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继业的剑已经堪堪触碰到陆羽双掌的那一瞬间,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徐继业可以让他们之中武功最好的陆羽在一招之内就丢掉了兵器。可他们同样没有想到,陆羽本来就不怎么精通剑法,就算是剑术上败给了徐继业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而这时候大家想帮忙却是有心无力,如果骂人可以帮到陆羽的话,张元元估计早就开始问候徐继业的祖宗十八代了。
然而就在徐继业的剑离陆羽的双掌不及一寸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众人这才注意到,本尘手中的木剑死死地抵在了徐继业持剑的腋下。虽然只是木剑,但是以本尘的修为,伤人也并非不是难事,何况腋下本就是练武之人的薄弱兆门,徐继业当然不敢大意。
“哼!”徐继业把木剑狠狠地抛了出去,“小和尚,你够阴。”
本尘看徐继业撤手,也放下了手中的木剑,淡淡的道:“阿弥陀佛,是徐师兄出手太快,对我们几个新来的弟子到是不遗余力,全力栽培呐。”
“呸!”李元义道:“敢打不敢认输吗,这就输不起了!”
这时候李政和周韩春也上前来帮着徐继业开始回骂,两边的人顿时吵成一团,剑拔弩张,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都给我停下!”一声怒喝,把众人的争吵压了下去,几个功力较差的,被白一横这一喝竟然喝的一时呆住,脑袋嗡嗡作响。只有陆羽,本尘,徐继业和李政收到的影响较小,但人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力气多的用不完是不是?你们几个,给我去后山悟剑洞面壁三天,其他人都给我挑水去,把整个院子里边的二十口缸都给我挑满!”
陆羽心道这下玩大了,之前的赌注料想这几个无赖也不会认账,刚学艺第一天就要被面壁,真是各种麻烦不断。再转过头一看本尘,这小和尚居然依旧是一脸淡定,不禁暗忖他的这份修为真是高深。
就这样打斗被看到的陆羽、本尘和徐继业被关到了后山面壁思过,三日不准进食,只有泉水充饥,其他人则做着苦力,干挑水的活儿。张元元两趟下来便再也动不了了,甚至开始羡慕陆羽他们被罚面壁,可以不干这些粗重的体力活儿。
还好大家看他体型偏胖,确实挑不了水了,也就放过了他。期间李政和周韩春到是一言不发,也不偷懒,默默的一桶桶的挑水,看来他们到是很怕白一横。隗晋是北方人,体格高大,每次都提两桶,往返速度也快,李元义和姜源身体素质不错,但是却干不了这种粗重活,几趟下来后便只能每次拎一桶往返了。就这样众人干到亥时的时候,只挑满了十口大缸。山路遥远难行,各人的手臂均已肿胀不堪,新弟子这边除了隗晋大家都想要放弃了,但是突破组的李政和周韩春却是一言不吭的继续挑着水。
张元元打趣道:“这两人不会把对我们的愤怒都发泄到了这个水桶上吧,怎么还能越挑越有劲儿了。”
李元义附和道一定是的,姜源却道:“你们说,他们这么拼命是不是因为师父在哪里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姜源这一句话把李元义和隗晋都吓出一身冷汗,张元元也从瘫倒状态直接满血回归。
“这还真有可能咧,这两个人可不像那种听话的主儿啊!”李元义低声道。众人念及于此,赶快行动,马上又开始了挑水工作,连胖子张元元都很卖力的挑着水跟大家一起上下山道。
其实他们也并没有想错,在众人挑水的过程中,白一横偷偷的来查看过几次,他要了解自己每个弟子的性格特点,才能因材施教。在众师父中,他不是武功最好的那个,却一定是对弟子最公平最一视同仁的那一个。
却说陆羽三人,来到了后山的悟剑洞,这是一个很开阔的山洞,山洞不深,里边却是很大的开间,高度也有三张左右,洞壁上画满了各种武功剑式,想必是来这里闭关的前辈们留下的。这些图案瞬间就吸引了徐继业的注意力,也不多言,他便照着洞边上的图案开始慢慢专研,还时不时的用一个木枝做剑,舞来舞去。陆羽心下不屑,这洞难不成还成了一个宝藏了,那师父岂不是是奖励他们而不是惩罚他们了。料想面壁的也都是些不守规矩的弟子,又能留下什么好的剑法。他却不知道,这个悟剑洞,雪域的历代师祖都曾来过,而洞壁上留下的很多是他们的一些心得体悟。说不珍贵那才奇怪了。
而悟剑洞只有被师父允许才能进来,所以一般弟子也不清楚这里边的情况,而徐继业却是知道情况,当白一横宣布他们道悟剑洞面壁的时候,他就心生激动,下决心一定要利用三天时间好好练习。而当他看到陆羽和本尘的不屑态度的时候,心中更是大喜,暗忖道,等老子练成绝世剑法,出去后看你们还敢在老子面前嘚瑟。
陆羽进来之后却是感觉有些饿了,清早背柴,上午练功,中午打架,而且午饭也没有怎么吃,他转头看本尘,却见本尘找了一块儿比较干净的石头,已经开始打坐。陆羽心道,他们这些新人中,本尘总可以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而唯独本尘的武功他不了解,也没有信心取胜,比起玄苦,本尘的少林功夫可要高深多了。想到这里,突然想起玄苦,自己这位好朋友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像自己这边一样,被师兄刁难,被师父责罚。应该很有可能吧,那小子那么调皮,不过也许不会,玄苦比自己更加懂得如何和别人交往和相处,没中儿深受卢师喜欢呢!想着想着,陆羽感觉一阵倦意袭来,便找了个干净的位置靠着睡着了。
“阿嚏!谁在念叨我。”玄苦揉了揉鼻子,和旁边的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道:“李师兄,继续继续,再多教我几招,你这个月的柴火和挑水的任务我帮你来搞定!”
“小芸,小芸!”陆羽做了了噩梦,梦到自己接下了萨加的五十招,萨加如约把人还给了他,可是当那人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却发现她并不是小芸,而是一个满脸鲜血的女人,这个女人竟是这么熟悉,“娘!”陆羽大叫一声坐了起来,一阵冷风吹过,陆羽感觉后背一阵湿冷,原来这场噩梦已经让陆羽全身汗湿,陆羽中心不禁哀伤了起来,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娘,想起了纪华年、无悲大师、萨加、八思巴,想起了雷截流、赵昺,想起了纪芸、月亮、秦柔、李明珠,想起了自己目前的种种经历,过往的人和事一件件在眼前拂过。
“没事儿吧?”本尘问道。
“没事儿,做了个噩梦!”陆羽感激的很本尘说道。而这时候陆羽才注意到,不但徐继业,连本尘也开始研究洞壁上的图画。这时候应该已经是深夜,他们在洞里生了火堆,两人却不在火堆旁,而是各自持一个火把,专注的看着洞壁上的剑招剑式。要不是陆羽噩梦中惊醒吵到了两人,估计两人都已经完全融入到墙壁的剑招中去了。这时候陆羽方才意识到这些剑招的不一般,陆羽以眼神询问,本尘向陆羽点点头。聪明人的交流往往就是那么简单。几个动作,些许神态就可以对意思进行表达和领悟。
陆羽心神有些不宁,并没有去看洞壁的剑招,而是心中默默的诵读了一段本尘传授的佛家心经,用来平摄心神,当心经稳妥了之后,陆羽开始持续练习起无悲大师的内功心法来,这么多年来,这套心法伴他成长,他也从来没有间断过练习,尤其是每次噩梦过后,他必须要练习一边心法,因为无悲大师的心法同样也有养心静气的功效。
陆羽的气息运行一周天下来,整个人通体舒畅,一天的疲惫感也消失不见。而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放光,而洞里边的徐继业和本尘居然一夜没有合眼,还在研究墙壁的剑招,而就在这时,本尘突然坐回到了自己之前的那块大石上边,默默的念诵着佛经。而那边的徐继业还在一边看一边练着洞壁的剑招,而他的口中还时不时的传出一声怪叫,这让陆羽感觉听起来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