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剧锋虽是中了剧刃一掌,伤的不轻,见自己大哥到底,一声狂呼,挣扎的爬了过来,满面惊慌扑在剧刃身上不住喊叫,口中鲜血随着不断激涌而出,让众人看的颇有几分心悸!张良心中有些不忍,刚要上前扶起剧锋,先替他稳住内伤,只向前两步,剧锋猛的一抬头,双目恶狠狠看着张良道:“你杀了我大哥!我若不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碎尸万段,誓不为人!我们走!”
张良被他说的倒有几分愣住,看来剧锋是将这笔账记在自己头上了!两个姑娘在身后听的真实,都是有些不忿道:“你哥哥这是自己寻死,跟我们有甚么干系?”张良见剧刃还微微有些呼吸,还待上前救上一救,可剧锋一脸恶狠狠意思,让他也有些为难,几个东胡军士早已过来,抬起两人,放在马背之上,剧锋勉强坐稳身子,回头盯住张良,似乎是要将他印在眼睛里一般,良久这才招呼一声道:“走!”
“慢着!”李立忽然一声断喝!向着张良看了一眼,剧锋便忍着伤势冷哼一声道:“怎么着?看我兄弟落败,连这等仆役之人都敢如此无礼了么?”
“无礼?”李立哼的一声道:“我懒的跟你说这些礼节之事,我乃是秦国亲卫军将,奉命来此,今日我家殿下放你们走,我也不强留你,不过你东胡军士若是再敢擅闯秦国地界,那是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等等!”乌达忽然也叫了一声,让剧锋脸色一动,自己也是要趁着剧刃奄奄一息之际,带他回去尽快治伤,可这两人接二连三拦阻,自己虽是不忿,也着实得罪不起,只得一咬牙道:“不知道匈奴又有何话所说?”
“这里是匈奴故地!不是你东胡地方!”乌达说话之际却是冷冷瞧着李立!极为铿锵有力道:“下回要是被我遇上,定然叫你们有来无回!今日看在我家主人面上,暂且饶你一命,赶快滚罢!”
“好好好!说的好!咱们记下了!”剧锋当真是难以咽下这一口气,可自己兄弟两人一人重伤,一人殆死,无论是凭着武功还是军兵,都难以同眼前这些人相争,只得冷笑一声道:“咱们终有见面之时,告辞了!”他话说的虽是硬气,可到底还是不敢在此久留,催促人众,打马而去!
“乌达将军,你似乎认错地方了罢!”李立看着剧家兄弟带人离去,这才转头向着乌达道:“这里虽是草原地界,可乃是属我秦国统辖,你带兵擅入此地,实则有些跟东胡人一样!”
“你既然知道这是草原地方,还敢说这是你们秦国之地?”乌达也是分毫不让,脸色一板道:“我也不是甚么将军,不过是我家主人一个仆役而已,自古匈奴游牧水草,中原人耕种为生,各守疆土,你们秦国如今自恃国大兵强,夺我白羊娄烦两部草场,又占我此处水草之地,逐我部落,这笔账咱们终有一天要好好算算才是!”
“算算就算算!”李立脸色一寒道:“难道我秦国亲卫还怕了你这些匈奴人不成么?你们自古以来,便屡屡骚扰边关各地,不是如此,我秦国哪里会出兵征伐你们?今日我就这八百亲卫,索性跟你一战便是!”
张良见这两人此时反倒针锋相对,也是有些无奈,中原同匈奴积怨由来已久,此次秦国大举北进,颇是夺了许多匈奴人赖以放牧的肥美草场,让匈奴对中原早就深感不满,可中原数百年来,也屡屡被匈奴骑兵搅扰北境,尤其是当年北地各国,无论燕赵齐秦,无不同匈奴厮杀多年,今日秦国也不过是想一鼓作气,永绝北地边患罢了!
“你们两个人够了罢!还不各自退下!”赵青越霓见这两人各自命军队列阵,再看张良默不作声,赶忙将这两个汉子拦了下来,互相都有几分尴尬之意,倒是越霓比赵青要深思熟虑的多,知道此地离着马邑不远,乃是秦国大军驻防之地,一旦开战,万一被秦国斥候得悉此事,大军即刻出动,那时节便不是她和赵青两人能镇抚的下,便向着乌达道:“我哥哥还未回来匈奴,你岂能轻易同人开战?好生带着狼骑回去,军国大事,将来我哥哥自有安排!”
“乌达听主人的话!”乌达看了看一脸得意的李立,忍住一口气道:“不过乌达先行禀过主人,东胡居心不测,太子殿下也是一日危过一日,还盼着主人对此多多留心才是,我自当率领狼骑,游走东胡边境,以待随时接应太子殿下!”
“恩,你去罢!”越霓瞧了一眼张良,向着乌达一点头道:“此事我已知道,自有分寸,你先回去,我这里有青姐姐照料,必然无事,你不用担忧!”乌达看了一眼赵青,又看了看张良,脸上一笑道:“这个乌达也明白,秦国公主殿下是明事理的人,张公子也自然会护住主人,我十分放心!”说着话,想李立狠狠瞪了一眼,一声唿哨,带着狼骑一阵风一般卷地而去!
“李立你也回去罢!不用守在这里!”赵青见越霓劝退乌达,这才向着严阵以待的李立道:“你只管驻军马邑,我在这里住上些日子,自会回来!”
“殿下,末将奉旨随扈殿下,若是离的远了,那东胡游军又复回来,末将一时难以赶至,岂不是灭门之罪?”李立今日却是有些后怕,毕竟自己跟赵青离的太远,难以保护,虽知有张良在,未必能有甚么险情,可到底放心不下!
“青姐姐,我看李立也不用再回马邑去了!”越霓低头想了想道:“今日剧锋离去之际,我看他未必肯善罢甘休,万一再来,只怕有些不好对付,总是李立如今已然被聂大哥所知,也不用躲躲藏藏,就让他们离着咱们十里扎营就成!良哥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