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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像君子

游水小石刚出门就看见了同是灰头土脸的白可,没想到白可都已经从‘不动佛’里出来了,看样子一定也是没有收获,说不定连那句话都不曾有。

白可也看见了游水小石,连忙问:“你求到了什么?”

他也不等游水小石回答就继续说:“那‘不动佛’里的人真是岂有此理,直接对我说:“小兄弟你就不用试了,看你面相就知道你与我‘不动佛’无缘,请回吧”。然后就不由分说的就直接把我赶了出来。白可将‘不动佛’里的遭遇模仿得惟妙惟肖。

“哈哈!我也是什么也没寻到。”游水小石被白可的动作惹笑了,低落的情绪顿时就被扫走了。

“哈哈!”白可看见游水小石‘小大人’的形象被大笑破坏了,也跟着笑出了声。

“不看这巨铁街了,我请你们去吃饭。”游水小石说道。

“好!”白可和正走过来的窦非也齐声回答道。

四人在巨铁城最好的酒楼——豪宴酒楼,胡吃海喝一顿,吃饱出门时,天都还没有黑透,余伯表示要独自回客栈休息了,窦非也也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就只剩下了白可和游水小石两个同龄的少年。

白可和游水小石打算好好的观赏一下巨铁城的夜景,不急着回住所。

夜晚的巨铁城与黑暗的夜空融为了一体,吝啬地向城市各处散发着微弱的光。

“我离家出走已经快一年了,当初是因个人喜好和家人闹翻,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还大放厥词,说是不闯出个名堂绝不回家,真是太幼稚了。”游水小石看着巨铁城泛着冷光的城墙,心中冒出了离家出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的酸楚。

白可挠了挠头,无奈道:“我的记忆全在乞丐窝中,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家。”

游水小石不知道白可的身世,没想要提及他的痛楚,歉意道:“对不起,阿可。”

白可笑道:“哈哈,这是我生下来第一次听见有人给我说对不起,太新鲜了。”

白可没心没肺的性格让游水小石很佩服,他可惜道:“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想到我们即将分开,就很舍不得。”

游水小石是第一个对白可很亲近的同龄人,虽认识不到一天,但他非常珍惜:“我们要去永乐城,那你接下来又要去干嘛?”

游水小石仔细想了想道:“我不能这么就回去让他们看笑话!我要靠自己本事,考进讲武堂,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将军!”

白可突然想到什么,道:“你认识伯古吗?”

游水小石惊奇道:“废话,伯古大都统是我七国第一人,文韬武略显英雄,全凭智勇安天下!”

白可喜道:“那你不就是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成为伯古大都统那样传奇,是全天下的男儿梦想,游水小石自然不例外:“那是自然。我不求达到伯古大都统那样伟大,但只要七国需要,我也会毫不犹豫献出所有。”

白可没想到伯古在游水小石的心中有如此崇高的地位,缓缓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去永乐城就是要到伯古闭关修炼的地方,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去?”

游水小石睁大双眼,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白可一字一顿,大声道:“我们要到伯古闭关的。。。”

游水小石及时捂住了白可的嘴巴,道:“这么大声干嘛,我听得到。”

“那你去不。。。”还没等白可说完,游水小石就急道:“去!”后直接转身跑走了,边跑边喊:“你们住在哪里?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们!”

“通达客栈!!!”

城西鱼市。

鱼市的街道就像下了雨一样,永远是湿漉漉的。在这个水气充盈的地方,居然也会有一个铸铁铺,这个铸铁铺开在鱼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而且还是一个木制的房子,铸铁师也不怕哪天铁炉的火烧旺一点就把房子给点着了,所以铸铁铺周围都没有房屋,因为鱼市的人都怕会连累自己。

正因如此,这个铸铁铺各个方面都显得非常业余,平常便很少有生意。鱼市的人对此感到都不解,认为这样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庸手,怎么会出现在高手云集的巨铁城里,所以平常都很少往来。如此铸铁铺便显得更加的冷清了。

夜晚的鱼市,一个游荡的人也没有,所有门面都关了,当天亮的时候,人们就将为了鲜鱼而忙活,夜里自然就要多加休息。

没有人气的鱼市,冷清的铸铁铺前站着一个人。此人身着一套白衫,一尘不染,头顶着方方正正的发髻,离开酒楼的窦非也原来是来了这里。窦非也抬起了手,轻轻地敲了三下门:“伯伯,你在吗?”

“是非也啊,快进来。”铺子里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窦非也听到了铺子里的回答,便打开门,走进去,再关上门。

院子里有个藤椅上面坐着一个健壮的黑发老人,老人正闭着眼,感受着夜晚清凉的风。

“真的是我那三个徒弟杀了汤图山?”老人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走进来的窦非也。

窦非也摇了摇头,道:“这是汤图山儿子和辛红花的阴谋,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事的。”

“啪!”藤椅被老人一掌拍碎,后挺身而起,竟有八尺高,头上的根根黑发随着愤怒在空中乱舞:“枉我那三个徒弟一身不凡的功夫,竟受奸人所害,落得如此下场。”

窦非也看着化成碎片的藤椅,道:“你都八十多岁了,能不能冷静一点。”

老人挥袖朝门外大步走去:“我倒要去明阳城看看,他们如何能害了我徒儿。”

窦非也认真道:“辛红花功力高深莫测,你现在还是不去为好,等待合适时机才是上策。”

“哼!徒儿蒙冤而死,做师父的如何等得。”说完,黑发老人直接消失在夜幕中。

此时的夜空,有一轮弯月悬挂在上,如腰带般黑云缠在弯月的中间,像是要将其勒断。窦非也看着弯月摇了摇头。

通达客栈,天字一号房。

窦非也已从鱼市回到客栈,在白可房间的大厅中,等白可回来。

他看着白可放在桌上的补丁衣,露出了笑容。他对白可说的伯古修炼地一事确为事实,对于这个受惯欺压的小乞丐,真的是天大的福报。

他这样做不仅仅因为白可救了他一命。他更加喜欢这个人,这个在下手段肮脏的乞丐窝中长大,仍保持一颗纯净心的男孩。

白可表面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心中却有杆准秤,什么是道理,什么是正大光明,他便会怎样去做。窦非也不想让他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因为以后的世界需要有这样一个妙人,才不会无趣。

“和我太像了,像个君子。”

“谁像君子?”白可推门而入,疑惑地看着窦非也:“你在这干嘛?”

窦非也止住笑意:“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

白可不明所以,这事明早再说也来得及啊。不过他也有事要告诉窦非也:“游水小石本来要去什么讲武堂进修,我看反正目的一样,就邀请他和我们一起去启蒙灵谷,他也非常开心地答应了。”

窦非也仔细看着白可,果然如自己判断的一样。

白可揣测道:“你该不会不想让石头和我们一起吧。”

窦非也如高人大笑道:“哈哈,我是小气的人吗?”

接着又说了一句很没骨气的话破坏了他的形象:“不错,真不错,有这样一个富家少爷跟着我们,以后的开销再也不用愁了。”

※※※

铸铁炉重新开始燃烧,驱散走昨夜的黑暗,蒸发掉清晨的水露,叫醒了贪睡的人们。巨铁城经过一夜的蛰伏,又将它阳刚的一面展现出来。

游水小石如约来到了白可他们下榻的通达客栈,白可还在熟睡,窦非也已经精神抖擞地坐在白可的房间里品尝清茶。

游水小石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袱,兴致高昂地走进来,窦非也朝着他点了点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游水小石被窦非也看得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就像是走进了屠宰场的小肥猪,下意识提紧了包袱。

游水小石见白可还没有起床,也不想和窦非也待在一起,便找了一个理由,说是去给昨天刀劈铁块的高手余伯打个招呼,便溜出了房间。

余伯早早就起床了,此时正在后院马棚,给心爱的瘦马梳毛。游水小石自从昨天看了余伯刀劈铁块,非常敬佩,一直夸赞余伯是老当益壮。他热情地向余伯打了个招呼,并说自己从今天开始就加入他们,还请余伯对自己多多关照。

余伯对游水小石这个长得壮实,很老实的孩子非常有好感,一直边笑边拍游水小石的肩膀。

一阵寒暄过后,应该说是游水小石单方面的寒暄。可能因为他的肩膀实在是受不了余伯能劈断铁板的手,又只好灰溜溜地回到白可的客房。

白可可能是昨天太累了,现在已经日上三竿,都还不见他有起床的迹象。游水小石坐在窦非也的对面,如坐针毡,老实的石头觉得房间里太安静,便悄悄走进白可的睡房,将白可拖了出来。

四人一马准备完毕,即刻启程。

“大家快去兽场看看,那来了一个西域的驱兽士,正准备挑战铁牙猪王!”店外传来了小二兴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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