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的早上,古寒都目睹了太阳升起的全过程。更是对日落熟悉不已。每天都是被东方野以参加鹿鼎山夺宝的天才很多为借口,让古寒陪同他一次又一次地战斗。并且不断锻炼一些方面,比如射箭,锻炼力气,身体强度等等。
虽然最初的几天古寒哭爹喊娘,被折磨地欲生欲死,但是他渐渐发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灵敏,力气也越来越大。
这是参加鹿鼎山的前一天,东方野敲锣打鼓,把还在熟睡中的赤丹雄等人吵醒了。
“干什么干什么?”赤丹雄恼火地在屋子里喊道。
荆锋豪站到院子里笑笑,揉着眼看着还未曾升起、刚刚露出一小块的太阳。
穿戴整齐的萧天看着这清晨,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丝惆怅,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早晨很清爽。偶尔会有几声鸟叫。街上没有人。空荡荡的街头,只有几只野狗,因为一点残羹剩饭而争夺起来。树叶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发芽,争取在这短暂的夏季,好好欣赏一番世间。一只虫子被小鸟吃掉。
空荡荡的街头没人,但是院子中可是挺热闹。
“什么事?”赤丹雄一脸不悦,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
东方野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一行人。这种表情可不多见。他的最高记录是三年未曾见笑颜。而今却笑了,不由得让人微感诧异。
东方野把手一挥,而后指向古寒,说道:“经过了我这些天的训练,这小子有了些进步。我邀请你们来看看成果。”
“神经病。”赤丹雄嘟哝着。
萧天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青锋剑。此刻,他的眼中没有了先前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无赖模样。
荆锋豪和段俊微笑看着。不过这两个二十多岁的大汉一脸温和地微笑起来,模样却像是正在坑骗小姑娘的坏叔叔。完全就是一副明明是恶相却拼命想表现出“我很善良”的样子。
东方野看见几人都没有说话,便提高了声音,说道:“那么,就请古寒———上场!”
古寒从后院快步走到前院,身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东西。
看到他背的东西,萧天顿时一愣,一不留神青锋剑把指头上削去了一块肉。疼得他轻叫一声,但依旧是哈哈大笑。
看到他背的东西,赤丹雄笑了三秒钟,然后被口水呛着了,连连咳嗽,却依旧在笑。
看到他背的东西,荆锋豪用力捂着嘴,转过头去。
看到他背的东西,段俊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也是哈哈大笑。
院子里一片笑声。
东方野恼羞成怒,喊道:“笑什么笑。闭嘴!好笑吗?”
古寒没明白怎么回事。疑惑地望着众人。
赤丹雄喊道:“古寒,先把这玩意弄下来,别背着。”
古寒顺从地点点头,“轰”的一声。他背上的东西将地面砸得向里面凹进去了整整十五寸深。
那是一个巨大的红色条纹的岩石。这种岩石很常见。
荆锋豪认真地解释道:“古寒啊,你可知道,犯了不赦之罪的逃犯如果突然悔改会怎样吗?”
“不知道。”古寒诚实的摇头。
“我给你讲讲。”荆锋豪摇头晃脑地讲起来:“传说,在上古年间,人族一直是很弱小的。然后有一名人族顶级强者,认为青龙圣皇与他有仇,企图谋杀青龙圣皇。青龙圣皇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开天纪元四大圣皇之一。修炼过数万年,无人能比。就算在四位圣皇中,也是第二大高手。谁知我人族强者竟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青龙圣皇的身后。若不是青龙圣皇发现,再加上身体防御力强,一定会被伤到筋骨的。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是伤到了龙皇,人族强者一击未杀,立即远遁。再度神奇的逃过了追捕,回到了家乡。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青龙圣皇竟然还对他们有恩,于是便即刻前往青龙殿,寻找龙皇,进行赔礼。谁知还未到,由于他把青龙圣皇伤了,打破了一种平衡,青龙圣皇竟然死了。其实龙皇死不了,因为他本来就是天地灵物。于是归散天地了。终究还会出现。但是人族强者非常愧疚,死后化作血纹石。此后,凡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的人就会被迫背着这种大石头,游街示众。罪行越大,石头越大。”
“……你……”古寒瞪眼看着东方野。
东方野摊摊手,说道:“我在段俊家后院就只就只找到了这种石头。还挑了一块最大的……”
赤丹雄过去戳了戳那块血纹石,又抱了抱,惊叹道:“古寒啊,你的力气真的是不小的啊!我感觉这一块石头起码有九百斤重,你竟然能够轻松背起来。”
听到这句话,东方野也是赞同道:“我训练他的时候,发现他是越压榨,越厉害。每天竟然都透支不了。潜力无限啊。并且,他似乎特别擅长射箭。基本是百发百中的。”
古寒挠挠头,笑笑,没有说话。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启程,赶往苍清学院。
苍清学院有学员九千人,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学院。就算在学院中排名也不靠前。但是依靠另外两座“兄弟”学院的联合,使他们硬生生挤到了前二十名。
临近黄昏,古寒与东方野骑着经过伪装的赤血龙马来到了苍清学院门前。
苍清学院看起来就好似一座极大的公园。以一座湖心岛为中心,湖边稀疏地建了几座比较大的屋子,全是三层的小楼。湖心岛上的房子也是很稀疏。
夕阳的余辉照映在湖水中,反射出金黄的光芒。整个世界都是淡淡的红色的。
“这里还挺漂亮的啊?”古寒看着周围的花草树木。
由于执勤者认识东方野,也知道它是学院比较重要的学员之一,便问都没问就放他和古寒进去了。
湖心岛上居住的,全是苍清学院的核心成员,都是从附近筛选出来的比较有天分并且实力达到了一定程度的成员。东方野便是其中之一。
行走在湖心岛的路上,古寒注意到有不少人看向他的眼神并不是怎么友好,甚至有一些仇视的感觉。于是便悄悄问东方野道:“你们苍清学院的人都是这么不友好的吗?”
东方野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不是的,我认为,应该是因为我太帅了,迷倒了一大片。”
古寒翻了翻白眼,表示鄙夷。
但是接下来,他注意到眼神不友好的人竟然基本是女子,便信了一半。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小屁孩,我要与你决斗!”一位持剑而立的女子说道。她神情悲愤,看似非常愤怒。
“喂喂,你干什么。”古寒往东方野身后靠了靠,说道。
那个女子恨恨地说道:“因为你抢了我们大姐的位子!”
“什么?为什么?”古寒认真地说道。
女子继续说道:“为什么?因为东方师兄是我们大姐苏筱的暗恋对象。”
“谁说的?”
“这个……”那个女子犯难了。他们大姐一直是平静淑惠,安静地读书、认真地修炼法术,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于强烈的情绪。而他们大姐暗恋东方野,也是这群无聊的花痴女人自己猜的。
但是她依旧强词夺理道:“我说的,不行么?”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哪来的为什么。我说的就是我说的。”
“谁说的你说的就是你说的?”
“我说的我说的就是我说的。”
“你怎么知道你说的你说的就是你说的?”
“你……闭嘴!”
站在附近的一群人全都是目瞪口呆看着古寒。
他们这个苍清学院,并不反对自己组建帮派一类的。于是一些视东方野为偶像的人便组建了战神会,一群视苏筱为偶像的女子组建了霄筱帮。霄筱帮的帮主自然就是苏筱了。
而之前想和古寒决斗的女子,便是苏筱极好的朋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闺蜜。她叫叶小展。在苍清学院不仅是院花一枚,更是修行法术的天才。但是这家伙死皮赖脸就是不学法术,专心学武。最终气得她老师大病一场。即便是这样,叶小展依旧是我行我素。最终禁不住软磨硬泡,同意学一点法术。
叶小展在学院从来都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凰,并且雷厉风行。谁知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屁孩问得哑口无言。
自始至终,东方野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脸上从来都是毫无表情。不过大家都习惯了这幅冷酷的样子。不过若是让他们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估计会感觉这个世界全都乱了。
古寒笑笑。跟随东方野穿过人群,走到了东方野住的那一栋公寓。
公寓都是四个人一起住的。但是东方野来头极大,并且坚持一个人住,于是便让他独自一人住了一栋双层小楼。
古寒进去后,不由得感叹一声:“现在的花痴真多。”说完便喝了口水,并经刚刚和那叶小展说话也说渴了。
“哼,分明是我魅力大!”东方野不满地看了一眼被古寒弄乱的桌子。
古寒一口水喷出来,然后用力咳嗽着。明显是被呛到了。
“看不出来啊!你怎么这么自恋!”
东方野突然笑了一下,突然又笑了一下。最后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一夜无话。只有碧绿的叶子在风中瑟瑟作响,蝉与各种昆虫拼命叫着。数以千计的萤火虫飞舞在湖面上,显得就像在童话中一般。
第二日,古寒早早就醒了。这并不是自然醒,而是之前的魔鬼训练几乎使他形成了一种习惯,不早起也睡不着了。每天准时在太阳初升的时候醒来。
当他无意中再一次用处武道圣目时,直接透过了墙壁,看到了熟睡中的东方野。
“这么多天不用,现在透视效果这么好了?”古寒嘟哝着,看着东方野在干什么。
东方野坐在床上冥想。突然之间,东方野扭头看了过来,与古寒对视。
古寒惊骇,赶忙去问东方野怎么一回事。
东方野沉默良久,说道:“就像你的噬灵体一般,我也有一种体质,叫做战神体。这种体质天生感应能力强,力气大。可以说是标准的战斗机器。”
古寒这才恍然。
这时,楼下有人敲门。古寒下楼开门,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名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人。
他迈了一步,说道:“你就是古寒?叫一下东方野,鹿鼎山夺宝,正午开启。”他的声音却是那样的苍老,就像一名百八十岁的老头在向他讲话。
古寒一哆嗦,扶着门的手也是一哆嗦,一下子把门关上了。直接把那人拍飞。
东方野沉默着下来。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他说了一句:“那是一位完成了半次返老还童的老道士。”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古寒哭丧着脸,隔着门说道。
门外的老道士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先把门打开。”
“你揍我怎么办?”
“这个。那你关着门也没有用啊。”说完,老头神奇的穿门而入,而门却没有收到丝毫损伤。
“前辈,何必与一个莽撞小子开玩笑?”东方野施了个礼,平静的说道。
老道士嘿嘿一笑,却又是让古寒毛骨悚然。
古寒与东方野修炼了一上午,到了中午,被老道士带到了鹿鼎山。
鹿鼎山夺宝并不是在鹿鼎山,而是在鹿鼎山发现的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也是有限制的。不允许修为过高的人进去,并且容忍的人数有限。
鹿鼎山前,人群熙熙攘攘。有不少都是来加油助威的。
几位明显是祖宗级的人物对视一眼,看向鹿鼎山。
正午时分,鹿鼎山发出了亮光,并且形成了一个房子一般大的洞口。
在那些人的安排下,古寒和东方野很轻易地骑着马进去了。
在几人进去后,一个老道士手中飞出一物,飞入鹿鼎山的空间,在出入口前面形成了许多道光幕。光幕中,清楚地记载了所有人的身影。
古寒进入后,身体一震,不由自主地开始吸取附近灵气,并且再度形成了一个灵气漩涡。几乎要将附近的灵气全部吸光。
他的境界本来就是四阶的最高峰,此刻一下子进入了五阶,却是引来了更为强烈的灵气漩涡。
“这可如何是好。”东方野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古寒。在鹿鼎山杀人可是被允许的啊!这样要是吸引来许多人,那可就不妙了。杀人夺宝,并不稀奇。
还好,不一会儿古寒就全部吸收完了,并且望向了东方,说道:“东方有四个人,都在五阶左右,正向这边赶来。”
“哦?刚刚你与天地灵气有了共鸣?”东方野有些不可思议。
鹿鼎山外面的,早已纷杂起来。十四五岁的五阶高手,并且是罕见的噬灵体,这可算是天才了。然而他们那里知道,古寒进入一阶距离现在还不到一年!
“也许吧!赶紧埋伏一下。”古寒笑着。
不久,四个身穿精钢铁甲的人骑着马飞奔而来。
东方野在远处看了一眼,笑道:“原来是这四个白痴。”
“你认识?”古寒将弓拉满,头也不回地问道。
“没错。那是圣灵帮的四大天才。圣灵帮比苍清学院强很多,所以进来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兄弟连心,默契到可怕。我说他们是白痴,是因为这四个人居然就这么招摇地过来了。”东方野轻描淡写地说道。
“呵呵。”古寒笑了笑。“赶紧冲出去。从南向北数,第二个人受了伤,比较重,战斗能力比较弱了。第四个人的马腹部有伤,是旧伤。”
“好嘞。”东方野笑了笑。纵马冲出。
在鹿鼎山外苍清书院的一行人,全都傻了。东方野性格不该这样的啊!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