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眸中多了深意,易寒跟上前方的冀哑。斗篷下的手则结了个印,小小的光点闪过,前方的人依旧跑着,毫无感觉。
夕苑
没想到冀哑是跑来了这个一看便应是族中小姐的阁楼。易寒站在一楼,看着跑上去的女孩。
女孩站在楼梯上回头,见那人跟了进来,忙回身跑上去。
走进二楼主房时,淳瑾汐正坐在桌边,桌上随意散着一副卷轴。
“小哑回来了?”见冀哑走进,淳瑾汐转头笑看着她。
冀哑点了点头。
(姐姐,一楼有人。)
“有人?”淳瑾汐倒是能想到是谁,不过以他的身份,居然来找自己了?“那姐姐下去了,以后先别自己出去了,府中人还不知道你,等姐姐介绍了你之后,你在府中逛姐姐才不担心。”看见冀哑点头,淳瑾汐才下了楼。
待她出去后,冀哑看着桌上散乱的卷轴,想着帮姐姐整理好,便走了过去。正反着面要将画卷起来时,却看见了画。
居然是一副少女图!而那少女显然可以看出是比现在小的淳瑾汐。图上还有一段文字,是冀哑不认得的。
这样一副字画,于淳瑾汐来说简直是对她的侮辱。更何况那段文字是介绍她的详细信息的。
详细信息,包括她的形体,习惯,爱好。
冀哑愣了愣,怀中的小土豆跳到桌上,小短手努力地想挡住眼睛,可惜都伸不到眼边。看着笨拙可爱的小土豆,冀哑无声笑着将画卷起来放好。
走出房间时,小土豆还羞涩的躲在冀哑怀中。
“……那所谓的婚约已经在我手中,少主放心,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
易寒点点头,没再说这个话题,只是仰着头。
“那个女孩,是你族中的?”
淳瑾汐姿态慵懒地靠着楼梯栏杆,顺着易寒的目光转身,看见冀哑正微微扬着唇角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目光对上易寒的,便没再移开。
易寒心下微动,四目相对,冷凝的异瞳仿若直直看透了他的心。就像一块玉石投入他平静的心海,虽未有滔天大浪,却也漾了涟漪。
两双同样淡漠的眼对视着,流动的空气都隐隐带着异样。
“小哑,你怎么下来了。”
淳瑾汐看着冀哑,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易寒,心中暗道不好。虽说吞金雪王将小哑的异瞳封了,可帝族的少主,说不准会有特殊的能力看出来。
再回头时,冀哑已收回了目光看她。
(姐姐,我下来看看。他是谁?)
“他……他是少主。”
淳瑾汐不知道怎么向单纯什么都不懂的冀哑解释易寒的身份,只随口回答一句,然后上楼站在比她矮一阶的楼梯上半蹲着身平视冀哑,“小哑是闷了吧,姐姐一会儿带你去城中逛逛。”
冀哑点了点头。
淳瑾汐笑着拍拍她的头,起身时听见一楼的易寒道:“淳瑾小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淳瑾汐想了想,恍然道:“少主是问这女孩?她是冀哑,我的妹妹。”“妹妹?淳瑾皇族何时有这位‘二小姐’。”易寒毫无情绪地开口。
没想到他问题那么多,淳瑾汐微恼地看着他,“我敬你是少主,可就算是帝君,也管不到属下的家事吧?”
“天生异瞳,魔王异象。”
易寒仍无波动,淡淡地开口,“我要将她带走。”
果然!他看得到!
“不可!”
淳瑾汐就像被触到逆鳞,脸涨得微红,双手护住身后的冀哑。小冀哑并不懂发生了什么,让姐姐的反应这么大,她只茫然地看着下方。
“唯有我可以护她。”
“说什么都不行!小哑才被我带回家,不可能离开我身边。”
“带回家?她不是淳瑾族的人,外面的人怎可在我知晓后还呆在五大族中。别让我动用修罗殿。”
修罗殿位于中心大陆,只效忠于帝族的嫡长血脉,被称苍穹之界的审判者,维护着苍穹之界的律法治安,灭绝一切不利于帝族的事物。其中最低的修为都是天魂境。
可以说大部分修行者都以入修罗殿为耀。
淳瑾汐深吸一口气,美眸中满满的怒火,“少主若真的要逼迫我,汐定与少主抵抗到底。”
汐,不是淳瑾汐,她要抵抗,不会连带族人!
“是吗?你连魂师都不是。”
易寒面无表情地吐露事实,遂顿了顿,复开口道:“我并不是要怎么样,她若被修罗殿或大长老发现,后果就没那么简单了。淳瑾小姐,我才能保护她。”
虽然易寒说的是事实,但淳瑾汐依旧戒备十分,怀疑地看着他,“我如何相信,堂堂一个少主,能保护一个毫无关系的女孩!”
“血誓。”
易寒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随后从斗篷内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下,指尖有淡淡的金色渗出。
“以吾血脉,立以血誓。一言出,护冀哑。违誓则受天谴之刑。血誓一出,天地守则。”
面前的金色血阵光芒一闪。
金雷闪过,天神接誓。
易寒收回手,表情淡漠地看向淳瑾汐。
淳瑾汐慢慢放下手,心中放松了些,可仍旧不明。她疼惜喜爱小哑,为了带走她在吞金雪王前立下血誓可以理解,可贵为少主的易寒居然也为了冀哑立下血誓。这完全不能理解!
看出她满满的疑惑,易寒并未理会,只说:“既然你不愿她走,那我留下。但是她必须和我住一起。”
“小哑还小,还是个女孩,怎能和你一起住?”淳瑾汐摇了摇头,“且少主如何能留在我小小族地?”
“这个你不必担心。”
易寒说,随即从斗篷中伸出手,手中金光闪向自己,光芒过,玄色斗篷遮挡着看不出什么。但淳瑾汐一直看得分明,他受伤了!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