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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瀑布下的苦修

蜀山的后山空旷辽阔,山峦起伏,其间古树郁郁葱葱,更有无数珍贵的药草,自由生长。

山中最为常见的植物,是珙桐树,每年三月,珙桐花则漫山开遍,灿烂如雪。

此时正值秋季,红叶如火,也是一种难得的风景。

林川按着师父制定的计划,开始在瀑布之下练剑。

山间瀑布,如同一条白练舞在当空,传来轰鸣震耳的声响,溅射出缥缈的水雾,在那瀑布之下,则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潭,连接着一条小溪,绵延不绝的流进山林。

林川站在一块光滑的大石上,将身上衣服脱掉挂在远处的树枝上,此时只剩下一条短裤在身。

水从悬崖落下,直接击打在他的脑袋、臂膀、后背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之感。他只有用力坚忍,才能保持平衡,而不至于被水浪所击倒,那种感觉,只能用酸爽来形容。

在瀑布之中,林川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水流,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奔腾呼啸而来,使得他的呼吸也有些困难。

“啊——不行了不行了!”

他从瀑布之下跑出来,有些难以承受,抹了一把头上和脸上的水,稍稍喘息一下。

接着,他一声怒吼,再次冲进了瀑布之中。

水浪像是石块和钉子一般砸下,皮肤传来深切的痛感,他的身上到处都是红红的,那是被击打出来的淤血,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同时水浪又将寒意带给他。

那处境就像是冰火两重天。

在瀑布中坚持了片刻,林川不得不再次出来喘息一下。

就这样,他一次又一次地冲进去,一次又一次得被逼出来,稍作休息和整顿,再继续得坚持下去。

山中,只有天空的飞鸟与他相伴。

山中,只有飘落的红叶见证少年。

除了在瀑布之中锻炼,他还要采药。

采药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为了集齐药材,他不得不在山中来回奔波,有些药材更是生长在很危险的地方。

他不怕危险,但又很谨慎小心,将药采齐后,则按着师父所教的方法配置成洗澡药水,晚上,他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木桶之中泡澡。

那配置的药水浸润着他的皮肤,将白天所积攒的淤血化净,保护着他的血脉,那些药水通过皮肤被吸收到体内,更是调节着他的身体,将原来所受的重伤慢慢养好,重新生起元气。

在这样白天承受瀑布的冲击,晚上泡药澡温养之下,林川的身体越来越强壮,他的皮肤、肌肉、骨骼越来越结实。

半个月之后,他已可以承受住瀑布的冲击。

并且他也掌握了一种在瀑布中减少痛苦的特殊方法,于是,林川开始在瀑布之中练剑。

起初,他连剑也难以握稳,常常还没有抬起手,剑便被激烈的水浪打飞,他不得不去水潭之中将剑重新捡起来,然后再次被打飞。

他的右手因此有些发肿发热,看起来竟然明显比左手变厚了许多。

于是,他便用左手握剑,直到左手也变肿变厚。

他的手生出许多的茧子,可是却依然难以抵挡住剑柄摩擦带来的灼热。

不过,慢慢的,他的手臂的力量在增加,他已可以稳稳地握住剑柄,在那瀑布之中挥出,一剑又一剑。

剑将瀑布斩断,瀑布又重新合起,他一剑斩出,便有一道水帘从瀑布之中喷射而出。

如果有人站在一旁观看,必然会被这一幕所震惊,所感动,甚至为那种苍凉的美感所陶醉。

林川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壮,瀑布的冲击对他已经不再有什么压力,他的剑法越来越有力,每一剑挥出都有些强韧的力量,甚至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凌厉。

他在瀑布之下练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是独自来山中练剑与采药。张子良在太乙院修炼,和钻研阵法。小英最近在学习炼药,她想提前学习一下,以便于明年会被善于炼药的真人青睐。

那些最新拜师的弟子们也都在抓紧修炼,为不久后的蜀山论剑做准备。

所以有一件事情就比较奇怪了,林川在瀑布之下练剑之时,偶尔会看到一个人影,而当他朝着人影追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使他感觉非常奇怪。

如果是蜀山的弟子来山中采药,那么为什么那个身影好像很怕他一样,从来不会靠的太近,而他追去的时候,那个身影又会迅速的消失。

就在林川做好准备要捉那个人的时候,他却又突然消失了,一连很多天都没有出现。

于是林川只好把这件事忘掉。

林川开始练习轻功,心想等那个人影再次出现之时,便以飘逸的身法追上他,让那个人大吃一惊。

林川对于轻功的修炼方法是在腿上绑上沉重的沙袋,背上用采药筐装上一块巨石,然后在寒潭中来回跳跃。

可惜的是他现在运行不了灵力,不然身法肯定更加飘忽。

不久之后,那个身影重新出现了,依然是躲躲藏藏,不肯露面。

终于,有一天被林川抓住了机会,林川发现那个身影之后,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依然在练习轻功,然后手中的剑突然斩出。

剑刃撩起寒潭中的一蓬水箭,朝着那个身影所在的位置射去。

那人反应过来,迅速朝着林中跑去,不过衣服却被那道水箭沾湿了,在地上滴落一道水痕。

林川凭借着这些天所练出来的轻功,持剑追着那个人影,在山间飞奔,跳跃。

那个人轻功极好,林川一丝也不敢放松,紧紧地盯着他。

就在两人距离接近之时,只见那人一跃而起,双脚在一棵珙桐树上一踩,身子像是一只鹰,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

林川现在无法运行灵力,但是别人却是可以的,这样的轻功对于可以运行灵力的人并不算很难,那人一个飞身拉大了距离,林川唯有加把劲往前追。

这时突然破空之声传来,三把飞刀自那身影处飞来。

林川凝神一剑,击飞了三把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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