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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转变

“主人…”女孩碰巧在这时醒来,望见欣守在床边,泫然泪下。

“乖…”欣见女孩醒来,暖暖的笑着,温柔的替她拭去泪水,“是主人不好,对不起…”

“主人!?”女孩第一次听到欣自称为‘主人’,顿时百感交集,眼中是喜是忧,伸手想去拉欣的手臂坐起身来却被欣大大方方的贴身抱住。

“还疼么?”欣将女孩从床上抱起,转身坐在床沿把她放在腿上侧身抱住,宠溺的抵着额头柔声询问。

“咳咳…”欣与女孩亲热的举动让姗好不尴尬。

“不疼,有主人在,残灵就不疼…”女孩从未见欣这般亲切,兴奋的直往他怀里蹭,却发现左肩尚未止血的创口。

“残灵最乖咯。”欣轻声笑语将手指拂过女孩的面颊按住双唇,示意她不必在意。

“我先走了。”姗看不下去了。

“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看么?”欣抱着女孩站起身来喊住姗。

“等你忙完…”

“我又没事,走吧。”

“那就等我忙完!”姗被欣的迟钝给惹恼了。

“你也没事吧,改天我可就没这心情了哦。”欣说话时根本没有抬头看姗。

“好,现在就去!”姗一跺脚,回首怒瞪,却见欣正对女孩轻点额头逗她玩,“不许带你的小跟班!”欣目中无人的样子姗是越看越觉得不爽。

女孩被欣逗得咯咯直笑,搂着欣的脖子也去顶他额头。

“你…”刹那间,姗惊觉欣有种莫名的违和,看上去极不自然,可就想不透是为什么,“那走吧,舰长室。”姗不认为欣是在故意作给谁看,但想应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才会这样,也就由得他了。

姗走出病房时,遐在门外探着脑袋冲欣狠狠瞪了一眼,才回身疾步跟上姗。

“哼!”欣不怪遐刺伤自己,却恼她打伤女孩,不紧不慢的跟得老远,故意拖沓。

女孩玩闹之余很在意欣左肩的伤,怕抱着她会加重的伤势,可欣却没有放下的意思,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孩只好被抱在怀里极轻柔的替他揉圆创口外沿。

看着一脸关切却又举手无措的女孩,欣更是怜爱,忍不住又轻轻蹭她额头。而姗正如欣所料在转角处等他,遐也被迫耐着性子等着,见欣怀抱女孩信步闲庭,毫不介意被人等候的嘚瑟样子,是气得把脸都给憋红了。

姗所说的就是被收存的烈龙神虐杀多蒙的影像,为防止这段影像被窃取,所以没有保存在档案室,而是收藏在舰长室中。如今的主舰虽然只是普通的母舰级战舰,但因姗显赫的身份其舰长室气派并不亚于第九巡卫舰队‘审判大天使’号。富丽堂皇的客厅,一进门就有种让人忘记身在太空的错觉。

欣悠然抱着女孩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将女孩放到正中的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坐到她旁边翘起二郎腿,对摆着臭脸的遐视若无睹。姗默许了欣的随意,坐在侧首的沙发上示意遐去陈列室替她取来成像仪。

没一会儿,遐嘟囔着取来成像仪放在诸人面前的茶几上,在得到姗的允许后便开始播放影像。

欣并不意外烈龙神虐杀多蒙的暴戾,只懊悔当时的轻率举动,对烈龙神是深深的歉意,可更强烈的情感却来自美纱被杀死在他眼前的无助和悔恨,欣克制不住心碎的至痛惶惶战栗。

“主人…”女孩不禁跪起身来抱住欣。

“怎么样?”姗完全没想到欣会是这种反应。

“烈,以为我死了…”欣强忍着心中撕裂的痛楚,恍惚应答,“所以才学我平时的手段报复……”

遐听到这里,深切的恶寒迫得她浑身一颤,为她刺欣的那一枪是悔之不及,谁想烈龙神的骇人举措竟只是欣的平常手段。

“你和烈龙神失踪近两年,去了哪里?”

“出于某种原因,我去了班纳星…”欣强迫自己从沉痛的回忆中缓过神来,“至于烈,就不知道了。”

“你追击生化机械是为夺回一路跟着你前往卡亚总督府的麦洛星女孩是吧?”姗确信欣不仅仅是去过班纳星那么简单,本着成人之美原是不想提及那个麦洛星女孩,可欣刻意的隐瞒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她……”

“被杀了…就在我的眼前……”欣怕克制不住对美纱感情,抢在姗说话之前就结束了话题。

“主人…”女孩听到这里,已然想到欣只是把她当作了那个麦洛星女孩的替身而已,心里虽有不甘却又感到幸运,庆幸她能成为对欣那么重要的人的替代品。

“抱歉…”姗矛盾并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问。

“想必你也调查过了吧?我的过去…”

“是的,一人屠戮四个卡亚军团,以及…”姗顿了顿,凝重的望着欣,“十数万麦洛星平民!”

“……”欣龙神没有当时的记忆,虽然俊龙神说过摧毁贫民区的是卡亚族太空舰队,但听人说起是他杀死十数万无辜平民仍是难以保持平静,不由得想替自己开脱,“是卡亚族的说法么?”

“难道不是你么?”姗觉得欣根本没有辩解的必要。

“没有记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明白了,你无法保留失控时的记忆。”姗当即明白过来,“不过……”

“不过什么?”欣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希望姗能证明是他猜错了。

“那的确是事实。”十三岁就成为巡卫官历经数次残酷战役的姗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在我统御第九舰队期间,你和烈龙神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派人查证过,不管是卡亚星还是麦洛星,所有证据都表明消灭卡亚族四个军团,屠杀十数万平民的就是‘屠军修罗’。”

“真的是我么!?”得知真想后,欣意外的坦然,也许,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

“卡亚族的档案中帮助反抗组织到处搞破坏的那群小鬼,想必就是你们吧?”姗猜测着事件的起因,“你应该是被麦洛人背叛所激怒的吧?”

“背叛?”欣不明白姗是什么意思。

“你完全不记得了么?当时的逮捕行动是因为有麦洛人向他们告密。”姗想从欣嘴里套出更多的情报,尽力替他填补他记忆的空缺,“被捕的反抗组织成员趁运输机遭到不明攻击发起反抗,告密者在混乱中被杀……”

“不可能!不可能的!”姗如同亲眼所见的详述与欣的记忆大相径庭,挺起身来睁目怒辩,“你怎么会知道当时所发生的事!”

“卡亚族执行任务时会带上‘记录仪’,”姗意外欣突然的激动情绪,为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只得托出信息的来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总督似乎是有意隐瞒真相,竟偷偷将记录仪和太空舰队抵达平民区上空时拍摄到的影像一同带回卡亚星。我也是从卡亚星窃取情报后才知道的。”

迷蒙中,欣的记忆逐渐变得模糊,原先所认定的事也变得含糊,似乎仅是无法接受现实而产生的臆想。

极富正义感的正龙神的确在小时候就开始让诸兄弟帮助帮助麦洛星人对抗殖民者卡亚族,而姗口中的告密者就是彦姐姐,卡亚军是彦姐姐引来的,因为彦姐姐从卡亚军运输机跌落的一幕,就是欣记忆中最后的片段。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追击激怒卡亚军才导致彦姐姐被杀,欣不相信彦姐姐是自愿跟卡亚军离开平民区,离开自己的,不明白在他眼中善良慈爱的彦姐姐为什么会出卖诸兄弟所帮助的人。

欣的认知再次被颠覆……

“蕴傕的报告引起了十大帝的注意,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隐瞒,包括烈龙神!”姗不理解欣的沉寂,以为他还是不想坦诚相告故意沉默。

“那你还要我去帝皇星?”欣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可看到痴痴望着自己的女孩,却依然使他牵挂不已。

“一旦正式在我麾下任职,你二哥就不能轻易牵连到你!”姗言外之意还是不会放过俊龙神。

本来是想调和两人的矛盾才留在姗的身边,没想到会激化至非要华清立场的地步,欣明白姗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提醒他,可心中的挫败感却更加的强烈,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错误的人生一直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行,不休不止。

“要是,死了就好了…”

“主人!主人!主人……”女孩惊得一愣,急忙抱住欣连声呼喊。

“!?”姗也是听得一愣,随手一巴掌搧在欣脸上,“发什么神经!”

欣被这一巴掌打得懵了,楞楞望着姗说不出话来。

“要死死远点!”这一巴掌打得姗心里发虚,故意用恶毒的话语来掩饰。本是为博取欣的信任才将所知道的都告诉他,没想到欣却是这般的不成熟,竟会轻易产生轻生的念头,姗觉得再追问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你回去休息吧…”

“嗯…”欣的表情异常的沉静,将女孩抱在怀里缓缓起身。

“喂!”姗急忙喊住欣,心里还是对他放心不下。

“我没事,有残灵陪着我。”欣竟是微笑,又低头对女孩笑了笑,转身离开。

“三姐,”欣刚离开,遐就急着说他坏话,“那个死变态神经病啊!”

“不管他是什么,都是我开启龙神殿的钥匙!”姗看着遐笑了笑,心里却在意欣前后巨大的情感反差。

“可三姐也对他太好了吧?居然还叫他‘哥哥’!”遐最不甘心的就是连姗都叫欣作‘哥哥’。

“又不会掉块肉,再说二姐不也叫他哥哥么?”遐幼稚的想法让姗又好笑又好气,原就为诸多的疑问感到烦恼,却还得耐着性子哄她。

“那倒也是,那个死变态不过是得了嘴上便宜。”经姗一说,遐不由想起太朔神和俊龙神的关系,更是幸灾乐祸,“凌少冲可是把自己都给赔进去了,哈哈!”

“你,闭嘴!”姗气遐的口无遮拦,无奈她终究是无法替代疾彦。

“是…”遐不明白姗为什么会发火,却又不敢顶嘴。

“知道那女孩过去的人都杀了吧。”

“啊?”

“没听清么?”姗懒得向遐解释明白,仰面坐倒在沙发上使劲揉着眉间,喃喃自语,“卡亚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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