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别墅占地很广,顺着林荫小道,向往走了差不多足足一百多米,才抵达了那栋二层高的欧式建筑面前。
别墅的大门用白色的油漆刷得很亮,也很宽敞,显得异常豪华,门外还站在十多个保镖,穿着黑色的西装,统一是地带着墨镜,一个个都身强力壮,都在一米八以上。
保镖们看着烟夕云,连忙行礼说道:“小姐。”而后,目光又注视在张栋梁身上,似乎在想,怎么还有一个外人过来。
胡佳瑶是胡家的大小姐,和烟夕云的家族很有交情,在生意上面联系的也比较多,所以她倒是比较经常来这儿做客,保镖们也不敢去阻拦。唯独张栋梁,一个陌生的男子,看样子还跟烟夕云这么亲密,一时间似乎有点儿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应不应该将张栋梁给赶出去。
烟夕云似乎看出那帮保镖心中的想法,连忙说道:“这位是我朋友,在进来的时候,也收到了二伯的邀请。”
烟夕云的二伯,就是烟海龙,几乎是家族中的中流砥柱了,他的请进来的客人,自然不敢阻拦。
于是乎,那帮保镖纷纷让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张栋梁扬扬头,对于烟家严格的管理制度颇为有点儿不屑,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哪怕自己身为客人,进来这儿好像到了皇宫一样,面对的不是主人家,而是当今的圣上。
这其实也是大家族传承多年,经过时间的沉淀之后,才能养成的一股威严之气。恐怕,一般的小贼都不敢来烟家偷盗吧。
“张栋梁,咱们进去吧。”烟夕云轻声地他说道,言语之中却有着丝丝的敬重。
“嗯,这才像话嘛。”张栋梁满意地笑了笑,迈着步子,率先走了进去,而烟夕云则跟在他身后。
“哼,真把这儿当作是自己家一样了啊。”胡佳瑶有点儿不满张栋梁这幅得意的模样,撇撇嘴,略带不屑,但也连忙跟随在烟夕云后面,进入别墅之中。
进到里屋的客厅之中,映入眼帘的场景,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奢华!
恐怕用“豪华:来形容都有点儿不巧当,只见眼前的一幕幕——狐皮沙发,百年红木所作做成的木桌,法国进口的红色高档地毯,踏上去非常柔软,让人都忍不住想要拖鞋,担心会将它给弄脏了。
虽然是白天,但里面却开着灯光,明晃晃的,整体布局显现出一种金黄色来,给人一种暖意,而且金黄色所代表的也是富贵堂皇!
此刻,在大厅的一张红木方形长桌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西式点心和中式的佳肴美味。
如今这个钟点,到场的人也不少,一个个穿着打扮都非常的体面,男性穿着西装礼服,而女性则穿着各种各样的纱裙,虽然是非正式会议,但他们还都是彬彬有礼的。
张栋梁知道,这些人估计就是烟夕云的亲戚了吧,谁知道是隔了多少代的呢,还有没有什么很亲密的血缘联系了。
烟夕云在他身旁轻声说道:“张栋梁,你和佳瑶随便坐,吃点儿东西,我去换一套衣服,马上就下来。”
“嗯,你快去吧。”郭阳点了点头,完全不把这里当作是陌生地方,脸色看起来也比较自然随意一点,这又让他身后的胡佳瑶有点儿不爽,暗暗地嘀咕了几句。
烟夕云现在还是穿着一袭职业装,齐膝盖的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严严实实,所以要上去换一套出席宴会的服装来。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钟这个模样,距离日落还有一个多小时,所以人肯定是没有到齐的。
最起码,张栋梁四处扫视了一周,并未发现刚刚在门口所碰到的那个烟海龙。也不知道那老小子去哪儿了,难道要最后登场,摆摆大牌。
“张栋梁,这边坐吧。”胡佳瑶招呼着他,来到那张方形的餐桌上面,坐下来了。
这是欧洲很流行的长型餐桌,可以容纳数十个人一起用餐,上面摆着蜡烛,点燃着油菜籽大小的灯芯。可惜,这套烛光晚餐却没有一种轻松浪漫的氛围,从张栋梁走进这座大厅开始,就发现场中的气氛显得有点儿沉重和压抑。
因为这些人虽然在热情地聊着天,可是神色的有点儿凝重,话也不多,好像心事重重,每个人都在心底深处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张栋梁初来乍到,就只有旁边的胡佳瑶一个朋友,但也不显得很尴尬,看着餐桌上面摆放着的美食,就直接开吃。
说实话,早上从美容院出来后,就去和烟夕云相亲了,可是中途也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倒是有点儿饿了,也就不客气了。
胡佳瑶有点看不惯这人的举止粗鲁的动作了,小声地在一旁说道:“张栋梁,注意一点形象呀,斯文一点。”
张栋梁往嘴里塞进一块糕点,而后看着胡佳瑶,笑了笑,道:“小妹妹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嘛,我就是早餐吃一点儿面条,现在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不吃饱来,怎么有力气干活呀。”
“哼,还用你干什么活呀,就是来这地方骗吃骗喝的吧。”胡佳瑶不满的嘟起小嘴,恨恨地说道。
张栋梁又吃了一块小型的蛋糕,啧啧舌头,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到时候你那个夕云姐姐,恐怕会遇到一点儿麻烦,还有待我去解决呢。嘿嘿。”
“哦。”胡佳瑶闻言,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事情来,但也不好跟张栋梁明说。因为在几天前,烟夕云就曾经和她说过,烟夕云的爷爷病重了,卧床不起,目前还在医院的病床里面修养着,但今天似乎老爷子会过来,但也是陪着护士一起的。
今晚这个非正式会议,所要谈的内容,就是要不要分割玄龙集团家产!老爷子病危,朝不保夕,指不定哪一天就要挂了,今晚上的,估计也是和家事有关。
龙玄集团乃是有烟家的老爷子烟承天一手创立的,也是国内第一批上市的公司,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早已经如日中天,哪怕是在华夏国内,也是位居翘首。老爷子烟承天还曾经登上过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呢。
有了这么大的家业,他自己也病重了,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个儿子,眼巴巴地看着这么大的资产,准备交割的时候,所以哪怕此刻身处于数万里的国外,也要坐飞机专程地赶过来。
“是否分割家产?”张栋梁冷冷一笑:“那跟他是否应该立下遗属有什么两样呀,恐怕这儿的很多人都盼望着他死吧。呵呵,真是可笑之极。”
张栋梁看着这里的所有人,一个个打扮光鲜,人模狗样的,可是暗地里却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大家族,更是为了金钱势力,尔虞我诈,毫无亲情可言。
不由得,张栋梁感觉到烟夕云活在这种家族里面,真的是很悲凉啊,难怪她眉宇之中,总是暗含忧色,一副愁云密布的模样。
本来从张栋梁刚刚进来的那一瞬间,就有很多人的目光注视到了他身上,但是因为有烟夕云陪伴在他身边,所以并未过来询问,只是心中暗自疑惑罢了。
可是,当张栋梁说出这么一翻话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偏偏落在一些有心人的耳中,那就不得了了。
立刻,就有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板着面孔,双目冰冷,沉声说道:“佳瑶,这个人是谁?谁请进来的!”
这个年轻人比烟夕云要大几岁,估计有二十七八了吧,长得极为英俊,脸色白皙,只不过身上的气质很阴沉,整个人也像是许久没有晒到阳光一样,而且张栋梁发现,这人印堂狭窄,眼睛略微地有点儿偏长,斜上眉宇之上,在这相术一门上来讲,标准的小人相貌啊,估计也是一个攻于算计,心狠手辣之辈。
一旁的胡佳瑶还没有开口介绍,张栋梁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笑着看着那个年轻人,淡淡地说道:“小伙子啊,你是哪位呢?”
“小伙子?”那个年轻人闻言,不由得一阵气结,若论年纪,张栋梁也不过二十出头,可偏偏摆出一副长辈的语气,说话的过程中,也不乏一种训斥的威严来。
一旁的胡佳瑶看得咯咯直笑,娇躯也微微颤抖起来,指着张栋梁,哈哈地说道:“张栋梁呀,你真是太有意思了,笑死我了都。”
那个年轻人脸色阴沉,仿佛都快要滴出水来了一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盯着张栋梁,冷冰冰地说道:“你的名字叫做张栋梁?真的好嚣张啊,来了我烟家,也敢这么地撒野,这可是前所未见的事情。”
张栋梁微微冷笑起来,喝道:“你这小子,真的好没有教养啊,我来你家,你非但不欢迎,还******板着一张面孔,你老爹是谁,叫啥名字,怎么没有把一些社交礼节传授给你呀。”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那个年轻人怒极反笑,冰冷地说道:“我叫做烟仁!居然敢说我没有教养?我可是英国留学归来的,在英国特意还学习了各种社交礼仪!倒是你小子,参加这种高档聚会,连一件正装都不穿,居然穿着休闲衣服和裤子,当真是可笑!若是在了英国,恐怕连酒店的大门都进不去。”
这身休闲服装是烟夕云帮他挑选的,说今天晚上的是非正式会议,不必打扮的那么正式,休闲一点,随意一点,反而还会显得自然,没想到到了这小子口中,自己这幅打扮,还会失礼了不成!
“烟仁?阉人?”张栋梁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捂住肚子,说道:“你的这个名字还真是******有才啊,谁给你取的,你老爹吗!哈哈,人才,真是一个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