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有些疑惑的看着黑狗儿,目光中带着些许疑问。
“爹娘都不识字,随着其他人家,慢慢的就叫开了。”说起爹娘,少年黑狗儿眼中泛着泪光,眼眶红润。
“扑通!”黑狗儿跪在地上,猛向着林原磕头。
“大侠!你肯定是有大本事的,求求你帮我报仇,我愿意用这一辈子来报答你的大恩。”林原赶紧扶起黑狗儿,他已经满脸泪水,哽咽不止。
“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去山里打猎死了。我娘在上个月,带着我去黑炎城里,想找点事情做,赚点钱。结果遇上恶虎寨的大寨主,被折磨死了。他们把我带到这里,天天打我骂我,让我做许多事。我没本事,仇人杀也杀不死,逃也逃不了,求大侠帮我报仇!”说着又要下跪,被林原拦住。
“不要叫我大侠了,我要是有能力会帮你报仇的,要是杀不了你的仇人,我也会尽力带你离开这里的。”林原却是心底有些触动,出声说道。
看着林原年轻的面容,黑狗儿心中一颤,是呀,大寨主修炼那么多年,作为一个贼寨首脑人物,修为自然不俗,战力也足以傲视一方。林原看上去并不比自己大上多少,就算是从小开始日夜修炼,也比不上大寨主一半的修为。
“未必没有机会,只要条件足够,杀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比他强,只需要一把刀,就算是你,也可能杀死大寨主。”林原看着少年有些暗淡失望的眼睛,出口安慰道。只是谈何容易,混迹江湖,尤其是做这一行的,哪个是良善之辈,又有谁没有几手杀手锏呢。
黑狗儿却是眼中冒出一团精光,看着林原,高兴的说到,“所以大侠才让会交待我去查看大寨主他们几人的情形,就是在寻找机会。”看到林原淡淡点头,黑狗儿有些激动的握了握拳头。
“这里最厉害的就是大寨主,听他们说是九级后期的武者。两个黑虎卫首领都是九级初期修为,大首领厉害一些快到中期了。两个首领各带着六个黑虎卫,本来有十个的,有些被人杀了,有些也不知道去哪里,他们都是八级武者。”说完,看着林原平静的脸色,想要知道自己说的这些有没有用。
林原淡淡点头,这些和自己得到的情报分析出来的差不多,却并不是他想要的。
“有没有他们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出去,在哪里待的时间长这些事?”林原眉头微皱,看着黑狗儿,开口问道。看着他疑惑的神情,林原心中暗叹,毕竟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天天都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知道这些已经能确认手里的情报,算是不错的事情。以他来说,已经难得可贵了。
少年黑狗儿,脸上带着一阵思索之色。片刻后,才目光一喜,看着林原。
“大寨主在练武场后面的库房那里,有人在那里专门做饭,除了出寨之外很多时间他都待在那里。黑虎卫的大首领就在练武场旁边,每次出去打劫回来就在练武场欺负人。二首领和黑虎卫住在那些恶贼后面,有一个单独的小院,离练武场也不远,他差不多天天出去杀人。”林原听得目光一喜,有些新收获。
黑狗儿望着林原悄声跃出后窗,眼中满是喜悦。心下暗道,一定再去多打听一些事,去帮助林原,说不定他能杀了这些坏人,帮自己报仇。耽误了许多时间,黑狗儿抱着一些木材脚步蹒跚的走出房屋,惹得几个喽啰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笑声不止。
林原回到隔壁柴房,慢慢整理着已经知道的情报,思索着行动有着几分的可行性。耳边传来一阵笑骂声,透过门缝,看着那个瘦弱的少年蜷缩在地面,不停颤抖着。林原紧紧握住双手,眼中一片寒意。
第二天一早,林原来到厨房附近,找到石乐,正在一旁围着赌桌又在赌钱,大清早只有寥寥几人围在桌边。显得有些冷清,此时林原已经对附近有些熟悉,身上一副喽啰的打扮,并不起眼,来到老洪一旁,拿起碗筷就开始吃饭,和其他人走在一起,并无异样。
趁着吃完饭的时间,林原观察了附近,只有二十多人活动,留在这里的多是些实力在二三级武者的弱者,平时负责寨内的杂物。比如伙食和四处巡逻,偶尔有几个像是老四那种实力在五六级武者的小头目,随着前来这里的黑虎卫,向着寨门的方向走去,想来不是作为炮灰,就是打打下手。
拍拍石乐的肩膀,招呼一声后,林原也围在一边看着赌局。慢慢的,也看出一些门道。和昨天的猜单双不一样,今天是桌上放了三个酒杯,拿出一个灰色布团,放进其中一个茶杯,然后快速移动后,让众人去猜那个里面放着布团。
林原暗笑,那人凭借手上功夫了得,用眼花缭乱的手法迷惑众人目光。像石乐几人本身就实力低微,眼力自然跟不上他手法的速度,然而在林原眼里,却像是蜗牛爬行一般,洞察分毫。
石乐略微犹豫片刻,把手中铜币放到到中间的那个杯子。从赌面上看,中间的杯子压得人最多,右边的次之,左边的只有一人压了几枚铜钱。林原拉了下石乐衣袖,向左边方向示意了一下。石乐略有犹豫,想了下,在那人的催促下,咬牙把手中的铜币也都压在左边。
接连几把都是输,最后压上的就是身上所有的铜币。目光通红看着那人,先打开压得最多的中间杯子。
“中!中!中!”“不中!不中!不中!”一堆人分成两帮,分别冲着桌子上的杯子大声喊道。
“太好了,没中!”杯子打开后,几家欢喜几家忧。欢呼的几人目光看向右侧的那个杯子,又是一阵喊叫。
“没有!怎么可能没中!老子明明看到就是在这里面的!”右侧杯子打开后,又是空的,脾气暴躁的已经开始嘴里骂出脏话。最后剩下左边的那个杯子,被迅速打开了,石乐和另一个人同时欢呼一声,只有两人压中,算是中了冷门。
拿回赢来的铜币,石乐满心欢喜,看着身侧的林原。林原故意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让石乐有些失望,随意下了一把。就这样林原偶尔出手提点一下,有时摇头故意让他输上几局,没多久,石乐就看着眼前一堆铜币中夹着几枚银币,笑的合不拢嘴。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林原转身向后走去。连输了几把,身前的铜币已经输出去一大半时,石乐才回头发现林原不在,有些眷恋的看着赌桌,最终以肚子有些不舒服为由,收起铜币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看到林原正坐在桌子旁喝着茶水。石乐眼睛一亮,快步走了上来。
“你要是不走,说不定我能全部赢回来,真是痛快,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有些埋怨,又带着一些敬佩,石乐看着林原说道。
“就算你赢那么多,你也拿不走。你想想,你打的过他吗?”林原却是淡然出口说道。
脸上带着几分不解,低头思索了片刻。石乐猛然抬头,看着林原,脸上冒出一片冷汗。
“是了是了!难怪每次老四都是赢了大把银币之后,便开始一直输钱,还那么不在意。原来如此,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石乐被林原提点几句,已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呵呵!没事,我只是见过一次罢了。等会儿吃饭时给每个人去老洪那里都加点菜,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是是!要的要的,一定要的,就这么办。”石乐眼中恍然大悟,拍着林原的肩膀,笑着说道。手里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何况开是林原帮着赢来的,就算是每人都加上一个菜也用不了多少。
“兄弟,你真是聪明啊!”石乐看着林原,有些佩服道。等快到到午饭时,石乐拉着林原,在老洪那里一阵好说,才收下石乐拿出的铜钱,答应多杀几只异兽,给众人加菜。心中大定,林原暗呼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还挺顺利的。
到了午饭时间,林原和石乐坐在桌上,端着手中的饭菜和一群人相互呼喝着,满满的一大盆兽肉,众人吃的是满嘴油光。对于这些实力不强的底层小喽啰而言,这样的日子才是最真实的幸福,看着石乐的目光中不由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连带着边上的林原也看着顺眼了许多。都是或强迫或利诱来到这恶虎贼寨,虽然林原看着有几分眼生,但嚼着嘴里的大块肉,谁也没去计较这些,毕竟恶虎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谁也不敢说那个都认识。
等到晚上,林原回到柴房,细细整理着一个下午所得到的情报。虽然都是一些底层小喽啰,但也同样是因为实力低微,带出去怕拖累后退的缘故。很多都是在寨中收拾一些生活琐事,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真知道的不少。在几人不停的吹嘘卖弄声中,林原也知道了许多难以知道的细节。
大寨主虎蛮,平常善用一把长刀,拳法腿法也都是不弱。听其中一个待了很久的人说,曾经有次在练武场,虎蛮一人对战黑虎卫两大首领,一直压着两人打,占据上风。而之前强敌来犯,每每被其独力击杀,一身战力可谓是傲视一方。他也是恶虎寨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大寨主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