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为川,北为海(一)
“哥哥,海是什么样子的?”
“嗯,有一片很大的沙滩,海水和天空一样的蓝。”
“我也想去看看”顾南风摸了摸南希的小脑袋“好,等哥哥读完大学,哥哥就带你去”南希向他伸出稚嫩的小手指,拉勾勾。顾南风的拇指与她的拇指紧紧地印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顾南风紧接着从包里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发夹,一根老式的小钢夹上,用铜丝线缠上几片小女贞叶和几个彩色的小浆果并用米粒固定。夹在了南希乌黑的发丝上,犹如一抹绽放在头上的春色“小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爸爸妈妈,等我从城里回来我一定给你买个更好看的发夹。”
南希却摇了摇头“哥哥给小希做的发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希不要更好的。”
这一个发夹竟成了哥哥留给她最后的一点回忆。
南为川,北为海(二)
半年后的某一天,一群大汉闯进了这个宁静的小镇。
“我儿子不可能杀人!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一定是你们冤枉了他!”母亲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南希在旁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大汉扶起母亲“你先起来,你们儿子的事情已经有证人指证,都是铁板上定钉子的事了,你还是赶紧让你儿子投案自首,法律会从轻宣判,说不定早几年放出来与你们团聚!”
“我不起!你们凭什么说我儿子就是杀人犯?我儿子不是杀人犯!绝对不是!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这位大姐请你冷静一点,我们尊重你不想跟你吵,也请你尊重我们的工作!”
“我儿子不是杀人犯!他很善良的,他不是杀人犯!”
“我们有证据!”大汉强调着从文件袋里取出死者的检验报告,母亲发疯了似的把纸撕碎乱塞进嘴里,任凭大汉怎么取也取不出反遭咬一口“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素质好话不听!”大汉恼羞成怒,父亲的语气倒略显平和尽力安抚母亲“琼花你先别激动,你的病还未好当心又犯了。”父亲立即转向大汉“警察同志,我们都是一辈子面朝土地背朝天的老实人,我发誓我们顾家的子孙一直安分守己,绝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这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大汉放下手中的搪瓷茶盅“有证人亲口指证你们儿子的罪行我们警察会吃饱了没事干乱抓人吗?况且我说句公道话,如果真不是你们儿子干的,你们儿子又为什么要逃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不是警察同志……”大汉打断了父亲的话“明天就是投案自首的最后一天,倘若你们的儿子再出来,我们警方也就不会从轻发落了!”
“警察同志”父亲这一辈子从未求过人,而如今父亲却跪在了地上扯着大汉的裤脚苦苦哀求着“警察同志,你看我也是半条命都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你让我顶替我的儿子,行吗?我求求你了!我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大汉无动于衷的扯回裤管“你们怎么都是一根筋呢?我实话跟你说吧死的那个孩子是个大老板的儿子,人家父母一口咬定是你们儿子干的还有证人的证词加在一起叫证据确凿!不是我不想帮你是帮不了!”
“大老板的儿子?……”父亲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面无血色,只有母亲嚎啕不止“我儿子不是杀人犯!绝对不是!”小南希害怕极了,躲在墙角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边缘不断落下。
南为川,北为海(三)
父母在警察口中证人的家门口前跪了三天三夜,可是李家的大门任然紧闭,李家是这座城市有名望的人家,大门口的一切装饰都与这对农村夫妇着装严重不符。
天空下起了初雪,纷纷扬扬,小南希伸出双手想去接住它,白色的小点一旦碰上了手指就立即融化消失了。
“小孩儿,你从哪儿来?”一个十岁大模样的小男孩从飞雪中走进她的视线,小男孩衣着帅气小西装,头发还光溜溜地梳在了一边。他肯定是这附近哪家有钱人的孩子。面对他的问题小南希不语,显得有些害怕。
“我问你话你是个哑巴么?还是你说不来话?”
初雪的低温,冻得小南希两颊通红似红苹果一般,小南希依旧不语,小男孩觉得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反倒注意起南希头上的树叶发夹“唉,真有意思小孩儿你的头上怎么长叶子了?”
小男孩想去摸摸这新鲜玩意,反被南希头一偏扑了个空,她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使劲的望着他“你是坏人吗?”
他笑着弯下身子“我不是坏人!我叫李浔,很高兴认识你!”他向她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掌,南希的双手一直都在扯着自己的衣角犹豫不决“老师说过,握了手就是好朋友了”
小南希这才将自己的小手慢慢的伸向他的小手,两人开心的笑了。
童年时他们相遇在了初雪的这一天,孩童之间的友谊也就那么的简单。
南为川,北为海(四)
李清新是这桩案子的重要证人,同时她也是顾南风的大学同学,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学术问题。顾南风被冤杀人后,李清新为他找到了洗刷冤屈的证据,但不知道是为什么李清新在最后的指证时却一口咬定是顾南风所为。
因为这桩案子未得到解决,李清新被迫休学在家。老妈子为她换上拖鞋,她独自走进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喝,这是,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力量将她的脖子紧紧勒住。她在痛苦中针扎着,玻璃杯摔碎在了地上,碎玻璃片刺破了她脚上的皮肤,淌下点点血迹。那股力量视洪水猛兽一般,令她求生不得“救……救……救命”她的脸色呈猪肝紫,拼尽全力才说出这四个字。
那人紧贴在了她的耳边咬牙切齿的地说“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指证我?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黑影纵身跳出窗外,淹没在了月色之中,李清新大口喘着气,老妈子听见厨房里有响动,匆匆赶来,看见地上散碎的玻璃残渣与鲜血着实吓了一跳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李清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冷冷道“快报警吧,顾南风来过了,他想杀我”
十九年后
暮色森林,视野并不开阔,仅有的光线只能看清周围的树干,氤氲雾气,森林的地上因铺满落叶而变得松软潮湿。寂静的森林传来了沙沙声响,只见一个白裙长发的女子正在森林中奔跑,她的脚步急促而迷惘,神色慌张,就连她的呼吸声也跟不上脚步的节奏,她也不敢停下来。
她的白裙在奔跑中散来裙摆,犹如森林里开出的一朵耀眼的白莲。
她被枯树叶下一根掩藏的树枝给绊倒,树枝刺破了她小腿上的皮肤,鲜血顺着她的腿形流下。她额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凝聚,沾湿了她的头发,她惊恐的眼神中死盯着一个方向,嘴唇不停的抖动着说着听不太清楚的话“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黑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黑影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向她身边走去。
四个小时候侦案组接到登山爱好者的报警,并迅速赶往现场进行勘察。
明黄色警戒线在森林中拉开,此时暮色的天空吐白,枯叶上一位白裙女子正静静地躺在这里,她脸上凝聚着临死前的恐慌,如此花季年华便在晨光中消逝,周围的树木仿若默哀者,静静地为她不安的灵魂祈祷。
特殊刑警大队侦案组组长舒靖川办事干练果断,却长着一张那么不令人当心的娃娃脸。
“累死我了,谁会这么无聊跑这儿来登山?”说话的是位有着腩腩肚皮的中年男子,一件简约的皮外套也掩饰不了他内心不羁的性格。他左手拿着一个皮质笔记小本,右手拿一罐红牛,边喝边喘着气边抱怨,活脱脱一位市井怨妇形象“大清早的就是命案,我还没睡够两个小时呢”说完便打了一个哈欠。
舒靖川走到了他的身边,从包里掏出一块薄荷糖递给他“别喝红牛了,吃块薄荷糖醒醒脑子吧,这而是深山千万别像上次一样抱着尸体睡觉死活不肯走,着凉了我可不管你”自从朱万权在上一个案发现场发生了这种事后,舒靖川每次都拿这件事情来调侃他,他立即堵上了舒靖川的嘴“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咱能不提了吗?”
舒靖川拍掉了他的手“哪儿久了?不就是上个月29号吗?”朱万权较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在他的名誉被舒靖川毁掉之前。
舒靖川“那你现在还累不累了?”
朱万权似小鸡琢米似的摇头“不累了”
舒靖川“还想不想睡了?”
朱万权“不想了”
舒靖川将白手套丢进他的怀中“看尸体吧,还想不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做好了准备工作他们走进警戒区,工作人员正在对周边现场进行拍照取证。舒靖川蹲在尸体旁仔细观察,白裙上除了现场的枯叶并未发现大量血迹,死者惨白僵硬的手掌似是想抓住什么东西。舒靖川用手轻轻推动死者的脑袋,发现死者脖子后有一条深深的伤口,血液顺着伤口流了下来,染红了尸体下的每一片枯树叶,让人不寒而栗。
“到底是谁这么狠,血流的这么有规律,死者生前难道没有挣扎过吗?”朱万权看了看死者的伤口有看了看死者身上的白裙“她倒是想挣扎也得有机会”舒靖川发现死者腿上早已干涸的血口,他在周围地上的枯树枝也发现了点点血迹,以及印在枯树叶上硕大的脚印。
尸体被送回侦案组,侦案组赶不上吃饭又一起命案发生。
时隔四个小时,在城东的郊区又发现了一具女尸,此次相同点是女尸身体上穿着一件白裙,侦案组赶至城东郊区小溪边,躺在溪水边的白裙绽开,犹如盛开在山涧里的一朵白莲。
舒靖川戴上手套仔细翻看了死者的脖子,发现了一模一样的伤口。朱万权捂着饿空了的肚子问“是一样的死法吗?”
“嗯,是同一个人”
案件的疑雾一直笼罩在侦案组的上空,组员们焦急地等待着两具尸体的尸检报告。舒靖川强忍着饥饿坐在办公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黑板上自己列出来的案件资料,为什么凶手两次都要选择穿白裙的女生?而时间刚好间隔四个小时,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朱万权左手拿着皮质笔记小本右手端着一碗刚泡好的泡面,正大光明的坐在会议室桌子上吃起来。泡面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引诱着舒靖川的鼻腔,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油然而生,阵阵鼓声不停歇。
“是你的肚子在叫吧?”朱万权注意到这股声音“哪儿有,你肯定是听错了”等舒靖川说完他的肚皮就又开始打鼓,这一次比上次还要响亮“我认为我的耳朵没有问题,就是你的肚子在叫”说完一口热气腾腾的泡面溜进他的嘴里。
“知道我饿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也买一碗?”
朱万权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你没问我呀”
“难道我一定要问你你才给我买吗?”
“你不问我我怎么给你买?”
两人争闹不休,直到张景浩推门而入,两人才停止争吵。张景浩手中拿着资料神情慌张“组长又有新案子……你们在干什么呢?”朱万权见到门口的张景浩,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文案资料遮挡住泡面“朱警官你在干吗呢?”
“看……看案件资料顺便和组长讨论讨论”朱万权以一副迷死人的微笑看向舒靖川“对,我们是在讨论案件疑点,不过这案件疑点确实多,都让我头疼,朱警官让我再看看资料”舒靖川直接拿走朱万权手上的资料,一碗泡面就明晃晃地摆在桌上。
“朱警官你……你居然拿着我的午饭钱去买了泡面吃,你不是说你生病了没带钱我才把我的午饭钱借给你的!”
“景浩景浩你听我说我确实病了,饿病了,真的”
“朱警官你骗人,欺负晚辈,我再也不要借钱给你了”张景浩为侦案组技术员,大学一毕业就分配到了侦案组工作是侦案组里最小的组员,与朱万权两人堪称活宝。朱万权像哄小孩子似的哄张景浩“我错了,下次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场地你来定”
张景浩立即停止了抽噎恢复正常“早说嘛,浪费我眼泪”
“你个臭小子竟敢欺骗长辈”
“是你骗我在先,咱们这叫相形见绌彼此彼此,反正吃饭你请定了”张景浩在一旁得意的笑了,朱万权此时手握自己的钱包一紧。
舒靖川“时间紧迫赶紧准备开会”
会议室里,侦案组组员齐聚一堂,大屏幕上播放着三位死者资料,此次会议还要邀请了刑警大队特聘心里犯罪学博士米娜。三位死者均身穿白裙,身上没有任何物证能证明死者的身份,案发现场除了几个脚印便没有人的线索。
屏幕上转换成了死者的尸体照片“尸检报告出来了”说话的正是侦案组的法医乔宾,三十岁模样戴着一副黑色的大眼镜文质彬彬“三位死者的脖子上均有一道工整的伤口,伤口并未刺向颈动脉,死者是失血过多而死,我在死者体内还检测出不同剂量的迷药”
“迷药?”众人异口同声道“没错,迷药能使人在几十秒内渐渐陷入麻痹,这也就能解释死者临死前为什么没有挣扎的迹象”
张景浩激动得起身回答“也就是说,凶手的刀没有刺进死者的颈动脉,又给死者用了迷药是让死者自己感受自己的死亡?”
“没错”乔宾还未来得及说的结论倒让他抢先了“不止这一点”沉默良久的舒靖川站起身来,返回屏幕上三张死者的照片“大家有没有发现照片上的一点线索?”
舒靖川指着三张死者的现场照片“三位死者身上所穿的白裙均是同一款式”舒靖川这话引起众人的关注,所有人都在意死者的伤口反倒忽略了这一个线索。
“天下穿白裙子的女生这么多,同一款式的也不稀奇万一她们认识呢?”朱万权提出质疑。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很快就推翻了这一想法,你们想现在是什么月份?发现尸体的地点又是在什么地方?”
“现在是3月,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了无人烟的郊区,这有什么特别的?”朱万权迟迟不能明白“现在是3月份早晚温差较大,而死者们都穿的是无袖吊带白裙,显然很不符合常理,死者很有可能是被迫换了衣服”
“还有人这癖好?抓到下了药,不为强奸,还给人换了衣服?”朱万权听得是一头雾水,舒靖川对接上他的话“不止呢,还让死者在几十秒的时间内逃跑,最后因全身麻痹动弹不得的时候再进行刺杀,目的就是想让死者亲眼看见自己的死亡”
经过舒靖川与朱万权的分析,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应该是一位基督教信徒今天是3月25日星期五,正是耶稣的受难日”犯罪心理学博士米娜提出了推理,这让愁眉不展的侦案组有了一些眉目“耶稣受难日这和死者有什么关系?”朱万权攥紧了手中的皮质笔记小本,对答案期待至极。
“在西方人眼中认为白色是世界上最纯净的颜色,凶手想让死者看见自己的死亡,也是一种臆想症的表现,凶手这样做只是想让纯洁的生命变成自己的”
“我看他就是个死变态,他也不怕被他杀死的人变成厉鬼来找他?”朱万权说着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朱警官这你就又没有常识了吧,厉鬼不是穿白色衣服而是红色衣服,平时叫你多普及一下课外知识你不信”朱万权笑眯着眼转身就是给张景浩额头上一个爆栗“我没有常识你有?连黄瓜和丝瓜都分不清的臭小子?”
“都是绿色长得也像”
“你跟你妈长得像你咋不进女厕所呢?”
张景浩一时哑口无言,舒靖川只得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化验工作人员来到会议室送来最新的资料,乔宾看完资料后大惊“有新进展,我找到凶手所用作案工具的型号,是八一杠军工刀”
“八一杠在部队里才会有,难道凶手是个军人?不管怎样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凶手可能是位军人,舒靖川心里泛起了波澜,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乔宾继续翻着死者的检验报告“我在第三具尸体的指甲上还发现了甲醛和苯的成分,是汽车里新配置的真皮座椅才会有这种残留物”
“凶手是用配有真皮座椅的车来搬运尸体?景浩现在几点?”
张景浩看看手表下午五点整“还有两个小时凶手会再次抛尸,大家抓紧时间兵分两路,希望这次不要再出现死者”
侦案组信心满满出发,张景浩就在组里调查八一杠军工刀所属部队好报告给舒靖川,朱万权则带队盘查死者身份,舒靖川根据张景浩的信息找到了部队,初步确定凶手的身份为部队前开除队员江华。江华曾经是大学化学系的高材生。侦案组锁定江华,对他居住的地方进行摸底盘查,舒靖川找到了江华为的居住地,一处集装箱小屋,舒靖川拿出枪侧身贴在墙外,做了一个手势让身后的警察做好准备,他一脚踹开房门,之见一个黑影纵身跳出窗外,舒靖川想去追,却发现房间地板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女孩。女孩身上的衣服被凶手打开了一半露出性感半乳,在场的警察均为男士,舒靖川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女孩披上。
舒靖川观察房间四周一根接水管上挂着许多崭新的白色连衣裙,墙上还挂着一个定着耶稣的十字架,凶手还未来得及给他下一个猎物换上衣服。在距女子躺着不远的地方舒靖川发现了前三位死者的衣物,他更加坚定凶手,他不甘心让凶手这么逃跑,便独自跳窗追了出去。
集装箱外的小巷错综复杂,四处民屋俨然。要找到逃跑的凶手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跳窗时凶手没太注意集装箱外的稀泥,反倒给舒靖川就下了一串线索,顺着线索舒靖川找到了躲在大红花被套后面的凶手。
“别动举起手来!”舒靖川举着枪指向他的后脑勺,凶手江华也顺势举上双手不再逃跑,就在他放松警惕拿手铐时,江华转身侧踢掉了他手中的枪,还给舒靖川腹部一记猛烈侧踹,舒靖川不甘示弱,好歹曾经在警队训练的时候也学过几招,但事实证明这几招根本不管用!舒靖川被打趴在地,嘴角还被江华的一拳打出了血。当他想捡起地上的枪时,回头发现江华早已消失不见,舒靖川极度愤怒与懊恼,他当警察这么多年来从未被打得真的惨,他碰了碰自己受伤的嘴角,疼得眼泪都止不住。
舒靖川回到侦案组,张景浩的笑声从未停止。出去不到两个小时,舒靖川就顶着红彤彤的包子脸回来,张景浩拿鸡蛋为他滚脸,据说这样消肿比较快,但是鸡蛋的温度一碰上伤口就疼得他叫天叫地的“组长你再忍耐一下要不然你英俊潇洒的脸就没了”
“我一定要亲手抓住那混蛋王八羔子!”他的一记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侦案组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一双黑色恨天高包臀小黑裙,白色衬衣,干练短发,妖媚红唇。郑文娟是侦案组上级也是管理与调动侦案组的人“马上召集侦案组到会议室开会”郑文娟直径走进会议室,气场无人能及。侦案组组员到齐,郑文娟潇洒地坐在大屏幕前椅子上,一副霸气的精英面孔,舒靖川则坐在第一个位置上悠闲地剥着手中的鸡蛋,蛋壳里掩藏的是白皙的蛋清,此时比世间任何珍馐都美味。
郑文娟投放在大屏幕上的一份简历,简历上照片中的女孩,红唇齿白,微微一笑清纯动人,黑色长发更显稚气未脱,估摸着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今天我向大家介绍一个人,正如大家从简历上看到的一样,她曾担任武警大队教官,身手与实力相当不错,此次由她调任为侦案组副组长,希望各位组员能与她相处融洽”郑文娟的话音未落,舒靖川就被蛋黄给噎住了。
众人都在惊叹,没想到照片中的女孩,年纪轻轻竟是为令人唏嘘的武警教官。
舒靖川看见照片上的女子,用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陌生有似熟悉大概是因为这是一张大众脸吧“科长,我认为我带的组员已经够优秀了,现在还多带一个女的多不方便”郑文娟软硬不吃,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冷冰冰地“够优秀你还被打?这是上头的命令,再说了你们组加个武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今天的案子虽然没有抓到凶手但是救下了一位证人,也还是非常不错,听说这次凶手是个军人,记住要小心行事尽量减小伤亡”
“科长,这位顾副组长她现在在哪儿?”张景浩望着照片中的女孩有种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的冲动“就在门外,小张让南希进来吧”郑文娟让身后的工作人员出去带她进来。
不一会儿会议室的玻璃门被人推开,站着一位穿着几何图案茧型大衣背着马丁背包,头上绑着整洁的高马尾笑容清纯十八九岁模样,完全看不出简历上写的二十八岁,顾南希走进会议室面带微笑得向各位行礼“大家好,我叫顾南希,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舒靖川走至她身前伸出手来顾南希羞涩地与他握手“你好,我是侦案组组长舒靖川欢迎你加入侦案组”
“舒组长你好”
舒靖川为她把在座的人都与她介绍一遍“好了时间不多了,你们赶紧查案吧,朱万权你来给南希讲解一下这个案子,我还有事先走了”郑文娟起身离开,乔宾在解剖室还有工作也先行离开了。张景浩到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努力与顾南希搭讪“南希姐姐你好,我的名字叫张景浩,张是姓张的张,景是景色如画的景,浩是浩南正气的浩,我妈给我起这个名字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万权揪住了耳朵大声警告“你妈给你起这个名字是让你少说废话多做事!”顾南希看着这两人的举动不由自主的一笑。
被舒靖川救下的女孩在医院里醒了过来,警方在病房外全程监视。推开病房大门,之见一位脸色苍白的女孩呆坐在里面,女孩见到舒靖川与朱万权的反应较大,顾南希将他们请了出去,此时女孩像一只柔弱的小鸡尽力用自己的双臂将自己抱紧“你不要怕,我们都是警察不是坏人,是刚才那位警察大哥哥救了你”
女孩这才放心地抬头“叫他们都进来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女孩是位美术系的学生,今天她出门去学校上课,因为怕去迟到就打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热情的你给她一瓶矿泉水,她喝下去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女孩努力回忆着“我在昏迷前闻见车里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
“是甲醛和苯的味道,是凶手没错,可以让他跑了”舒靖川到现在还在自责自己没有打过凶手。
“警察哥哥,我现在还记得那辆出租车的车型不知道能不能帮助你们?”幸好女孩是学美术的,她从记忆中找出画面描绘了下来,侦案组根据画像在监控上锁定犯罪车辆,顺藤摸瓜在城西郊区一处草丛里发现了犯罪车辆,车内早已空无一人在车里他们闻见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在车辆的后备箱里发现了大量的指甲印和装有****的注射器,以及几根女性的头发,犯罪嫌疑人应该刚弃车逃跑不就,舒靖川带着人向四周散开寻找,在一处乡间小道上发现了一位形迹可疑的男子正向村口走去,舒靖川怀疑他便是凶手下令抓捕,可当他将男子按在地上准备套上手铐时,才发现该男子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根据该男子透露,有人找他代驾,给了他钱让他把车来到郊区就行。舒靖川扑了个空,几乎快接近崩溃的边缘,眼看着时间只剩下了40分钟了,40分钟后将再出现女尸。
电话铃声响起,是张景浩打来的,令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金盛大桥下有民众报案说发现了一具白裙女尸。
舒靖川在会议室里不停地用圆珠笔反复的敲打着桌面,这次凶手竟然打破了间隔四个小时的规律,这代表着他现在想随时随地杀人。一想到今天被凶手打的那些伤,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关节都泛白。
“让我去吧,凶手他专对单独的女性下手,我去再合适不过了”顾南希站起身来毛遂自荐。张景浩连忙阻止“南希姐,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他是军人我是教官,谁怕谁还不一定呢,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暮色降临,城市街头闪烁着无色的霓虹灯,顾南希站在公交车站牌前装作是在等车的样子,实则是在向周围潜伏的侦案组发信号,三月的冷风吹开她的衣角,丝丝凉意使她不得不用双臂将自己抱紧依偎取暖。在街对岸潜伏在车里的舒靖川目光一直定格在顾南希身上,那种似陌生似熟悉的感觉就越加浓烈。
顾南希在风中等了一个多小时,本以为凶手不会来了,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缓缓驶进她的视线,原来那辆出租车在旁默默观察了她一个小时。顾南希上了车,侦案组提高戒备准备开车去追时,那辆出租车没走多远竟然亮起了车灯自己给倒回来了。舒靖川与朱万权赶紧下车执枪准备解救顾南希,当他们一开门时,两人都傻眼了。
顾南希安然无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仔细地瞧来瞧去手中被下了药的矿泉水。凶手双手都被手铐铐在了方向盘上动弹不得,鼻子上还流着两杠鲜红的鼻血。不到三分钟,24小时连环杀人犯轻轻松松落网。
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刑警大楼里传了个遍,再也没有人对顾南希的身手与实力产生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