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动了动左手,艰难的想把自己从地上掀起来。
虽然已经嚼了两片厚草,但是基本上她的大半个身体还是麻痹的,所以她努力了三次,把自己从一个四仰八叉的形态转换成了“晒完A面***面”的姿势。
秦禹,“……”
苍!天!负!我!
她脸朝下趴在灌木丛里吃了一嘴土,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静静。
教主大人如此冷漠,简直不能好好做朋友。
说好的互帮互助相亲相爱呢?
她弹弹还能动的左腿,一脑袋扎在灌木丛里,彻底放弃了治疗。
……等她稍微缓缓。
正站在树上往下看的沈渊,“……”
所谓的靠谱就是栽在灌木丛里装死?
她怎么不堆把沙子把自己的头种进去?
这蠢女人……
他飞身落地,一把薅住秦禹的头发,把她的脸拽出来,“起来。”
秦禹顺势一把抱住他的手,“好的。”她期盼的抬头望着他,努力做到“从眼睛里放出星星”的极端偶像剧成果。
来吧,动动您金贵的右手,带我装逼带我飞!
沈渊,“……”
他对着那张蠢脸一巴掌就糊上去了,“不许惺惺作态!”
光天化日!
用那么露骨的眼神看着他!
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真是……
不知廉耻!
哼!
他黑着一张脸把秦禹抱起来。
秦禹,“……”
她抖搂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叶子。
真的也是醉了。
哪里是惺惺作态!
明明是情真意切!情深义重!爱の光波!
教主大人你人际关系课是体育老师在游泳课上教的吗?
为什么总是这么铁血无情!
#每天卖萌都被教主大人揍一顿,对这个不能靠脸吃饭的世界绝望了#
她动动左手抱住教主大人的脖子,把自己堆在教主大人怀里,“走走走,偷罐子去。”
沈渊,“……”
他揽着秦禹往回走。
因为刚才的触须爆裂,两人所在的地方离捕蝇草其实已经有了一小段距离,等沈渊抱着秦禹再次靠近一片狼藉的自爆系统现场的时候,秦禹探头一看,突然发现在爆得稀碎的触须残骸上,零零散散的爬着一些红色蚂蚁。
秦禹,“……”
蚂蚁兄,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
她往教主大人怀里缩了缩,一眼看到这些红蚂蚁简直还觉得自己的脚踝在隐隐作痛。
之前她也有过猜测,觉得这些红蚂蚁是不是和捕蝇草有着什么关系,因为红蚂蚁咬人的时候传播出来的麻醉成分感受起来和捕蝇草触须里面的麻醉汁液是一模一样的。
别问她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种教训是用被两种东西都攻击过之后的血与泪铸成的。
不然怎么说科学家伟大呢。
这种以身试毒的精神简直可歌可泣感人肺腑。
忍不住就要为自己颁一个名垂青史奖。
她看了看那些红蚂蚁,想要找出这些蚂蚁在捕蝇草上面的活动轨迹。
这些蚂蚁的外壳应该是非常坚硬而抗腐蚀的,这让它们在接触到捕蝇草浓度极高的消化液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反应。
甚至还能在沾上消化液后停下来用触须洗洗脸。
秦禹认为这也可能是长期和捕蝇草共生而形成的一种保护机制。
如果这种红蚂蚁是和捕蝇草形成“互相照顾”之类的友好关系的话,那么红蚂蚁大概是从捕蝇草那里得到捕食所需要的麻醉汁液,而捕蝇草应该是需要从红蚂蚁那里得到一些庇护。
比如靠红蚂蚁抵挡一些靠食用捕蝇草的茎干为生的昆虫或小动物之类的。
……也是并不明白到底会是什么东西会成为捕蝇草的天敌。
能把这么凶残的东西啃进嘴里,那一定也是一种能令人叹为观止的动物。
她扯扯教主大人的衣领子,示意他带着她更靠近一点。
教主大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扯着他衣领的手上。
之前出来的时候,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秦禹再没问他要树上的衣物。
所以到现在为止她也还是一直裹着他的外袍。
……中空。
血红的袖子因为她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长长一截的手臂,甚至可以隐隐见到袖子更里面细腻的皮肤。
秦禹并不算非常的白,但是显然是比较容易显疤痕的体质,红红的被触须蛰过的痕迹在她的手腕上一道一道的显现出来,让沈渊突然想起刚才把她从树上扔下去的时候,衣袍翻动,露出她光滑的大半条大腿。
……没有穿亵裤。
清心寡欲从出生起就一直和魔功做CP,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的魔法师教主大人,“……”
他一下攥住了秦禹的手。
秦禹吓了一跳,“握草!”她猛然回头,瞪大眼睛看着沈渊,“你干嘛?”
要杀人啊!
你那吃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有话好好说肉还在树上挂着啊!
教主大人阴沉沉的目光落在她因为领口太大,虽然她尽力扎过但还是全部露出来了的锁骨上。
半晌。
“哼!”
教主大人拂袖而去。
小腰也不搂了人形木桩也不做了,秦禹一个踉跄,勉勉强强的单腿站着,目送着教主大人白影一闪,瞬间从眼前消失。
其轻功之一流,武功之高深,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秦禹,“……”
秦禹站在原地。
秦式懵逼。
目瞪口呆。
瓦特?
发生了什么?
教主大人你尿急?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就这么跑路你……
秦禹觉得自己承受着不能承受之重的左脚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金鸡独立式站姿实在是太难为一个从来没有去过少林寺修炼过的俗人了。
……当然就算她去,少林寺也并不会要她。
所以她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西湖的水我的泪。
如果现在是在长城下,她就地一坐就能成为第二个孟姜女。
惨啊。
太惨了。
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三条长城都能被她哭塌。
她悲戚的小心挪挪腿,打算自食其力去旁边的树上靠靠,结果还没挪一步,白影一闪,教主大人又臭着一张脸,鬼魅一般的回来了。
温热的水珠落在她的脖子里。
她缩缩脖子,抬头看了看教主大人被水沾湿而一缕一缕沾在他额头和脸颊边的头发。
秦禹,“……”
槽点太多无从吐起。
所以教主大人你突然的离开只是为了洗把脸吗?
虽然能理解刚才被麻醉汁液糊了一脸的心情但是……
这种仿佛柯南破案最后一刻的时候您能不能严肃点!
而且小溪已经离这里有那么远了啊!
你都愿意使用轻功一个来回去洗脸再回来,为毛就是不愿意去打海水啊!
有你这轻功的速度,用手捧都打回来一桶了!
还要什么容器?
还要什么罐子?
根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