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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站在青石长街的尽头,素面如花微笑的眼眸

月上树梢头,旋身起舞叮叮当当的锁命扣」

十九年前的冬日?燕云国?九州城

皑皑的白雪毫无预兆地覆盖了整座城池,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抱怨声中,短短的五日气温就下降了不少。护城河上的流水全部都被冻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上面还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咋一看就像一块巨大的糯米糕。杏树戴上了雪白的帽子,穿上了洁白的衣裳,枯藤老枝上再也见不着一缕其它的颜色。

城内一家饼铺炊烟袅袅高升,一路笔直没入灰蓝的天空中去,途中倒把屋顶上的雪融化了几许。屋外身形发福的老板娘正与邻里聊家常。

街边一个瘦小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是一个小乞儿。他穿着破旧的、大大的黑色长褂。此时他正两眼放光地盯着店铺的糕点吃食,小脖子一伸缩,咽了一口唾沫。他在伺机靠近店铺,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脏兮兮的小脚丫在浅浅的雪地上留下一道小小的脚印。这时天色还早,没什么客人光顾,老板在屋内蒸糕饼,那个嫁不出去的疯女人(老板的女儿,经常打小乞丐。)也还未梳妆打扮,小乞丐觉得今天还挺幸运。好像,自从遇到那个人之后,他的运气一直都不差……

他左顾右盼着,不算太脏的小手快速往笼里一抓,扯开衣襟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去后,贼头贼脑地环顾四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小乞丐发现有个粉雕玉琢的富家小少爷正看向他。小乞丐心想,这下要遭!反应迅速的他掉头拔腿就跑。

果不其然,“抓小偷啊!”估计是那个小少爷在叫人抓他。

“小兔崽子!胆敢偷我的饼!”

完了,听声音是王大娘,被抓住一定会带回去,带回去就会挨打呀!小乞丐想起老板的女儿不禁战抖了一下,那个女人太可怕了!这么想着,他不得不拼命跑。

亏得那老板娘中年发福,跑了没几步就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小乞丐才得以摆脱。小乞丐坚持跑了好久,心想应该甩掉了,回头一看,果然没有跟上来。于是他就减缓速度,漫步在街头。当他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儿推开茅屋的门时,就看到那个俊逸的男人坐在庭院里那张破破烂烂的椅子上,就着缺角的木桌子,不知在捣鼓什么。走近一看,是两个形状有些奇特的黑色石头。

“师傅,你在干什么呢?吃馒头吗?我偷来的。”小乞丐丝毫不对自己的罪行加以掩饰和修饰,说得非常直白,因为在他的概念里,偷,不是坏事。反正他这么多年以来,就一直靠乞讨和偷窃活了下来。不是他懒惰,只是他根本什么都不会,而且年纪又小,没有人会要他在自己的店铺里吃白饭不干活的。

那个俊逸无比的男人抬头看了看他,向他走来,面无表情地道:“跟着我不用偷窃也不必乞讨,懂了吗?”

眼前的孩子还是一张白纸,尽管不喑世事,但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通透,男人不想给他浸染那么多颜色,所以他没有评判偷窃这个行为本身的褒贬。

“去把钱付了吧。”男人掏出钱袋,往孩子手上一放,挥挥手让他去做。顿了顿又高声道:“阁下何人?为何光临寒舍不如内,而在外窃听?”男人危险地眯了眯深黑色的美丽眼眸,目光准确无误地透过墙盯上那两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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