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哭肿脸的肖颖帮沈默揩去眼泪后,便叫沈默去通知部落长。肖颖则给沈坤换洗,随后准备等部落长来后入殓下葬。
沈默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部落长的住处。部落长的石屋很大,由岩石砌成。色彩不一。门口有两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镂刻着栩栩如生的龙,龙的尾部缠绕在石柱上,头部离开柱子,悬在门中。宛如两头飞龙在交头接耳说话般。石柱的前面摆有两尊兽虎,都成仰天咆哮之势,给人的感觉,宛如在向来人咆哮般。正所谓盘龙虎踞,这纯粹是表达着,部落长的崇高和平民不得随便踏入之意。
沈默看了看紧闭的大铁门,有些许的无奈。因为铁门上的拉环太高了,他的手摸不到铁环。正在踌躇之际,铁门嘎吱嘎吱,徐徐的打开了。部落长的仆人开门了,随即部落长出现在了沈默的面前。
沈默向部落长鞠躬,随即道:“公公,我爸爸昨夜死了。妈妈请您过去一趟。”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的流下了泪滴来。
部落长姓肖,今年刚满八十岁。德高望重,待人待事极其公平。沈默的父辈称其为爷爷,故而沈默则称呼部落长为公。部落长身穿青色大长袍,胸前有盘龙虎踞的图案。手持犀牛墨黑金木杖。头戴金鸡羽翎。
肖部落长脸露出惊讶之色道:“好你个沈坤,我这个老头子都还没走,你就急着走了。算你狠狠。”随即话锋一转慈祥道:“孩子啊!没爸爸了,还有妈妈,还有公公呢,还有部落里的叔叔阿姨,小伙伴们呢。别太伤心。”
沈默默默的点了点头,部落长走至沈默跟前抚摸着他的头部道:“人活在世上,就是受罪,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罪。因此你爸爸现在去了,对他反而是一种解脱。你明白吗?别再难过了。”
沈默根本就无法理解部落长说的话语,沈默只是习惯性,遵循着前人对部落长的信任,以及部落长为人们服务的信条。
随后部落长向他的仆人道:“赶紧去把部落的壮汉们,召集到沈坤家。我随后就来。”
沈默领着部落长回到家时,部落里的壮汉们都已经来了。都在沈默家前的场地上,有站着的,蹲着的,坐在地上的。他们正在感慨的议论着沈坤的突然离世,有些与沈坤交情深厚的,都忍不住的仰天叹气,更有甚者还忍不住的,纵情哭了起来。
“唉!沈坤这个人,生平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部落的事,为何这么好的人,老天却特别眷顾。”人群中一个身穿青色粗衣的中年男人,忍着悲痛感慨道。
“是啊!沈坤是个好人。只是他的离去,苦了肖颖她娘俩了。以后大家要帮帮他娘俩。也为死去的沈坤,落得个放心。”一个头发如霜,留着很长的络腮胡的,六旬老爹接过话茬。
“帮,当然是要帮的,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一直帮吧?即使亲人帮了忙,也会有所报酬。这是天经地义的。只是如花似玉的颖儿,早早的守寡了。人去楼空的寂寞难耐,我们该如何帮衬呢?”一个身穿高档兽皮衣服的,中年男子戏谑的说道。此人叫孔马,在整个和睦部落里,属他们家最为强大。就连部落长都要敬他三分。
有些附和道:“是啊!”
也有些人驳斥道:“我们人类尊老爱幼扶弱,这乃做人的信仰准绳。”
部落长拉着沈默的手,走入人群。看到部落长的人,都鞠躬,尊敬道:“部落长,您老,来呐!”部落长满面威容,步履沉重的点了头,随之走到人群中。
“我感到非常的高兴,大家都赶在我的前面来了。那么我也不废话了,大家赶紧帮办丧事吧。”
随着部落长的话语声响彻天空,大家都帮忙去。唯独孔马还站在原地,宛如没有听到部落长的话语般。当所有人都帮忙去了后。孔马微笑着走向部落长。
“部落长,这么点小事,您也不辞劳苦赶来,实在是肖颖之福啊!”孔马随之向部落长,虔诚鞠躬。
部落长捋一捋胡须,微微一笑道:“孔马啊!越来越会拍马屁了哦!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快去吧。”部落长能坐上部落长,并且做到这个年岁,纯粹是因为孔家的大力支持。所以部落长看到孔家的人,都会把部落长的尊高稍稍收敛几分。
孔马应声道:“唉!”随后便欢快的走了。
三天后,烈日悬空,朝阳似火。灰色的泥巴在烈日的烘烤下,都渐渐色变成白色,更有地方都出现了龟裂现象。此时正当六月中旬。
沈默母子俩正坐在屋前的太阳树下乘凉,母子俩没有说话,在发呆。失去亲人后的苦痛,使这对母子,眼睛红肿,面目憔悴。比之往日老去了几岁。
“嘿嘿,母子俩还很清闲的,难得啊!”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打破了此地寂静,也把肖颖从发呆中拉扯回来。
沈默本能的抬头看一眼,正走来的孔马。没有理会,继续他的瞎想。肖颖能从声音中听出是孔马,孔马在她的印象中,简直是一团渣滓。所以肖颖视他不曾来到。
孔马看一眼肖颖母子没有任何反应,有些许的不悦,随即继续道:“哎哟!还臭美呢。如过不是爷我看你长得惹人流口水。这大热天的我才懒得来寻你呢!”孔马厚着脸皮坐在肖颖边上。
肖颖眼睛一横,斥道:“滚,一无赖!”
孔马戏谑道:“你叫我滚,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滚呢!你且示范让我看看。”
肖颖懒得理孔马,起身便拉着沈默往屋里去。孔马冷哼一声,“老子给你脸,你还摆臭美呢!看老子如何收拾你。”孔马就一纨绔子弟,他仗着孔家的实力,整天去亵渎,部落里那些漂亮的妇女。早在一年以前,他就开始打肖颖的主意,只因肖颖的烈女凶煞以及还有沈坤在,因此迟迟不敢。直到突然听到沈坤突然死了。他那股炽热的心,又燃烧出了燎原之火。
肖颖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走进屋里,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孔马眉头微皱,气的鼻孔呼哧呼哧的。
“你把门关了没有关系,除非你永远别开门。如果从你入手,困难重重。我可以从你儿子入手,你看我会如何折磨你儿子的。”孔马满脸铁青,冷冰冰的对着门吼。
“孔马,都长这么大了,别像个孩子似的,整天净干些没用的。”部落长不知什么时候,步履沉重的来了。
孔马闻声是部落长,便向部落长望去,一鞠躬笑着道:“部落长爷爷,我都快三十了,怎么会做些没用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