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左边!”苏芬尔那特有的萝莉音又响在了耳边。平时还觉得没什么。但一到了之种需要集中精力应战的时候,就觉得这种稚嫩香甜的声音是和熊孩子无二般的聒噪。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我心爱的打火机。“以炼金之名,火灵炼成。”原本正常大小的火苗窜出了不成比例的火舌,带着庞大的热流和光亮冲向了我指定的目标地。那本来存有火焰却刚刚熄灭,失去光亮的我和苏芬尔的左方。
好的,我们姑且又暂时安全了。背靠背的依靠着,互相保护着对方的身后,四周是我们自己点起的没有依凭不知会何时熄灭的火焰。目的是,利用动物对火焰的畏惧,暂时的自保。
但是我知道,一旦我们体力耗尽,一旦火焰熄灭。火焰外那包围我们的几人大的巨型魔蛛们就会一拥而上,把我们变成它们的美餐。虽然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不够他们分。
我是一名炼金术士,被强迫的,不过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讲讲我是怎样造就我目前这种危险处境的。俗称,我是怎么作死的。
在一个不靠谱的大叔收我为徒后,我就被他甩给了我这个所谓的师姐苏芬尔。蛮坎坷艰辛的,我好歹是慢慢学会了一些炼金术皮毛中的皮毛,听说这还是我原本就该会的。很奇异,就这样,我原本平静生活被打破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然而这似乎只是我原本不知道的世界的本来面貌。
就在昨天,苏芬尔擅自替我在金曦酒馆接了一个看似简单的委托。顺带一提,这个金曦酒馆就是我们这种奇奇怪怪的人的集散地,拜它所赐,在吓昏了数次之后,我对狼人,骷髅这种本应只存在我中二幻想中的东西有了全新的认知。
说回那个委托,苏芬尔美名其曰“这是为了锻炼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炼金术士”。其实我知道,她只是看上了那委托奖励的酒馆客房3年免费使用权。
还好,委托只是简单的调查下西边森林的浓雾异变。只是酒馆公告板最低级级委托,应该没什么危险。然而事后酒馆的看板娘卢米娅告诉我“如果只是调查的话,确实没危险,但如果是什么危险异端份子导致的,就不一定是什么级别的危险任务了。”
当然,这是事后才知道的。这还不是问题,问题是支给品只有三发信号弹,但接受这个委托的有五个人。很好,我就知道,我和苏芬尔都很幸运的一个信号弹都没分到。这是与小雏相遇以后我就逐渐习惯了的厄运。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们五个人一同进入了森林的迷雾之中,然后不约而同的发现我们出不去了,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
这个时候就有个混蛋站了出来“我们分头找找看吧”
很好,彻底走散了,还好我和苏芬尔一直走在一起。我想的是,她是女生我应该保护她。
她想的是,她是监护人,她要保护我。嘛,我就姑且当她是傲娇萝莉好了。
以上也都不是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来了,我和她像无头的苍蝇转来转去,愣是在森林里发现了本不该存在的遗迹一样的东西,然后苏芬尔作死非要进去,我也就被迫跟随了。
然后在触碰机关掉下落穴后.....就是现在的场面。本来.....我觉得靠着师姐的水准,嗯,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把那只萝莉当师姐来看。对付这七八只魔蛛虽然累点危险点,不过也不是不行。但是!!!这该死的萝莉竟然有【虫类魔物恐惧症】。无论我怎么解释,她就是理解不了蜘蛛是节肢动物不算虫。
然后,就导致了,最初我跟你们讲的场景。
火焰又陆续熄灭了三次,我又似乎无意义挣扎的释放了三次。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下,连续的炼金术式发动让我的脑仁都疼的厉害。甚至视野都有些模糊了,我不知道这种危险的精神状态我还能挺多久。
但我知道,一旦我昏过去,火焰一旦熄灭,我就不会有机会再醒过来了。
凭借这种状态,我想我应该也放不出下一次的火焰了,我心里在想,要不要放手一搏。没用的吧,除了将硬币炼化成铁剑,和简单的火精炼化,我就什么都不会了。苏芬尔还是恐惧的如同精神崩溃边缘一样。背靠着背,我明显察觉的到她在不断的发抖。
恐惧,死亡的恐惧,涌上心头。这仿佛是个必死之局。然而当恐惧涌上心尖的时候,我又莫名其妙的沉静了下来,任何的不安都如烟般消散,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我知道,这是我小时候一场事故遗留下来的旧疾,拜它所赐,一旦我的情感波动太大,都会被抑制下去。
“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想起了什么也许可以改变这死局的东西。那是之前在酒馆遇到的算命先生给我的锦囊。
“这位先生,看你印堂发黑,想必近日必有血光之灾啊。来来来。老夫这里有一记锦囊,到时你便可逢凶化吉。只要200纳鲁币。”而我当时是不屑的“不要钱我就要。”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然后那个神棍就摇摇头微笑着给了我一个不要钱的锦囊。没想到我真的碰上了血光之灾。是时候把锦囊拿出来了。
我怀着感激与迫切的心情打开了充满希望的锦囊。
锦囊里只有一张字条“没钱要什么锦囊,小子你就等死吧。”
..........死神棍!你等我回去的!如果我回的去的话。
背靠着背,我和苏芬尔在这必死之局中,在魔蛛的包围网中,体验着绝望,也许就到这里了那。没有理由的安心,儿时的旧疾让我感受着不该有的平静,却又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无力。苏芬尔在颤抖着,不住的颤抖着,我似乎能想象到她沾满泪水完全不像一个前辈所该有的因恐惧哭泣的脸,那会是一副多么好笑的面容啊。火焰在恍惚的摇曳着,似乎大限将至了那。苏芬尔颤抖的更厉害了,但却在这时用那种让人心碎的哭腔说出“我,我去引开它们,你,你趁机快逃。”
背对着背,我无奈的摇摇头,嘛,到这时候还想逞能吗。“我上,你逃”装帅似的留下应该是遗言的这样一句话。我冲出了火焰围成的保护网。用我现在唯一不需要言灵加持便能使出的简单炼金术将手中的硬币炼化成剑刃向着蛛魔们就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大喊着冲了出去,没有自信没有胜算的冲了过去,大喊着吸引魔蛛的注意?只是给自己打气着那种不知如何才能维持下去的勇气,不让自己随便的将手松开轻易放弃那还有几秒或者几分钟的生命。魔蛛嘶鸣着,从口器边分泌满溢着绿色的体液,用脚后跟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待我完全脱离了火焰庇护的范围,一只魔蛛就已忍不住的向我飞扑而来。我急忙放低身形刹住脚步,魔蛛庞大的身躯从我上空飞跃而过,我不语,也不惧,这只是无谓的挣扎,无所谓成败只是挣扎的挣扎。回身踏步将已架好与肩平行的剑刃用最大的力气刺向应该是魔蛛最柔软的腹部,剑身没入,魔蛛粘稠的黑色血液从剑刃与伤口的间隙中漫出。心想着先占一城,仿佛用尽全身力量似的横向发力想就此用剑身将魔蛛得腹部斩个大口将其撕裂,然而现实总不如我意。
在那伴随着魔蛛腹部撕裂开来喷洒出的黑色血液中,清脆的金属声,剑身折断的声音,仿佛是我葬礼的丧钟敲响的声音。那一刻,我撕开了一只魔蛛的腹部,我成了沐浴在黑血中的战士,我成了失去武器的待宰羔羊,那一刻我体验着真正的绝望,却又感受不到绝望,来不及重新炼成一把武器了,我转过身去面向已向我飞扑而来的其他魔蛛。
体验到的疼痛却好似麻木的疼痛,看着被魔蛛巨大口器撕裂而下的左臂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看着忽然重心偏移视野颠倒的世界,我知道我的腰部应该出现了不美观的切口,红色,黑色,我倒在了黑色的血泊之中流出了属于我的红色的血,在丑恶丑陋的魔蛛包围下点缀出几分悲壮。视野满满模糊,也就这样了吧。我悲剧的一生,也算神奇的一生了,可惜啊,见不到小雏了那。似乎,临死了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算一项遗憾吧。
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了凄厉的惨叫,是苏芬尔的,是啊,应该是逃不掉的,人的恐惧真的有那么强吗?至死至终,她也没有开枪啊。罢了,我也没指望自己能救的了她。就要死的人了,还不死,瞎想什么啊。模糊的视野中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是苏芬尔倒在了我面前吗。不知道了,真是的,自己要死了,还想救我吗?能力不足还要假装高尚吗?真是的,非要让我带着愤怒离去吗。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