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过,烟盒里竟然空了,烟瘾发作了很难受,匆忙去商店买了盒香烟。一边接芳芳的电话一边往公司走,这几天眼皮跳的厉害,预感会有事情发生,但不知道到底那天会发生,自己也提高了警惿。芳芳在电话里跟我唠叨个没完,一天不跟我说上两句话,她是不会罢休的。我深知芳芳对我是来真的,要不是我心里还装着个雨婷,也许我就从了。正聊得起劲,突然几个戴着白口罩的陌生男子前后左右包抄了我,我已无退路,质问他们要干什么。其中一个阴阳怪气地说:“老子现在就告诉你要干什么,老子既不劫财也不劫色,专门来揍你,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通话还没结束,芳芳知道我出事了,在电话里大声问我在那儿,我只回了句别担心没事的,就挂了电话。我又问:“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另外一个陌生男子说:“就算无冤无仇那又怎么了?老子手痒了总得找点止痒的事来干,就这么简单。兄弟们,别跟这小子啰嗦,上!”
一阵拳脚雨点般砸来。我忍住痛说:“我知道你们是HH集团派来的。”
我的话淹没在雨点般的拳脚声之中,我隐约听见芳芳、杨柳和楚生在喊我的名字。知道有人来了,那些逞凶者逃之夭夭。
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楚生打来的:“老大,你在哪儿?”
我忍着疼痛接了电话:“离公司不远的那个超市附近。”
芳芳三人很快找到了我,他(她)们见我嘴角是血,急忙打了120救护电话。杨柳和芳芳看见我这样,立马就哭了。楚生第一句话就是:“肯定是HH集团这帮龟儿子干的!”
在医院里,医生给我做了检查,幸好没有内伤。董事长和夫人也来看我了。董事长夫人捉住我的手,有些心疼地说:“小寒,没伤到筋骨吧?”
我说:“谢谢夫人关心,一点皮外伤,没事的。”
董事长夫人有些生气地说:“肯定是HH集团那老小子干的,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也不怕遭雷劈。”
董事长说:“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早晚得给点颜色让他瞧瞧。一味的忍让,只能助长他的歪风邪气。”
董事长和夫人因为忙离开医院,芳芳主动留下来照顾我。芳芳坐在我旁边心疼地问:“寒哥,你好点没有?”
芳芳两眼含泪,捉住我的手看着我。
我逗她开心:“都没什么大问题了,看你整天泪珠儿满天飞,是不是伤在我身上,痛在你心里?”
芳芳紧紧握住我的手,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嗯。寒哥,他们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不知道啊,我又没招惹谁。”我拭去芳芳眼角的泪滴故作轻松地说。
芳芳把她的额头靠在我手背上,突然又抽泣起来。良久,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寒哥,其实你是知道是HH集团干的,对不对?”
我抽了一张面巾纸给芳芳擦眼泪,笑笑说:“只是怀疑而已。芳芳,你家是不是住在水中央?”
芳芳又笑了:“寒哥,什么意思呀?”
我捏了一下芳芳的鼻子:“因为你老是哭鼻子。芳芳,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眼泪这么容易洒喷泉?我对此很感兴趣,也一直想解开这个谜底。”
芳芳突然低下头,似乎有难言之隐,良久才说:“寒哥,如果你离开SS集团,我就不会这么爱哭鼻子了。”
我不知道芳芳说这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我只能猜测地说:“因为你不想看到HH集团使用一些下三烂手段来伤害别人?”
芳芳说:“当然是这样,尤其是我比任何人的感受更为强烈。每当HH集团有出格的损招来伤害别人时,我很纠结,也很痛苦。”
“你为什么会纠结呢?”我很好奇地问。
芳芳没有马上回答我,她把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说:“每当想起来某些事,我心口就会很疼。”
我隐隐感觉到,芳芳似乎隐藏了什么,到底有什么她不方便直说我也不清楚。
芳芳给我倒了一杯水,亲自递到我嘴边让我喝,我喝水的时候不知为何内心突然升腾起一股爱意,同时也有一些內疚。我知道,芳芳对我是真心的,我却一直既没接受又没拒绝,一直就这么模棱两可地拖着,耗着。这一切,都是因为雨婷的存在。人就这一副德性,明明垂手可得的东西又不懂得去珍惜,偏偏要去追逐那些理想大于现实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
女人是最喜欢察言观色的,芳芳在这一瞬间捕捉到了我脸上头发丝那么大点儿的情感曲线变化,突然有些害羞起来。
正在这时,韩少虹突然手捧鲜花走进我的病房说道:“原来是芳芳在照顾寒哥呀。寒哥,好点没有?祝你早点康复啊!”
我说:“谢谢少虹,请坐,已没什么大碍了。”
韩少虹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说:“寒哥,我都提醒你了,你怎么不提高警惿?”
芳芳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防不胜防啊。对了,少虹,你怎么早就知道有人要报复寒哥?”
韩少虹看着芳芳神秘地说:“无可奉告。”
芳芳有点生气了:“我明白了,你韩少虹原本是个商业间谍,什么情况都瞒不过你的。”
韩少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笑说:“对呀,我就是个商业间谍怎么啦?想当初你芳芳把我揪出来那是功不可没。不过话说回来,你芳芳怎么证明你就不是个商业间谍?没准哪天我也会把你揪出来,怎么样?好玩吧?”
芳芳气得直跺脚:“韩少虹,你想报复我?你……”
韩少虹一点也不想软下来:“你什么你?难道是害怕了不成?”
这两个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就杠上了?我劝解道:“好啦,玩笑适可而止。”
我转念一想,韩少虹的话也有不无道理,芳芳说不定也是个卧底。我告诉自己,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还是不宜想得太多。
韩少虹说:“寒总监,以后得多防着点,HH集团花样多着呢。我就不明白,我们董事长怎么不反击呢?大不了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俗话说得好,不要脸的就怕不要命的。”
芳芳说:“少虹,你不怕死去撞墙死给我看看。”
韩少虹说:“我说的是同归于尽,咱俩一起撞墙怎么样?”
“好啦,都别斗嘴了。我之所以会躺在医院里,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我想,我的血也不会白流的。”我故意这么说,就想看看芳芳和韩少虹的反应。
芳芳有些担心地问:“寒哥,你想怎么样?”
韩少虹打断芳芳的话:“还能怎么样?别人揍你一拳,你总得踢他一脚才不亏本,寒哥应该提着斧头去砍人,弄死两个算一双,寒哥的血一定不会白流的。寒哥要是我的男人,我立马提着杀猪刀去砍人,最好是放倒HH集团董事长这个恶人才算解气。”
我突然被韩少虹的话逗笑了:“少虹,你真敢这么做?”
韩少虹突然一脸的认真地说:“寒哥,你只要答应是我的男人,我马上去杀人。”
我只能笑而不语。芳芳看着韩少虹有些不服软:“韩少虹,你是嘴硬,你要真敢这么做,我叫你姑奶奶,你去杀人啊。”
韩少虹嘲讽道:“因为前提是寒总监他不是我的男人。有些人表面上左口一个寒哥,右口一个寒哥,既然那么喜欢一个男人,当她的寒哥被人打了,有本事去为寒总监报仇啊,这都不敢那还算真爱吗?”
我看事态不对劲儿了,赶紧说:“都别斗嘴了,算我求你们了行吗?”
芳芳突然又哭了,然后一下子冲出门去。
我对韩少虹说:“少虹,开玩笑也得有个度。”
韩少虹说:“我亲爱的寒总监,我没有恶意呀,你敢保证芳芳就不是HH集团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
“证据呢?”我问韩少虹。
“目前没有。”韩少虹语气又变软了说。
“我知道你在提醒我,但我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少虹,为什么现在你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我说。
韩少虹说:“寒总监,我是个直性子,我说实话吧。我的把柄落在你手里,我得实实在在做点成绩出来将功赎罪。还有,我是真心不希望别人伤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