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来宣读一下考核规则。”陆九江道:“今年由封师弟建议,考核规则有些变化,大家要注意听。因为我们雪域遴选弟子,是选择弟子的综合能力素质,所以本次考核分为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脚力大比拼,我们在雪域金顶准备了二十面小旗,有十面金色的,十面红色的,新入门弟子选择红色,其他弟子选择金色,先拿到小旗回到这里的,便是第一环节的胜出者,其他弟子则在第一轮被淘汰。”
此言一出,台下不单是弟子沸腾了,各剑庄执教也都心中腹诽,这是个什么规矩,雪域从来只是剑术论高低。而一些平日里缺乏锻炼的弟子心中则开始忐忑,自己的剑术不一定比别人差,但脚力却未必及得上他人。
陆九江示意大家安静,接着道:“大家也不要有太多的意见,雪域为什么建在山上,又为什么要在山下取水,背柴,这其实是老祖宗的规矩,目的就是锻炼大家的脚力,这样一来大家下盘稳了,步法活了,对剑法的运用也是大有裨益的。这也是为什么雪域会让新弟子承担起背柴、提水的工作,为的就是大家可以打好基础。而今天的第一环节,便是对这一基础的考核。接下来的考核环节规则我会在考核开始前讲,以免大家记不清楚或者忘记。那好,现在请各剑庄参加考核的新弟子和精英弟子上台准备。”
随着陆九江的话声结束,参加考核比试的弟子,陆陆续续栈道台上来。白一横并没有让陆羽上台,因为名单昨天已经报给了陆九江,按规定是不能随意调整的。
陆羽看着台上的三十六个人,精英弟子里边只认识陈风、王思泉、徐继业,但是新弟子中有很多熟人,玄苦、李明佐、李明珠、玄念、本尘、李元义、隗晋、梅自开和屈正。
陆九江接着道:“宗主上次指点了弟子武功后就开始闭关,但是这次的机会同样难得,奖励还是一样的,封师弟同样会指点众位之中的胜出者剑术一日,希望大家珍惜!尤其是新弟子,这是本门规矩,为了激励新弟子,在新弟子入门后会有一次破格考核的机会,这次一过,大家就要越发努力,只有超越前边的众多师兄才有可能再次站到考核台上,希望大家明白,也更加要珍惜这次机会,机会难得,好自为之吧。”
张元元凑到陆羽旁边说:“这老家伙真是个话痨,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比赛还要不要进行了。”陆羽笑笑,不置可否。
随着陆九江宣布比赛开始,众人像散了缰绳的马匹,纷纷向山上用去,各人不甘落后,有些甚至直接施展出自家轻功,从众人身上掠过,众人一看,也纷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刚才忘了交代,第一剑庄的位置位于雪域较高的位置,所以常年白雪覆盖,而从这里往山顶看去依旧是茫茫一片,层层的雾霭和雪山纠缠在一起,阻断了众人的视线。从这里到山顶,正常走也要半个时辰,有些按耐不住的的人也跟着跑了出去,去看大家的表现。而一人动,引着所有人都想动,这时休南阻止大家道,大家可以零星的去看众人的表现,但最好还是留在原地看谁是第一,毕竟路程也不远,相信众人很快就可以返回了,所以也没有必要跟上去。很多人听了休南的话,留在了原地。
陆羽本来是不打算动的,架不住张元元的请求,所以二人就跟着大家一起往山上走。而张元元说服陆羽的理由居然是:他都没有来过雪域这么高的地方,以后也未必会有机会,刚好趁此机会去金顶瞅瞅。
陆羽说他可不想错过待会儿观看比试,既然张元元想看金顶,那就要和他一起狂奔。话刚说完,张元元就开始发足狂奔,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远方。
张元元跑了一截回头一看陆羽并没有跟上来,心中喜道,看来我的脚力果然不一般,陆羽着荒废了两个月完全不能跟上自己的脚步。正在思考是不是要等一下陆羽的时候,突然感觉腋下被人一托,整个人竟然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一直往前凌空跃了七八丈的距离,脚才堪堪落地,刚一落地便又再次向前飞了起来。这时候张元元才注意到身边托着自己的陆羽,再看脚下刚才点地的雪地上,居然连足印都没有留下,顿时心中大骇,陆羽的轻功居然这么高。“集中注意力,自己使劲,注意看我的步法!”陆羽提醒张元元后,他才醒悟过来,慌忙照着陆羽说的去做。
由于陆羽施展轻功的时候,已经离开了第一剑庄很远,所以这么一动,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是一直跟在后边的邱白枫却是注意到了,看着陆羽转眼间就消失在前边,邱白枫停住了脚步,陷入了沉思。这个弟子的身法估计比自己都不逞多让,为何白一横没有派他参与考核呢,而且据他记忆中,这弟子名叫陆羽,练得一手出色的太极功夫。难道他在剑法上没有天分,致使他落选?一连串的疑问在邱白枫的心中展开。
“陆羽,慢点,我们已经可以看到考核的弟子了!”张元元大口喘着气道。
“我们追上去,不是看个更好吗?”陆羽道。
“你傻呀,你这惊世骇俗的轻功追上去太过显眼了,你就不怕给自己惹麻烦。前边那些多的是徐继业那种妒贤嫉能的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懂吗?再说,我体力有点,呵,有点跟不上了!”张元元道。
陆羽想想,张元元说的也对,反正离金顶也不是很远了,于是就和张元元开始慢慢的走了起来。二人边走边聊,等二人到达金顶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弟子折返了,陆羽熟悉的本尘、玄苦、李明佐兄妹都已经拿了旗子在折返了。而他们上去后,刚好看到的是没有拿到旗子的弟子一脸沮丧的样子。张元元使劲搓了搓手,叫道:“这顶上真冷,风也好大!”
陆羽呵出一口白气。看着远处,这金顶上边居然是很大一片平地,而远处居然还有一段山脉,貌似还可以往上爬。然后便是顶上远处的一大片建筑,及其简陋,甚至还有几个茅草亭。难道这就是雪域中传说中的金顶,并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反而处处透着一丝简单朴素的气息,在这样的地方修炼,难怪会高手辈出,想必这样的地方更容易养心,培养一个人的心境气度。
张元元一阵扫兴,还不如后山的悟剑洞呢,于是叫着陆羽赶紧下山,陆羽却是在拼命感应,想要查探假南宫北羽的下落,虽然查出来他也不可能做什么,但就是想这么做。但是用自己强大的感知能力仔细的搜索了一番,并没有查到什么,整个金顶上边只有几个零星的弟子,然后其他一点动静都感应不到,难道其他的人都是深不可测的高手。
就在陆羽用功力查探的同时,在一个山洞中,一个白发老者从专心练功中猛然睁开眼睛,陆羽查探不到别人,不表示表人发现不了他。老人的面皮已经像树皮一样干枯,手指也宛如枯木一般,但是眼神中却满是疑惑,这个人,便是雪域现任尊主,武林神话南宫北羽。
“陆羽,走快点!”张元元催促道。
等陆羽和张元元的身影渐渐消失后,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站在了他们刚才站的地方,“陆羽?你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熟人身上的影子!”一阵风拂过,苍白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了老人如树皮般干枯的脸和他那深邃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