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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国师 OR 杂耍团团长(五)

肖白等人到京城时,时间正是不早不晚,再有一日选国师盛典就会如期举行,他们几个正赶上国师报名的最后一日。

在京城随便找人一打听,就能知道报名的详细情况。他们先在一处客栈落了脚,然后吃过午饭,就到京兆府处报名。

特殊时期,京兆府特辟了专门的国师选举报名处。只要到京兆府前向小役说明来历,就自会有人引他们到报名的地方。

被小役引着往内走时,曹魏还多了个心眼,塞了块儿小碎银子给领路的小役,向他打听,“敢问小哥儿,这报名可有什么说法?是只要报了名,就可以参加选拔了,还是有什么要求的?”

小役略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么众所周知的问题,但秉着手边的银子不拿白不拿的真理,小役还是极为快速地将银子塞入袖中,回答道:“哪可能什么人都有资格去选国师的?当然要先给叶大人看过才行。”

“叶大人?”曹魏等人倒是早听说过京城的叶氏一族世代侍奉国师,从前的国师都是由叶氏一族亲自迎入天璇宫的,却不知道这个要“看过”他们才行的叶大人又是哪位。

小役却全没懂曹魏疑惑的点在哪,还点头,“对啊。呐,这就是报名的地方了。”说完,他不再理曹魏,径自点头哈腰地走到一个坐在廊下长桌后的中年书生旁,“张大人,这是来报名的人。”

众人这才发现,所谓的报名处其实就是离京兆府大门不到百步的一处小院子,都不等曹魏探出更多消息,地方就已经到了。

“喂!”曹魏略有些不满地喊了声收了他银子,却只回答了一个没什么信息量的答案的小役,奈何人家根本就不理他,径自跟那张大人寒暄了几句,就把曹魏等人撇在这,回去继续守门了。

那张大人也只是撩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众人一眼,然后一句交代也没有地走入内室。过了一会儿,他出来,重新坐回到长桌后,看也不看地说:“一个一个进去。别喧哗。”

众人面面相觑。

肖白耸耸肩,率先迈步,走进了屋子。

尽管还是白天,但屋子里很暗,所有的窗户都用竹帘子挡着,尽可能不让炙热的阳光透进来。屋里各处,都摆放着冰盆,丝丝白雾缭绕着,让这个屋子成了炎炎夏日里难得的凉爽之地。

屋内,一个身穿黑袍长衫的中年人斜倚在炕上,低头对着他身侧的棋盘思索。隔着一张放置棋盘的小几,一个正襟危坐的黑衣小孩也垂着首似紧紧地盯着棋面。

大人和小孩,除了长相有几分相似,且都穿着一身黑衣外,最大的相同点就是他们的眼睛上都蒙着一条长长的黑布条,使他们应该都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肖白进屋时,中年人还是扭过头,漫不经心地瞄了他一眼。只一眼,他就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棋盘上,以沙哑而缓慢的语调道:“旁边有号牌,拿去吧。”

肖白扭头找了一圈,果然见一旁的桌子上很随意地码了一桌的号牌。他拿了个顺眼的号码在手中,又看了看这位“叶大人”和他带着的小孩。

这两个,应该都是同一种鸟类,一种全身漆黑的鸟类。

拿到号牌后,肖白走出了屋子。

张大人看过,记下号码,问了姓名和住所,然后让下一个人进去。

曹魏等人依次进入,也都只是被叶大人看了一眼,就让拿着号牌出来。

郑州不解,“所以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看的,纯粹走形式吗?”

曹魏痛心疾首,“早知道就不花银子打听了。”

宁璐开心,“管他呢!反正我们都报上名了!就是不知道明天的选拔到底是个什么形式!”

曹魏:“反正我是不会花银子去打听了!”

张毅超:“要不我们先说好吧,反正这个任务只要一个人完全,就算全体完成了。我们中如果有谁明天对上了,到时大家商量着来,别伤了和气。”

郑州,“同意!”

宁尉:“嗯。”

众人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然后睡觉就寝。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跟过节一样,天没亮,就开始各处放鞭放炮。

肖白睡眠不足地爬起来,一下楼,就有个长相机灵还抱着一个大箱子的小厮迎上来,“请问公子可是二十一号国师候选的肖白肖公子?”

“啊?”肖白下意识地对了对自己昨天拿到的号牌,“对,我是二十一号。”

小厮喜笑颜开,“那小的就没寻错人。公子好,小的叫小路,是京兆府派来负责今天侍奉公子的,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西市?”

肖白瞄他一眼。你叫什么小鹿啊,你明明是只猫!

“不着急,我有朋友一起的,待会儿一起去。”

虽然选拔方式还不清楚,但他们昨天问过那位张大人,说几时去都可以,全然不限定。

小路面露焦急,“公子说的可是那个一百二十三号的邓公子和九十五号的张公子?他们早早就已经出发啦。公子我们也还是快点去吧。盛典上大家都是分开的,就是公子与朋友一起,最后到了西市,也还要分开。”

“呃……”肖白还真不知道邓奕旻和赵毅超都是几号,他笑道:“你怎么对我们这么清楚啊?连号码都知道。”

小路得意地一扬脖子,“这些信息,我们都是从张大人的台账上看到的。昨天几位大人一起去的京兆府报名,登记的住处又都是这家客栈,自然就都是朋友啦。”

他一手抱着箱子,一手尽量不着痕迹地引肖白往客栈外走,“我们都是昨儿个下午就在京兆府的后门外候着,前头的府门一关,就代表着报名时间结束。但不用过太久,后门就会打开,张大人会拿着台账出来,让我们领号牌。”

他说着,也从怀中掏出一个号牌,比肖白领到的那个要小些,但上面写着相同的数字,“公子看,我领到了二十一号,今天一天就侍候公子。若公子真成了国师,可千万不要忘了小的。”

肖白本是想吃个早饭才走的,但眼见小路如此急切,他也就半推半就地跟着他去了。反正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西市,想来那里能吃的东西应该更多。

往京城来的这一路上,众人自然不都是指着曹魏这个冤大头来坑骗,多少也各自想方设法赚了些小钱,虽然不多,日常自己花销总够。

边走,肖白边问:“可你要侍候我什么呢?”

小路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帮公子捧箱子啊。”

小路的确是抱了个大大的箱子,但这个箱子让肖白更不明所以,“我要个箱子干嘛?”

小路奇怪地看了肖白一眼,“公子不会根本就不清楚选拔怎么进行吧?”

确实不清楚。

小路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大约是有些震惊也有些懊悔,虽然前来参选国师的人大部分都不过是凑个热闹,但完全不清楚情况的,到底还是少数。没有准备的话,他得到的“选票”也就肯定不会多了……

小路的脸色稍稍地槽糕了起来,也不像之前那么殷勤和兴奋了,他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到了西市,公子自然就清楚了。”

好吧。肖白看出了小路的敷衍,安静地随着他一路到西市。

他们入住的客栈,本就离举行盛典的西市不远,这一路上,越是邻近西市,就越是喧嚣热闹。

甚至远远就能看到,西市各处都架起了高高的台子,每个台子上都有人在进行表演。伴随着表演,周围锣鼓震天,各色小贩在台子周围贩卖东西。明明是一大清早,整个西市就已经摩肩接踵,表演声、锣鼓声、叫卖声全都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热闹的场景。

虽然这样人挤人的场面一看就很恐怖,但这热闹却真是难得一见。

肖白也不免兴奋起来,不用小路催促,他就已经加快了脚步,挤到一处台子下面,看着上面胸口碎大石的表演,“这选拔进行之前,还有各种表演吗?”

小路十分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这不是表演,这就是国师的选拔。”

Whaaaaaaaaaaaaat!

肖白张了张嘴,惊讶地指着台上,“这是国师选拔?”这分明就是胸口碎大石好吗?还有那边台子上的喷火,那那边台子上的走钢丝!你跟我说这是国师选拔?

这分明就是在选杂耍团的团长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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