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今天倒是挺有精神，吃完饭又拉她去公园划船。
“明天又是你去医院的日子吧。”上官晴躺在小划艇里，枕着莫寒的腿，嗅着他身上古龙水都掩盖不住的消毒水味。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种消毒水味就伴随着他。
他说过我在医院的时候你千万别找我，我不想想起你的时候，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会怕。可是现在她想起他的时候，都是满满的消毒水的味道。
“别想太多。”莫寒勾起她的发梢，看看因为总做发型而有些干枯的发尾，拿出钥匙上的指甲刀轻轻的修剪着她的分叉，“师父要你和当初一样天真快乐，没有心事。”
没有心事么？
是她的心事已经埋了太深，再不对人提起。
“师父你会不会丢下我。”她翻了个身，拉住他的袖子，就像游戏里一样。
“今天可没有糖喂你了。”他笑笑，牵住她的手。
上官晴一抖，蹭的把手缩了回来。
“害怕？”他摸摸鼻子，“纯师父的关怀这是，没别的。”
有些尴尬，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没怕，就是吓了一跳。”撒娇的晃了晃，“师父你最疼我了。在你面前我就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子，把我宠坏了怎么办。”
“小孩子有什么不好，没有烦恼，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师父就希望你平安喜乐，一生无忧。”他就势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摩挲指肚，“你手太小了，该被人保护起来，以后不管师父在不在，一个人一定要坚强，找到那个保护你、守护你的人。”
“不许你再说。”上官晴用力捏住他的手，“你别说，我害怕，不许你说。”
莫寒就真的不再说，反手把上官晴的小爪子捏在手里，靠着船舷。
一片小舟，在湖里轻荡。
清风徐徐，她突然问他，他们这样像不像游戏里的那片碧月湖。
他眯起眼睛，看着湖上碧波粼粼，想说一句像，心却仿佛被什么攫住。
他想过，如果他还能再多一点的日子，他会亲自守护她。慢一点，再过得慢一点，他还没看够，还有那么多的留恋和不舍。
“小晴……”他吐出一口闷气，轻唤她的名字。
“嗯。”她答应着，任由他修理她的碎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定。
很多年以后她想起这一幕，还会嘴角勾起一丝甜笑，无憾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