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正适合开溜,陆天风背起包袱纵身跃过高高的墙头一路向城门口飞掠过去。
想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还未来得及好好看看名剑山庄,连庄主陈清阳的面都还没见到就不辞而别,可悲可叹!
出了城门他刹住身形飘身落地,只见前方隐约站立一墨袍人,凝眸仔细瞧去,那人双手环胸似乎抱着一把长剑,挺拔的身姿远远看去犹如一杆标枪。
潜意识里,陆天风就感觉这人应该是之前刺杀他的那个冷面墨袍男子。卧槽该不会是追杀他而来吧?那么现在他是专等自己走出名剑山庄然后一剑结果了自己吗?
眼下的情势避无可避,陆天风决定坦然面对。他纵身飞掠过去,飘身停在男子对面与他四目相对,对上男子毫无温度的眸子,他说道:“阁下这么晚守在此处是专等在下吗?”
男子掀起眼皮凉凉地看着他说道:“你说呢?”
陆天风忍不住呵一声冷笑“追踪我到了名剑山庄不好下手又等我自己走出来,你也真够辛苦的。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男子怀中的长剑突然出鞘半寸,陆天风心中一惊,这人的武艺当真不是盖的,看来今晚自己凶多吉少了。
男子瞟了眼怀中的长剑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下来,而他的声音依然是冰冷无情。“杀你,和你我有没有仇无关,我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话落,他迅速拔出长剑,脚下如风飞掠向陆天风,手中长剑更是挥舞得千变万化,让人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陆天风从包袱里拿出流星剑,流星剑出鞘剑锋犀利无比,男子的眼中划过一丝意外,更多的却是跳跃着兴奋地火焰,可见这人也是个剑痴。
陆天风举剑飞跃而起,一招乘风破浪快狠准直刺向男子的胸口,男子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剑招不改仍是混淆视听地千变万化,陆天风中途却改成了醉猴偷桃,他步伐凌乱仿佛一个醉汉,男子完全不知道他下步的剑招会刺向哪里。
见此,男子这才不敢掉以轻心,唇角微勾低喃一句“有意思…”
他手中的长剑横扫间剑芒暴涨,带着无敌罡气刺向陆天风。陆天风只感觉一片剑光笼罩住自己,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四分五裂血肉横飞,他甚至能感觉到肌肤上传来撕裂地痛楚,内力灌输在剑身加上捉摸不定的剑招,他疲于应付却难有还手之力,只怕他随时都会毙命。
“咣”一声剑鸣,陆天风只感觉手臂上传来钻心之痛,流星剑差点掉在地上,他飘身极速后退避开长剑,急点手臂曲泽穴止住涌出的鲜血。
然而,男子手中的长剑仿佛跗骨之蛆直指他的鼻尖,眼看着就要刺进他的眉心,陆天风暗道完了,他的异世之旅结束了,最后的时刻,出现在脑子里的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倩影,他才深刻了解到自己的情感,心中认定了的人便是永恒。
微微阖上双眼等待死神的来临,却不想,有人拽住他的后领将他向后拖了几步。睁开眼睛,只见斜刺里一把长剑挑开了墨袍男子手中的长剑阻止住了长剑再次刺向自己。
“天风哥哥,妞妞来救你了。”
回头只见妞妞飞跃过他的头顶,那速度太快,眨眼间便到了墨袍男子的头顶。妞妞娇喝一声“啊…”
她得声音震耳欲聋,陆天风感觉到有点气血翻涌,忍不住运起内功抵抗,双眸却是看着场中。妞妞庞大的身体好像一个大肉球从天而降,墨袍男子仰着头看着落下的庞然大物,躲避都来不及,直接被砸倒在地。
“砰”一声闷响激起灰尘一片,尘埃落定方才看见妞妞闲适地坐在男子的背上,而男子似乎被砸晕了过去。
陈苏敏一收长剑走到陆天风面前问道:“陆兄你没事吧?”
陆天风摇摇头回道:“幸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此刻我已经到阎王那儿报道了。”
陈苏敏责怪地看着他“你还有心情调侃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吓死我了,亏得妞妞出手及时把你拉开了,不然我都来不及救下你。”
妞妞站起身抬起脚就要结果了男子,陆天风阻止道:“且慢!”
妞妞的脚悬着堪堪停住动作,她不明白地问道:“天风哥哥,刚刚他差点杀了你,他是坏人就该杀了他,你干嘛不让我杀他?”
陆天风走到男子面前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他说道:“我与他并不认识,而他却锲而不舍地想要杀了我,我想知道他是谁派来的,究竟是谁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天风哥哥,你做了什么坏事人家一定要杀了你啊?还是你家和谁有旧仇人家来寻仇的啊?”
听了妞妞的话,陆天风不由深思起来“我没有与人结怨啊,我家里……”
妞妞和陈苏敏都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看着他俩盯着自己的眼神,陆天风有些心虚。毕竟,他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更没有前身的任何记忆。
陆天风简直欲哭无泪,老天爷让他穿越到这个异世,却又让他没有前身的任何记忆。
刚穿来的时候,前身正好被人废去武艺杀害,现在看来,再逃避这些问题是不可能的了。前身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被人先废去武艺再杀害?他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别人才会这样对他?
种种疑问就好像一个谜团,而解开谜团的关键就在于恢复记忆。一旦恢复记忆,或许他再也无法任意的遨游江湖,矛盾纠结的抉择,而他已没得选择。
一阵香风吹来,打断了陆天风的思绪,抬头只见一抹红色涟漪了整个夜空。宁佳人飘身落在十步之外,她看向陈苏敏说道:“陈少庄主打算抛下佳人去哪里啊?”
“呃…”
陈苏敏尴尬地看着陆天风和妞妞,转眸看着宁佳人唇瓣蠕动几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宁姑娘,苏敏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之前很欣赏姑娘的舞姿,还有姑娘的美也让我很倾慕,不过我对姑娘可没有非分之想,我是拿姑娘当红粉知己的……”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臊红了脸,声音也如蚊蝇之声几不可闻。宁佳人背过身去似乎很难过,柔柔地声音透着满满的伤害。
“原来在陈少庄主的心里佳人也不过一个风尘女子,不堪相守一生,只能是闲来取乐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