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义,父子亲,天下和,仁义为重,孝礼为先。”
学堂中传来朗朗书声,充满稚气的声音使得这小小学堂略显活泼。这是凤天城内最有名的学堂了,城主李洪铭的儿子李天也在这学堂学习。
“李天,起来”
讲台上的老先生喊了一声,慈祥而不失威严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气,显然这已经不是李天第一次在课上睡觉了。
那个被喊到的孩子缓缓抬起头来,惺忪的双眼使得这白净的脸看起来有几分呆滞,却掩盖不了那与生俱来般的叛逆,呆滞的眼神中暗含坚毅和执着的光芒,精致的脸蛋上也写满了自信,使得这张脸看起来更加迷人。
“怎么了,先生”从懒懒的声音里能听出他的不耐烦,这腔调更是使得那老者火气重了一些。
“虽说你天资聪颖,但也不可如此虚度光阴,更是不能无礼,城主将你带来此地,是想让你学以明志,而不是打瞌睡以荒废时间”老先生轻斥。
“您今天所教的我早已学过,何必再学一遍呢?”说这话的时候,李天有些得意。
李天也确实有得意的本钱,一出生便居高位,但却不如其他纨绔子弟一般嚣张。虽说都只是六七岁的孩童,但有些人却已养成嚣张的性子。李天从可开口说话,能识字开始就喜欢看书,学堂先生所授的内容他早已熟知,自然就在堂上打瞌睡了。
“那你也不可如此虚度。学海无涯,每一句话都可以有很多不同的意思,不同的人看同一句话也有不同的理解,学识也不可局限于表面。”
“这是自然,先生,道理我知道,可我尚且年少,不谙世世,不解人情伦理,若是理解有些偏差,可是会影响以后更深层次的学习。”说到这话的时候,李天已不是之前的样子,如今看来,是有些诚恳的在说了。
“哈哈哈,很好,如此年少就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很好,但你应该去尝试,不可因为怕有些偏差而放弃,你年纪尚小,理解也可能是质朴的,纯结的,不会像大人们一样充满了复杂。”先生怒色微减,语重心长的说道。
“先生教诲得是,弟子知错。”
“哼,你何错之有,睡眠乃人之本性需要,而本性不应该被压制,你打瞌睡也没什么不应该的,只是我不能让你坏了规矩。好了,你坐下吧,继续讲学。”
“首孝悌,次谨信,知礼法,人性为本,规矩为先。”老先生孜孜不倦的句字读出,并赋予理解,孩子们也听得认真仔细。
而李天也不再昏睡,他呆呆的看着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他又睡着了。先生看着,只有无奈的叹气了。
午前几个时辰的时光就这么过了,李天也坐上了来接他回城主府的马车,悠哉悠哉的回家了。
穿行在街道上,时不时有人看看这辆马车,显然很多人都知道这是城主府的。从学堂到城主府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没多久,李天就看到了那熟悉的“李府”两字。
“爹,娘,孩儿回来了。”
李天喊着冲进府中,厅堂里正交谈着的中年夫妇也停了下来,看着这激动的孩子。
李天随口和父母说说学堂所获以及一些琐事后就静静的坐在边上了,父亲也在吩咐下人准备午膳后闭目养神。
挣扎了一会儿,李天开口问了父亲一个问题:“爹,世上可有仙人?”
城主李洪铭猛的睁开双眼,一脸震惊,随即又平静下来,仿佛李天的这个问题在他的预料之中。
“天儿,没想到你那么早就问这个问题了。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提醒你,我们李家不止是你看到的这些。”
听到这话,反倒是李天震惊了,年仅七岁的他此刻看来也有些严肃了。
“东土,西漠,北疆,南蛮,都在我们李家的统治下,很久以前李家统一时统称李国,后来逐渐分裂才成如今局面,我们凤天城不过是东土上的一个小城罢了,我们这里的李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分支而已。”
“那统一的李国怎么会分裂呢?”李天忍不住问道。
听到这话李洪铭并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许久之后才开口“这个为父也不知,很多事情都泯灭在历史之中。”
“那父亲说的这些和仙人有什么关系吗?”李天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
“这正是我要说的,我们李家是修真家族,我和你娘也是修仙着,只不过我们境界过低,不可称为仙人。”每说到李家时,他父亲的脸上都隐隐带着一丝骄傲和无奈。
“这世上也有许许多多的修真家族和修士,凡人更是无数。李家虽大,可已分裂。修真界的争夺也风起云涌,但是,修士不可参与凡人世界的任何事,这是禁忌。”
李天此时心中已然翻滚,父亲所说的一切对他的震撼太大,年纪小小的他就知道这么多,也有些承受不住了。白净的脸上挂满了惊讶,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在李天的父亲准备继续讲时他突然问到“那为何爹娘可以管辖凤天城?”
“因为只有极少数人知晓我们二人是修士,且我仅仅只是结丹期,你娘也只是筑基后期的修为罢了。至于什么是结丹什么是筑基你以后会知道。”
李天看似若有所思,随即问到:“那人们修仙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时他娘亲说话了:“有些人是为了长生,有些是想获得力量,而有些人是想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目的各不相同,不过方法皆相似,都通过修炼。”
父亲李洪铭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修真界很大,修行目的不一,可也需有一执念,有道心方可在写条路上走的远。好了,天儿,多说无益,很多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午膳也好了,开始用膳吧。”
似懂非懂的李天也点头了,开始埋头吃了起来,也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在用膳完后,下人送上茶来,李天的父亲也静静喝着,时不时看看李天,摇摇头又继续。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李天也仿佛在挣扎着什么,好像在做一个决定。
他娘亲看到这忍不住问道:“天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这时李天也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坚毅和执着,缓缓说道:
“爹,娘,孩儿想修仙,孩儿要踏上仙途。”一字一句都慢慢吐出来,让人听得极其清晰。
父亲只是看着李天,没说什么。而母亲却急忙说:“仙途漫漫,凶险异常,修真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孩子啊,你还是好好做个安稳的凡人吧。”
李天也只是看着父亲,似乎在等父亲的回答。
“天儿,能否告诉为父你为何想修仙”
李洪铭看着自己的孩子,严肃地问李天。
“孩儿不甘只做凡人,人生于世,本应追求更远的生活,而不是安于现状。只做凡人,或许孩儿会平安一生,富贵一生,可孩儿也失去了男儿应有的血性!”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虽说李天尚小,说出这话有些不符他的年龄,可却有种力量使得人们愿意相信他的话。
“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大志。好了,既然你这么想,为父也支持你,可你年纪尚小,经脉不足以容纳灵气,等你年长一些再说。”李洪铭此时也像是年轻了许多,好像想起多年以前自己开始修练时的样子。
“既然你爹已经这么说,那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修真路上,你会懂很多。”娘亲语重心长地说。
“天儿,从今以后,你午前学文,午后习武,以剑术和枪法为主,先以木制武器练习,为父亲自指导。这《修髓通本》给你试着修炼,其中有扩宽经脉的方法。好了,现在和我去习武场。”李洪铭一下说了这些就往外走去。
李天也把《修髓通本》放入怀中,随父亲去了。
习武场上李天开始在父亲的指导下练剑,学枪。每个动作学得有模有样,小小的身躯挥舞着木剑,耍着木枪。在一旁看着的父亲好似满意的点头,时不时指点一番。
就这样,李天练了一下午。他的父亲也好像惊讶于他能够坚持那么长时间,想想以后的时间,突然觉得李天是可以坚持下去的。
时间匆匆过去,和父母吃完晚饭后,李天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倚着窗户,看着夜空,他想到了白天父亲所说的李家,想到了修真的一些他从书上看的事,不禁有些出神了。
许久,回过神的李天暗下决心,“我李天踏上仙途,不为长生,不为毁天灭地之能,只愿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也就是书上说的道。”
小小的李天也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他也许只是觉得这样想自己的心会轻松一些吧。
“可是要怎样才能开始修炼呢?真是个问题。咦,对了,《修髓通本》。”
李天在自言自语一番后,从怀里拿出了父亲给他的小册子,开始慢慢研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