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光荏苒,一年又一年就如同手中的流沙一般飞逝。一转眼八个年头过去了。古都依然如故,静谧少人。偶尔来过一两个过路人,帝释优璇也曾提起她的父母,只是云姨只是说,母亲已姑,却未提有关父亲的一言一语。她心中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于是便不再缠着云姨问东问西。每日只是都跑到后山,习武,偶尔还会跑去山上去采药。问她是谁教的,她也不说。只是一笑置之,便又销声隐了。偶尔后山还会传来交谈声,只是人一去看,便又没了。
帝府。
“老爷,清姐姐的娘家人来寻大小姐。说是要带她走。”十三年时间让安蕥黎从清秀的美人变成了雍华的夫人,举止行间无不透露一分贵气。狭长的眼睛微闭着,语气柔柔的。修长的手轻拂衣袖。好似假寐。
“哦,真当如此?那就把她接回来吧。”帝锦轻抿清茶淡淡的说道。语气有些慵懒,也带些不耐。
“那妾身请人把她带回来吧。”安蕥黎懒懒得说道,语气透着一丝怜悯。
“那大小姐,也真是可怜。”安蕥黎叹息道。
“呵呵,若不是她走了。她也不会落的这样。”帝锦冷笑道。
糟了,她怎么就忘了这是他的禁区。安蕥黎面色一暗,有些惊慌失措。但还是极力保持缄默。
“黎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帝锦忽然转身面向她,假以好拭地问道,似乎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定定的望着她。
“清姐姐,她不是有意抛下大小姐的。”安蕥黎越说越小声,直至噤声。
“也对,可我就是恨她,恨她在最后也没有想到我,只想到那孩子。所以我不喜欢那孩子,也未理过她。”帝锦恨恨道,两手抓得紧紧的。
“老爷”安蕥黎刚想说话。便被喝止。
“黎儿,别再说了闹心”帝锦无力道。两袖一拂,起身走出房门。留下安蕥黎一人。
“母亲,父亲这是怎么了?刚才我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应。”帝玉渊潭整个人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孩子,你父亲有些不快你别介意。他过会就好。”安蕥黎柔柔的说道。让萎靡不振的帝玉渊潭顿时打起了精神。
“母亲说得对,我应该体谅父亲。”
“好孩子,母亲乏了。想躺会,你自个找乐子去吧。”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好的,母亲。孩儿告退”帝玉渊潭两手做楫退了出去。
古都。
“大小姐,鄙人是帝府的信使,这有件文书请过目。”
“抱歉,麻烦你念一下吧。
“好,信上说小姐您娘家人寻你,特此请您务必回去。”小厮简约的把文书念完,便退在一旁。
既然如此,怎么能不去。待我收拾东西再去吧。帝释优璇浅笑盈盈,但一双冷眸让人胆怯不已,那笑也是未至心底。
“弃我十三年,现在想起我也是因事而寻。”帝释优璇仰天长叹,随即转身离去。
“云姨收拾收拾,我们去狼窝闯一槽。回得来,便回来。倘若回不来,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帝释优璇清笑道,听得云姨糊里糊涂。
匆匆忙忙收拾了一番,便告别了古都。
三日后。
“这便是帝府,果真气派,哪像我们那破院子,又小又旧。”帝释优璇淡淡得笑道,引的路人躇足观望。好一个清新美人。还有些面生,想必不是本地人。
“你们还看什么,大小姐回来了,还不快迎接。”安蕥黎朝几名男子叫道,他们才汕汕跑过来嘘寒问暖。帮忙提行李。
“大小姐,受苦了。”安蕥黎叹息道,有些愧疚。
“姨娘哪来的话,你看优璇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转了一个圈,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
“哎,都别站在外面了。快进来吧。”安蕥黎招呼道。说着,拉着两人的手走进了帝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有多好。事实上她们一点都不熟!
“娘亲,这位姐姐是?”帝玉渊潭好奇的指着帝释优璇问道。
“她是你的大姐姐,你要尊敬她知道吗?”安蕥黎微笑道,让人如沐春风。
“恩,姐姐好。”说着向帝释优璇行礼。毕恭毕敬的摸样让人发笑。
“二妹妹,还真是天真烂漫。”帝释优璇对帝玉渊潭清笑道,倒是让小丫头愣住了。
“大姐姐,真笑起来。很美。”帝玉渊潭呆呆说道。
“那姐姐只对你这么笑,好不好啊。”帝释优璇悠悠讲道,脸上的冰冷也褪去了不少。
“好啊,姐姐可真是美若天仙。哪像潭儿我,唉。”帝玉渊潭嘟囔道有些气馁。
“哪有啊,潭儿也很漂亮啊。”
“渊潭,优璇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吧。优璇一路也是辛苦了。吃完饭就去休息吧我给你安排好房间了,等下让渊潭带你们去。”安蕥黎轻轻说道。眼间夹带着真诚。让帝释优璇有些吃味。
“恩”帝释优璇微抿嘴唇,淡淡的应道。她不奢求,他们能对她多照顾,反正十三年都熬过来了。这些也是不要紧了。
天渐渐暗沉,顿时云翻月涌。天色聚变。隐隐扑哧着几道紫色的闪电。不想,这时还有人在吹萧。音色随着天气忽高忽低。却不杂乱。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
“吹的好,不知这是何人所吹。”帝释优璇赞道。
“是老爷。”安蕥黎静静说道,说着便埋头吃饭。不再出声。
一旁的帝释优璇忽然冷了脸,眸子越发的清冷,竟无人敢于她对视。周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众人皆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我吃饱了,姨娘你们慢吃。我出去走走。”朝安蕥黎微微做楫,便移步走开。
“呵呵,您可真是好兴致。”帝释优璇朝着帝锦,嗤笑。
“你是谁,堂堂帝府也是你可以随便进的吗?”说着收起了长萧,语气森冷的说道。殊不知,帝释优璇语气更冷。
“我是那一出生就被你送走,十三年未曾过问的女儿。”帝释优璇笑着说,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冷。
“哦?怎么你这是埋怨我了。”帝锦淡淡的说道,一副无关紧要的神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我帝释优璇一出生就没了爹妈,又怕什么咻什么。”帝释优璇悠悠笑然。
“如此甚好,倘若你期待我,恐怕是要失望了。”帝锦轻笑着。
“我想去母亲的坟地。倒是麻烦你带路。”这样弄得也好是尴尬。
“你是爱她的吧,帝锦。”帝释优璇望着眼前井然有序的墓地说道。
“是又如何,她最后还是只关心你,不曾过问我。”帝锦黯然神伤。
“所以,你便不喜欢我,也不愿理我咯?”帝释优璇假以好拭的问道,语气是说不出的戏谑。
“恩,就是如此。”帝锦缓缓道。
咚咚咚,帝释优璇齐齐的给清氏磕了三个响头。
“那你还真是傻透了。”说着便起身离开。留下帝锦一人在原地迷茫无措。
“云姨,我们走吧。”帝释优璇悠悠说道。
“是去哪?”她问道,有些茫然。
“不是说,娘亲家人寻我吗?自然是去见他们了。”帝释优璇懒懒的说道。
“可是,夫人的娘家人跟夫人决裂了”云姨哀道。
“哦,那岂不是更好了。”帝释优璇邪笑。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想干些什么,必要的时候呵呵。
“恐怕不会有好事呢”云姨皱眉忧道。
“那又如何,既然想陪本小姐玩,那就好好陪陪他们咯”嘿嘿,就是不知他们能不能挨过来,毕竟算计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日子一天一天过,不知不觉呆在这帝府有些时日了。也不见那所谓的娘家人来寻她。还真是郁闷至极。
“云姨,你说那娘亲所谓的娘家人还来麽?”帝释优璇像一只慵懒的猫,趴在软卧上。悠悠说道。
“不知道,但是倘若不来更好。”
“我想在古都的日子了,这儿太无聊了。”帝释优璇郁闷的叫道。
“恩,我也想古都了。”云姨叹息道。
“算了,姨姨你帮我拿把剑,我去练练。这么久没练,说不准会生疏呢。”
“那好,我去拿把剑。”说着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