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霓见秦不周意思是要她去问赵青,连忙一笑道:“算了,这是宫中秘事,我还是不知道的好!”赵青却是看着秦不周道:“这么说来,你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生死之事了?”
秦不周摇摇头道:“确实不知,不过若真的如殿下所言,国尉大人定然未死,他常有修仙成道之心,或许借此隐遁世间,从此再不理会凡尘俗世,逍遥余生,也未可知!不过吴阊阖定然知晓这其中蹊跷,陛下同监国公子也定然知道!”
“我看你未必不知!”赵青看着秦不周笑了一声道:“你方才心惊之事,乃是哪个剑法高手,师父他老人家未死,你同吴阊阖定然知晓,谁不知大风府中,我父皇最为信重的便是你两人,就是我哥哥也未必有你两个知道的事情多!不过我知道你就算明白其中内情,也不敢擅对人言,不然父皇定然饶不过你,我说的可是么?”
“殿下……”秦不周脸上尴尬一笑,有些无奈道:“你如此说,属下……属下当真有些不知如何应答!”
“我又没叫你应答!”赵青也不太过为难秦不周,就屋中软榻上一靠,舒缓了一下身子道:“你能调动这些军兵,自然也是我父皇和哥哥授命与你了,有你在此,我就安心多了,良哥今日也伤了些许元气,你这就传命他们准备饭食罢!”
“还是殿下体谅属下!”秦不周见赵青不来跟自己寻根究底,这才笑了一声道:“属下这就去命他们准备!”刚转身要走,赵青又叫住他,皱着眉头道:“不过你吩咐他们一声,我在这此处这些日子,不要吃鱼,连鱼鳞都不要见一片!”
她这一声吩咐,听得越霓都是一笑,今日本是欢欢喜喜的去吃鱼,想不到闹出这么一场事情来,不免让两个姑娘都是大倒胃口,尤其是余毒服毒自尽之后的那一股恶臭,一看见鱼便不免想了起来,恐怕从今以后甚是有些日子吃不下鱼鲜了!
秦不周出去约莫不到一刻,便有几个仆役进来禀了一声,身后跟着许多侍女,一道道菜肴布了上来。就连越霓都有些诧异这些人何以整治的这么快,这许多菜肴,若是在外面那些大酒家,也要提前预知,才办的出来!赵青见她看着那些菜肴发愣,嘻嘻一笑道:“妹子,你莫要忘了,此处乃是离宫,一切仪制,都是照着咸阳宫来的,只怕这些仆役,都是从咸阳宫里分派出来的哩!”那些仆役侍女,却都是一个个静悄悄不言声,只是轻手轻脚上来布菜,轻轻一礼便退了下去,自然是秦不周已对他们说知今日所来乃是当朝公主,因此大都心存敬畏!
“且用饭罢!”张良见饭菜齐备,落座伸手要取筷子,怎奈掌心一阵疼痛传来,这才想起自己双掌为了给两个姑娘度血疗伤,尽都被自己划的伤口极深,可这脸上只是一皱眉,忍痛拿起筷子来,吃了两口菜道:“不错,到底是皇帝离宫所在,菜肴味道同外面的大不相同!你们俩人赶紧吃呐?”
两个姑娘都是有些心情沉重,互相对视一眼,张良方才那一皱眉,她二人都看在眼里,见他夹菜之际,手上裹着伤口的布条,隐隐血迹渗出,都是心里一痛。可也都知道就算开口相劝,张良也定然不依,再说她两人身上毒质都未散尽,只是不知张良这些日子替两人驱尽毒质,要衰弱成何等模样,幸亏秦不周将三人带在此处,若在外面,两人着实有些提心吊胆!
“咦!两位殿下这气色看上去毫无中毒之象啊!”三人在这离宫里一直住了半月,张良前七日都是一直替两个姑娘行功驱毒,算起来她两人身上毒质尽散,这才凝神养伤,只是并未觉得自己身上内息有甚损耗之处,等到秦不周这一日进来拜见,看见两个姑娘,不禁也大为诧异!再看张良气色如初,毫无内劲大损模样,不由惊叹一声道:“看来我到底还是低估张公子身上金蚕地丹的效力了!”
“还有奇异之处你未见哩!”赵青一笑,拉着越霓,穿花飞燕一眼过来,两个姑娘都是对这秦不周一伸手,又翻过手心,看的秦不周着实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这位殿下是甚意思,赵青见他一脸不解,又把张良拉了过来,将他掌心翻了过来,在秦不周眼前一晃笑道:“还不明白么?”
“这……奇了,当真大奇啊!”秦不周这一下猛地醒悟过来,当日张良为了给两个姑娘度血驱毒,曾在掌心深划出两道伤口来,可如今不过半月,两个姑娘身上毒质尽散不说,这掌心伤口也已愈合,最让他惊讶的便是,那伤口愈合之处,毫无疤痕,似乎像是从未受伤一样,只张良掌心那伤口当日划的甚重,又曾逼血过劲,不免愈合的慢些,即便如此,伤口也只剩下细细一条印痕,想必再过几日,连这印痕都要不见,跟两个姑娘掌心一样,愈合的全然如初!
“非止是你,便是我自己都小觑了这金蚕地丹的效用!”张良轻轻将手从赵青手里抽了出来,看着一脸愕然的秦不周笑道:“其实你这两位殿下体内之毒,并非是用换血之法散尽的,似乎是被这金蚕地丹的效力给一点一点消去,就是我自身内力,也不觉得有甚损耗,反倒觉得旺盛许多!”
“我觉得我身上内力,好像也增长许多哩!”越霓在旁也是笑了一声道:“青姐姐这几日同我切磋,她那剑法中威力,也增进不少,想来都是良哥之力!”
“幸亏有两位殿下在!”秦不周面带诧异,神情极为专注看着张良道:“若是张公子还跟两位殿下不识,现如今仍是大风府对头的话,大风府只怕不是张公子对手了,国尉大人到底有识人之明,张公子将来若是代替东陵候执掌大风府,天下江湖何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