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丹丸最大的功效,是能让泽正在念力范围内,感触到柳小蓝和方胜楠,是否会对自己产生恶意,不过表面上提升体质的药效,也是很不错的。
副作用就是提升了两女对自己的好感,躺在床上的泽正,左拥右抱地美美睡到了天亮。
小院和隔壁院子分隔的围墙,已经开了小门,今天,柳小蓝和方胜楠收拾了泽正的衣物、被褥书籍,三人搬到了隔壁院子里。
大黑也颠颠地跟着,角角落落地乱嗅。
装修队今天就要过来,重新装修堂屋,改造厨房。
在这个二进的院子里,泽正转圈看了看堂屋和厢房,里面不但家具电器齐全,厨房里的东西也全搬过来了,方胜楠做的很好。
很快,在方胜楠的招呼声中,隔壁院子里叮叮当当开工了,外面还有拖拉机突突的声音。
高大的杨树下,泽正拿着一本书靠在躺椅上,柳小蓝在一旁给捏着腿上的肌肉,轻轻地敲打着,这一幕被跑来的泽益看在眼里。
受老妈委派过来的泽益,呲牙撇撇嘴,不吭不声地溜走了,趴在树下的大黑侧脸看看小门,喉咙里哼哼几下就完事了。
“老妈说你在外面肯定不如在家舒服,我看比在家里好不知多少倍,难怪连回去一次都难,”挤眉弄眼的泽益,绕过一堆沙子跑出去了。
知道泽益来了,泽正眼皮子都懒得抬,也对方胜楠故意不吭声的做法,微微摇头,两女内斗挣宠的方式,他看不懂。
“小蓝,等会你去粮店,买些大米,再买一些精盐回来,”眼睛盯着书本,泽正低声交代。
“哦,知道了,”面色娇柔的柳小蓝,点点头继续给泽正按摩着双腿,她和方胜楠一样,知道有些事不能问,只要按泽正的交代去做就行了。
昨天她看见泽正床尾的那个背包,一晚上直接就不见了,吃惊归吃惊,但是方胜楠没有问,她也无视了。
下午,刘凯山来了,和泽正坐在杨树下,喝着香醇的药茶,两人达成了协议,这一次,泽正把茶馆里炼制的茶膏,下品和中品,全部交给他去销售了。
以后,茶馆不会轻易待客。
至于刘凯山如何与章家和分成,泽正不在乎,但是想打自己主意的人,他懒得理会,刘凯山、章家和会去顶在前面。
顺便,刘凯山拿走了那份协警的合同,他会亲自处理解约的事。
毕竟,泽正现在的境况,已经不足以轻松地走出这院子了。
里院的卫生间很大,有一个圆形的浴缸,下午吃完饭,泽正躺在浴缸里,身子泡在温热的水里很是舒服。
柳小蓝和方胜楠脸皮薄,进来又是递毛巾,又是拿水喝,见泽正没有拉扯,只能失望地出去聊天了。
柳小蓝身上的大气运,泽正狠沾了一回,不敢过分索取,从方胜楠那里得到的**尚未彻底被圣格转化吸收,泽正再馋嘴也只能忍着。
晚上,柳小蓝和方胜楠睡在隔壁,和泽正的卧房一样,蚊虫不近,以泽正为中心的六十米范围内,就是地上的蚂蚁也要急急逃开。
寂静的夜晚,天际斜挂残月,端坐在床上的泽正,心神空明,虽然已经不能盘腿而坐,但是靠在床头也能很快入定修炼。
低沉悠扬的《大经》声中,左腕白色念珠闪过两道青烟,灰衣沙门、皂衣比丘僧,缓缓盘腿而坐,在泽正两侧稳稳坐下,捏指诵经。
周身散发出淡淡光芒的泽正,双目微颌,脑海中轰隆隆浮现出一扇大门。
良久,皂衣比丘僧抬起头,伸手按在一个背包上,随即化为一道青烟,袅袅没入到了白色念珠里。
卧房里淡淡的诵经声,徐徐漫出漂浮在院子里,趴在台阶上的大黑,忽地抬起脑袋,亮晶晶的眼珠子四下扫视,隔壁的两女却是睡得深沉很多。
土黄色大门前,泽正看看地上的背包,再看看身上的麻衣僧服,无奈地开始解去布扣;他的脚旁,地上凌乱的防寒衣裤、防刺长腰军靴,就那么扔了一地。
换上暖和的防寒衣裤、防刺长腰军靴,抓起地上沉重ing的背包,泽正上前推开了大门,毫不犹豫地迈腿走进去。
石头屯王猛家,一道七彩的光幕出现在了火炕旁的墙壁上,泽正拎着背包走出来,身后的光幕随即消散不见。
看看糊着麻纸的窗户,外面呼呼的风声,黑沉的夜晚,只有炕头的那盏油灯昏暗地摇曳着火苗。
“碰,”把背包扔到炕上,泽正坐在炕沿上,拉过来上次带来的背包,翻看了一眼,果然,里面的麻布皂衣僧服不见了。
这次他带来的背包里,有两袋各二十斤的大米,柳小蓝倒在布袋里装着,原来的包装还在院子的厨房里;留一个布袋里,装着十斤白花花的精盐。
“天亮了,王猛肯定会吓一跳的吧,”呵呵一乐,泽正脱鞋上炕,拉过厚重的棉被,合衣躺下,挥手,熄灭了油灯。
隔壁赵田家里,王猛和赵田围坐在灶台旁,里面火炕上睡着两人的婆娘和孩子,虽然里间还有一个小炕,但是赵田的老父亲他俩不愿打搅。
“赵哥,你看,这是大师给我的,”王猛一改白天里的憨厚粗鲁,眼里精光闪烁,手里拿着手电筒,这精致的玩意看得赵田太阳穴上突突乱跳。
“柱子还拿着一把砍刀,精钢的,也是泽正大师给的,”说着话,王猛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玻璃瓶,“这是酒瓶,我以前没见过,”
“你的意思,他是关内官府的人?”吸着旱烟的赵田,闷声问道。
“肯定不会是商家,这玩意关内就不愁卖,”虽然心里很不踏实,但是王猛今晚脸上没有浮现出果断的狠厉,这让赵田倒是高看了他一眼。
能在这里混生活的,没人是善茬,好人都死在老毛子的手里了。
“我看这个小大师,头上有戒疤,目光清明,不像是探子,”赵田沉吟片刻,咧嘴一笑,“大概是咱们太敏感了,人家就凭一手的医术,哪里还过不上好日子,跑这里天寒地冻的,撒尿都能冻掉老二,”
如果是以前,贸然出现的生人,他们根本不会留宿,搞不好还要半道出黑手,两个远逃关外的江洋大盗,砍人手不生。
哪怕是屯长大疤瘌,也不敢过分逼急了石头屯,否则早就死在山旮旯里了。
“估计,泽正小师傅也不知道,咱们屯子里的人,不是逃兵就是逃犯,哎,”赵田幽幽地叹口气,“这种高人不是咱们能留得住的,”
罕见的,他也没有说出绑了或者杀了的狠话,这让王猛也有点奇怪。
“马上大雪封山了,各家的吃食不够,这个冬天没法过啊,”把手电筒塞进怀里,王猛看着赵田,“赵哥,要想想办法,”
“屯里青壮不过三十人,没有火器,老毛子那里招惹不得,”王猛的小心思,赵田一口否决了。
“那总不能去给老毛子当伐木工吧,要冻死人的,”
“嗯,过两天找几个老哥合计一下,实在不行,”赵田目光一泠,“过江,去黑河府那里,找个富户下手,”
一百五十多里外的黑河府,王猛不陌生,和直线距离七十多里外的别落镇相比,路程相差无几,但是不会引起多大的动静。
“也行,兔子不吃窝边草,过几天就走,”比较找老毛子的麻烦,王猛也觉得去黑河府那里搂一把,还算可行,只要速度快点,追兵是不敢过HLJ的。
早晨天不亮,王猛的婆娘就回家了,心里放不下的王猛,在炕上眯了一会,披着破旧的皮大衣也要回家,还没走进自家篱笆门口,就看见刘二柱急火火地跑来了。
“柱子,来这么早,”王猛眉头一皱,看着直喘粗气的刘二柱,“毛毛糙糙的,你看你,收回来的山参能掰断了须子,以后还要能沉得住气才行,”
要不是柱子有着一把子蛮劲,人老实,加上他和二柱的死鬼老爹有交情,他才不会带着这个毛糙的小伙赶山呢。
“不,不是,王叔,”脸上涨红的刘二柱,一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
“慢慢说,天塌不了,”
“张,张大疤瘌他,”
“咋啦?”闻言,王猛面色一沉,顿住了脚步。
格吱吱、格吱吱,不待刘二柱开口,巷子拐角走出三个人来,毡靴踩着积雪出现在王猛眼前。
为首的个子不高,光秃秃的脑袋上红彤彤几块疤瘌,肩上背着一杆步枪,水连珠,王猛目光扫过,心里冷哼一声。
“柱子,你他娘的还敢跑,我看你往哪跑,”张大疤瘌带着两个手下,怒气冲冲地追了上来,他身后的两个家伙,手里还拿着那把锋利的砍刀,一人手里攥着一把木棍。
“疤瘌,都是屯里的,有啥话不会好好说,”王猛见张大疤瘌上来拉住了刘二柱,不悦地开口劝道。
“哎呦,王老哥,”似乎这才看见王猛,张大疤瘌揪着刘二柱推到一边,身后的上来按住了。
满脸麻子的张大疤瘌,呵呵开口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牙,“王老哥,达夫少尉可是严令交代过,不允许屯里有凶器,你看看,”
指指那把砍刀,张大疤瘌笑声转冷,“这不是铁砍刀,是精钢的,明显就是凶器,”
“放屁,砍刀是砍柴用的,啥时候成了凶器了,”火冒三丈的刘二柱,挣扎着大声辩解。
噼啪、噼啪,张大疤瘌的两个手下,抡起拳头对着刘二柱就是猛揍,打得刘二柱哇哇乱叫,骂声不停。
“行了,疤瘌你有话就说,欺负二柱性子直,有意思嘛,”王猛眼里凶光一闪,转身进了自家的院子。
“呵呵,还是王老哥你懂我的话,”没再理会鼻青脸肿的刘二柱,张大疤瘌跟着进了院子,偏头看看屋子里,啥也没看到。
“说吧,”
“嗯,听说昨晚老哥你这来了一个大师,懂医术,”张大疤瘌也不含糊,开门见山地问道。
“对,在我家,”
“老哥啊,这事必须要给达夫少尉报备的,万一....”
“万一是那边的探子,对不对?”冷笑一声,王猛抬手指指屯子外面,“这地方,谁想来啊,也就是在关内活不下去的,才过来,”
“泽大师是我在山里遇到的,他本来是要去镇海寺,你知道,那里寺庙都成废墟了,”
“人是我接到屯子里的,有事我兜着,”说完话,王猛就要进屋,就听见外面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刘二柱的老娘和妹妹追了过来,抱着他就不肯松手了,张大疤瘌的两个手下,只能看着院子里的屯长,毕竟,都是一个屯子的人。
转身看看张大疤瘌不善的眼神,王猛心里微微叹口气,“把人放了,你进来,”
“哈哈,这就对了,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伤咱爷们的和气呢,”脸上立马堆起笑意的张大疤瘌,冲着外面一摆手,得意洋洋地掀草帘进了石屋,快步走在了王猛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