看起,少有人学。
“亘古天道,万物有灵,唯唯我矣,唤醒众生,往去匆匆,无所遁形,言之啅啅,为我所用……”下昌细细的读起,盘腿而坐。只是这坐的地方,正是当年陈良氏的蒲团。
……
“吴师弟,听说前些日有人拜入我宗门之下?”说话的是大师兄罗生昭,刚闭关出来。此人修为虽不及由天,但也已是大赦界三重,只是生性奸诈、又世故圆滑,常常做出欺凌同门师弟之事,除了掌门容忍,宗派里怕已是无人不恨之入骨,尤其是掌事,曾一度誓言要将其赶出宗派。
“是的。已有八日之久了。”吴二笑脸相迎,自己这苦头吃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哦?此人如何?”
“此人名叫下昌,自说是下婴国太子,只是还未变身完全,还长着尾巴和耳朵,而且身体也是相当的盈弱,像极了逃荒的饥民。”吴二尽力的形容着,生怕说好了会给下昌带来不测。只是,这自从那日帮着收拾水泊草堂后,还一直未去见过下昌,也不知道这几日是否过得适应。
“那为何会来我宗门?”
吴二正欲回答。“他现在何处,速速带我去瞧上一瞧。”
“这……”无奈,这罗生昭可不是好惹的,吴二欲言又止,回想以往,他还是惶恐万分。
还记得当日,也就因为吴二行走步态稍较阴柔,这罗生昭除了一阵的冷嘲热讽之外,更是当着一众的师兄弟们,将吴二扒了个精光倒吊在沼泽中的一棵水桐树上,又是藤条鞭打,又是冷水淋身,又是尿液浇灌,更有过者,硬是活生生往吴二的****内灌了两大壶沼泽的泥水!
还记得当日,天虽不是很寒冷,但那风,却是像刀,像是一把把寒光侧露的刀,一刀刀的将吴二剥刮的颜面无存、神魄尽丧。
每每想起这些,吴二都是咬牙切齿、心如刀割,可是怎耐,自己这四等弟子又如何敢去横眉冷对罗生昭这大赦界三重?
话到了嘴边,但吴二还是咽了回去,只好带着罗生昭前往水泊草堂。
“下昌,我甚如此,你且是自求多福吧。”
……
再说下昌,经得这几日的琢磨,到也是找着了些许的眉目,竟已是突破了唤灵一层。
“下师弟。”
正修练着,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呼唤,下昌连忙出门相迎。
“你是?下师弟?”吴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位身材健壮、面容俊俏的少年儿郎已是跟自己前几日看到的下昌完全变了模样。
“是我呢,吴师兄。”看着吴二此等的反映,下昌也是一头雾水。
“你的尾巴呢?还有耳朵?还有……”吴二惊讶得下巴都已是合不拢了,眼前的下昌,完完整整一个英俊的少年儿郎,虽然身形还略显清瘦,但却是真真实实的变身完全。
“吴二!你好生大胆,竟敢骗我,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看着眼前这般俊俏的儿郎与吴二之前所说是完全两样,罗生昭怒火心生,厉生吓到。
“不是的,不是的,大师兄,他来的时候真的是有尾巴、有耳朵。真的,大师兄,您一定要信我。对了掌门,对,那天他也是看到了的。”吴二已是两腿哆嗦,罗生昭是何等厉害角色,只怕这次又是要惹祸上身了。
“吴师兄,此为何人?”下昌本为太子,哪看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这般的放肆。只是此下,经历这般,下昌却是不得不放低了身段,切不可无事生非,惹火烧身。边说着,下昌走向吴二,然后搀扶起欲要瘫痪于地的他。
“是……是大……大师兄,罗……罗……罗生昭……”吴二结结巴巴,恐惧已是占据了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灵魂。
“大师兄?”下昌听着,却是一脸的惊讶,这吴二的眼神之中,却是分明只有恐惧,哪来得半分的师兄之情?不解,下昌转头向着罗生昭,“你是大师兄?”
“正是。”罗生昭木着脸,没得半点的表情。
“既然你是大师兄,那你怎可这般的对待自己的同门师弟?且先不说我来此之时确是真长着长长的耳朵和尾巴,就算是没有,师弟跟师兄开个玩笑又有何不可?”
下昌义正词严,越说越是激动,“再者说,此事这宗门之内是众所周知,你若不信,尽可去问掌门和其它师兄弟们便是,怎来得对吴师兄这般的欺凌?”
“欺凌?”罗生昭冷笑,“这也算是欺凌,哈哈哈哈……那我就让你好生体会体会什么才是欺凌!”话音未落,只见得罗生昭大手一挥,一道寒光,随势而出,正中下昌胸口。却只使了不到一成的功力。
痛,下昌胸口一阵的疼痛,像是被千斤重物锤击,直感觉胸口都要凹陷了下去。
“小子,感觉如何?”罗生昭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大师兄,请你放过他吧。”见此情景,吴二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哭丧着脸,向罗生昭哀求着,“请你放过他吧。他可是新进的门徒,老祖和掌门都是对他有着深厚的期待,倘若这下就被你伤了,那在老祖和掌门那也是不好交待不是?……”
“就你,也敢拿那两老头来压我?”罗生昭恶狠狠的向着吴二,眼中尽是杀光。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这眼神,吴二已是领教过许多次了,每每都是被一阵的毒打不说,罗生昭更是会想着方子设着法子的弄出些花样来折磨他。吴二害怕,脚下已是哆嗦的不能直立了,他拉着下昌,一个劲的向后退着,“大师兄,这下昌也只是刚入门,还求你先放他一马,等以后,等以后掌门他们放下了关心,这水泊草堂也是离着周边甚远不是,那时你再来调教他也不迟不是?”
吴二脑子飞速的转着,怕确是这罗生昭在欺凌他自己时也没有来得如此这般的思绪。只是下昌哪懂得这其中的原由,扶着吴二,还是那般的义正词严,“你想干嘛?这宗门之中且是没了王法?”
“王法?我就是王法。”罗生昭哪听得有人反对于他,又是大手一挥,向着下昌,只是这次却是使出了大半的功力。
接着,就听得下昌的一声惨叫,然后就是啪的一声,下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已是被推出了十丈于远。
还好是落在了沼泽中的草丛之中,下昌虽是吐出了几口的鲜血,但还不至于丧命。
“大师兄,大师兄,请你放过他吧,就以他这等的修为,想来以后还不是都只能听命于你的摆布不是?你且先收收手,留着往后慢慢的玩且不好?”吴二已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是好,只是爬过来抱着罗生昭的大腿,一个劲的哀求着,眼泪鼻涕一大把的。
也是,吴二这话到是在理,看着眼前这个刚踏入修灵界的家伙,长相虽是俊俏,可毕竟跟自己比那是天上地下,罗生昭也就收了愤怒未再发作,转身离去,只是恶狠狠的抛下了一句话,“你且给我记着,这往后,定会有你好受。”
只是,此事到底有何蹊跷?罗生昭却是挂在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