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大爷。出生的很平常,白天没有乌云蔽日飞沙走石,夜晚没有星月无光鬼哭狼嚎。就这样没有自带一点的主角光环的低调登场。
大爷出生时是在家里的,一座外面蓝砖里面土坯的老房子,屋里的的砖炕就是接生的产房。毕竟那会的经济条件不足以支持乡下的村民去县里的医院待产。一个平常只看些头疼闹热的村医,在当时就是全村人的健康保障。当然此刻的妇产医生也是她,医生是嫁来我们村子的,家里以前是开中药铺子的,也坐堂看病。从小耳濡目染下倒也懂些药性病理。长时间的积累下医术也算高明。村里谁家添孩子了也是把人叫到跟前,求个大小平安。
天地没有异象,可我爷爷的异象可不想,可能每个将要初为人父的内心都是焦躁不安的。此刻我的爷爷就是如此,脚步不停挠头搓手,惊得院里的母鸡乱飞,门口的黄狗狂叫不止。暴怒下拿起墙角的碎砖头把老狗赶得老远。
一声婴啼仿佛就是对我爷的定身咒,那一瞬间就震得我爷表情呆滞了。反应过来后就是傻笑伴随着一声高呼:“老子当爹了!”平常的家庭平常的庆祝方式,就连表达喜悦的方式都一样。那个年代毕竟重男轻女的想法还是普遍的,当知道家里添下男丁后继有人时,全家人的内心都是欢喜的。生男生女决定着以后的家庭地位,思想开放的差距还没那么明显,思想保守老旧的,月子婆家人都没人伺候,全靠娘家人照顾。而这在今天简直难以想象,娶个媳妇谁不当祖宗供着。不管男女都是功臣。
按当地的风俗男孩出生十一天是要摆宴置席招待亲戚朋友的。当时不兴月子钱,大部分没有那个经济基础,有那个能力的也是随大流守这个规矩,一包散装红糖十几个土鸡蛋就是参加宴席的份子。席面也简单都是乡下平常的菜式,不常见的就是唯一的两道荤菜了。宴席过后就是由家里辈分最高的人抱着孩子坐在主屋中间,让来的亲戚朋友们品头论足一番。大家也就可着吉祥话说,什么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将来能成才有福气,孩子口宽鼻阔双眼有精光之类的,哪怕孩子那会闭着眼睛睡的正香,就是为了讨人家一个高兴。去哪也是走这么个过场。
中间的成长略过不表,乡下的孩子成长的自由无拘束,没事玩闹打笑,下水上树,捉鱼掏鸟蛋。盖上学时上学,农忙时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就这样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也不觉枯燥。直到大爷高中快毕业,一次同学结伴的小冒险,属于他的命运才显示出方向,而缘分也就此开始,是幸运还是还是苦难,不经历过程感悟其中谁又能说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