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杨青衣这一问却是向着朱家所发,只因他始终觉得朱家才是这几人之中堪与自己匹敌之人,从未将张良放在眼中。朱家双手一摊道:“既然公主殿下都如此说,自然是当真了!不过你要先能胜的过张兄弟再说.”
杨青衣这才细细打量一番张良,露出几分诧异神色来道:“看来你这后生似乎真有几分本事!只是你至多不过三十余岁,能有多大造诣?老夫今日便指教指教你,让你往后再要替人出头之际,心中多思量思量,莫要这般人前逞能!”
张良只是淡然一笑,往前站了一步道:“那就请前辈指教一二!”他自将那金蚕之力化入内息一来,只当日同常蛇过手一招,从哪之后,一直都是替朱家越霓等人疗伤,从未与人当真动手过,今日心中也是突发奇想,要看看自己身上内劲到底是何等地步,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这第一招,叫做青衣水长,你可小心了!”杨青衣见张良一脸自信之意,实则心中已然大怒,只是他自诩乃是江湖前辈,岂能跟一个后生一般见识,因此仍是一派恬然闲散之态,单掌一晃,口中报出这一招招式,单掌劈胸而至,张良也不闪避,只是起手轻轻一格,哪知杨青衣胳臂忽然一沉一曲,掌势竟是从张良手臂之下绕了过去,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打在张良胸前。
“良哥!”赵青见张良竟是不闪不避,硬吃杨青衣一掌,脸色也是大变,若论武功,她自信杨青衣不是张良对手,可这等立定受掌,乃是习武之人大忌,生怕张良因此受伤,哪知张良淡淡一笑道:“放心,这位前辈看来还不想取我性命,掌上力道不强!我还受的住!”娄敬却是深知张良得了金蚕之助,一身内息在当今江湖之上,恐怕无人可及,想要当胸一掌令他受伤之人,也只有区区几位当世顶尖高手,全力施为才可,因此望着赵青一笑道:“就凭他若是能伤了你良哥,只怕常蛇此刻便要从阴曹地府还魂出来!”越霓因自己内力之事,早已知道张良功力到何地步,只看杨青衣掌势,便知这一掌决然伤不了张良,嘻嘻一笑过来搂着赵青肩头道:“青姐姐放心,良哥若是输了,妹子我便陪着你同去!”赵青也知越霓乃是戏谑之言,可也是大为宽心!
杨青衣的确本无伤人之意,这一掌使了五成力道,不过是要打的张良血气翻涌,退后几步,让他知道自己厉害便是,岂料这一掌掌力竟是悄无声息!就好似自己不过是在人家胸前拂了一下,替人家掸了掸身上灰尘,胜蓝站在一边,看着自己这位宗主已是有些眼神迷茫,不知他到底是甚意思,就是杨青衣带来的两个人也都面面相觑!
“唔,你这后生,看来本事不小!”杨青衣忍着一脸尴尬,仍是夸奖张良一句,只是显得颇为有些言不由衷,暗中内息急转,左脚往前踏了一步,落地咚的一声,极为沉闷,朱家不禁眼皮一跳,知道杨青衣只怕是心中动了杀机,待要向前阻止,就见张良轻轻摇头!
“前辈请!”张良方才受了杨青衣一掌,已然洞晓他内力强弱,眼见他向前一步,自己也是跟着跨前一步,杨青衣亚牙关一咬,闷哼一声道:“既然你咨询死路,那就怨不得老夫,这一招叫做蜀山莽莽!你可记住了!”张良只是点点头,杨青衣见他毫无防备之意,右手呼的一掌推出,这一下当真是使足全力,张良仍是毫不在意,又是伸手懒懒散散一格,杨青衣眼光一闪,左掌倏的闪出,后发先至,直取张良右胸,只是不待左掌及胸,右掌猛的一推,竟是双掌齐至,结结实实打在张良胸前,他这一招乃是取义蜀中群山连绵不绝,莽莽无边之象,因此双掌忽前忽后,让人难以琢磨,他方才第一掌得手,只当是张良有甚怪异卸力之法,故意那般抵挡,其实暗暗运劲在自己掌力所至,将自己劲力卸去了,这才使出这一招来,让张良难以洞晓自己究竟那一掌是真,那一掌是假,可直到双掌及身,脸色又是为之一变,这一下乃是自己全力而发,又在招数中藏了虚实之妙,只说定然得手,可自己掌力怎地如泥牛入海,打在张良身上毫无半点影响,甚至连张良身上衣服都似乎未动,看起来还不如前一掌来的劲道足些!两个姑娘一怔之下,见张良面带微笑,已知杨青衣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顿时都欢呼大笑,胜蓝几人却一个个面色尴尬,实不知自己这位宗主是在弄甚么玄虚!
“前辈还要赐教么?”张良伸手拂了拂自己身上衣服,好似觉得杨青衣双掌不甚洁净一般,眉眼一挑,笑吟吟看着杨青衣道:“若是前辈觉得不够,尽可再多赐教两招试试!”
赵青越霓两人却是伸着手指刮脸道:“连着两招都奈何良哥不得,只怕你再出两百两千招,也是无用,这般本事还要指点别人,当真不羞么?”
杨青衣站在原地,看着张良眼色已变,若是第一掌他未曾觉察出来,这第二掌他已然心中有些心悸之意,自己如此掌力,可说是力道威猛至极,往常自行修练之时,多有裂石断木之劲,谁知今日一连两掌,张良只是岿然不动,除了此人内劲远过自己之外,心里再也想不出甚么别的念头,可张良看上去年岁也不甚大,怎地能有如此造诣?当下冷哼一声道:“好功夫,难怪你敢在老夫面前如此逞能,不过老夫意思,还要再指点你一招,不知你还有没有本事接下来?”
“哦,原来前辈还有厉害招数?”张良脸上仍是平淡如常,看了看杨青衣微微颤抖的双掌,知道他面上看着还把持的得住,实则心中早已愤怒至极,眼光游走之际,见杨青右手臂肘上轻轻一颤,登时眼神一闪道:“既然如此,就请前辈再赐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