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几日,轰轰烈烈的秋收大典就开始了。
因为这一年秀女刚进宫,所以大典特地为秀女安排了自选节目,有意向的秀女可事先做准备,再上告管事的嬷嬷,大典进行中,就能被安排进行表演。天清才不想出什么风头,再说万一被认了出来,就前功尽弃了。虽然她早已听说琴姑娘要在这儿表演,想要一举成名。天清才不愿和她争,管她当的是妃子还是皇后。
不过天清却有了另一个计划,秋收大典的时候,木隆付一定很高兴,再看到一个个意兴阑珊的表演,还不一点点喝酒,那还不喝醉?天清就是要等他喝醉,等他毫无防备之时,再以自己的身手进去,刺杀他。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木已成舟,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不搏一搏,就什么都实现不了了。两年了,都已经两年了,该是时候了。
皇宫的秋收大典果然很大气,无论是装饰,用具,还是地方,只能用一个词形容:豪华。天清见过怡水苑的晚宴,但比起这个,就很逊色了。整一个会场,都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奢华和庄严,这就是皇室,拥有着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誉。天清只是一个小宫女,再说没什么节目,只能站在最外的地方看,不过因为视线极好,天清可以看到整个会场的一举一动。
宾客们开始进场了,首先进来的事一些木隆付心腹大臣,也就是在朝堂上对木隆付说一不二的那些人,他们被安排在最末的桌子。然后未伤进来了,他还是那样的放荡不羁,风流倜傥,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潇洒。他笑着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人还没到齐,他就开始旁若无人的喝酒了,真是个纨绔子弟!天清摇了摇头,笑道。
未离也大大方方地走进来了,她今天穿得很是隆重,却也不失那份灵秀。她走过来的时候,两旁的大臣都不住地赞叹道:“公主真是越来越倾国倾城了!”“是啊,还如此懂得礼节,不愧为京国公主啊!”……看起来未离早就听惯了这些溢美之词,她无视那些大臣,默默地坐在了未伤旁,然后和未伤有说有笑起来。
“太子来了!”突然有个小宫女叫了起来,天清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看到他时,鼻子突然一酸。
他今天一袭蓝衣,面容依旧那样冷峻,他好像更清瘦了些,棱角更加分明了。他还是那样的气宇轩昂,英气逼人,然而对天清来说,却越来越陌生了,尤其他穿着如此华丽,与天清寒酸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终究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那种久违的感觉,也被这样的身份差别消蚀殆尽。天清的目光突然寒了起来,她永远不会忘记他,或许是用另一种方式,仇人,天清冷冷一笑,好啊,羽虎,老六他们的命,我一定要讨回来!
未央落座后,天清就转过头不去看他。又有人走进来了,天清原以为该是后宫的妃子,可轻轻一瞥,她就惊住了。
玄色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他摇着扇子,还是那样仙人般的气质。他身后两个人跟着,大概是被迫参加秋收大典了。天清看到未央时只是鼻子一酸,可看到玄色,眼泪却不住地流下来。他对她那么好,为她被抓进皇宫受苦,而她能给他的却只有满满的愧疚而已。他虽贵为玥国皇子,木隆付自然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这样剥夺了他的自由,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虽然木隆付敬他为贵宾,也让他上座,可……天清看着玄色,心中涌起一番苦涩,他不该受这样的苦,都是因为她!
玄色看起来好像已经习惯了,他坐在了未央身边,两人竟然相视而笑,他们成为好友了?天清有些奇怪。再想看时,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皇上驾到!”于是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木隆付盛气凌人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唯一的妃子,箫妃,也就是箫思。她长得也很是美,可以说是风韵犹存。四十好几的人,却像个绝世佳人。木隆付落座,箫思坐到了靠近未伤的位置,然后木隆付笑道:“众爱卿落座吧。如此良辰美景,众爱卿与朕一起欣赏吧!”然后大家都坐了下来。
第一个节目是异域风采,一些穿着火辣的异域之人尽情地扭动着,果然是很热情,众人也都看得津津有味。第二个节目便是皇宫内的一些舞女带来的孔雀舞,令人看得真是心痒痒。台下的人个个都聚精会神,心中都别有一番滋味。这样的节目过去后,该是秀女表演了。琴姑娘首先站了起来表演,还是她的老本行,弹琴。看到她,未伤未央脸上都有些不快,特别琴姑娘在表演过程中还频频向木隆付投去含情脉脉的目光,不只是他们,一旁的箫妃也坐不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琴声倒也动听,可……天清冷笑了一声,愚蠢实在是改不了的,琴姑娘若真的当了妃子,还不被箫思弄死?箫念可是这京国唯一的妃子,倒不是木隆付多么的爱她,抑或是他多么忘不了皇后莫愁,但总有些宫女是被箫思用计永不得翻身吧?
琴姑娘表演完,羞涩地一笑,可木隆付完全没有册封的意思,也没有赞赏她。琴姑娘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只得悻悻地下了台。
最后一个节目是压轴的,箫妃亲自表演,为木隆付吹了一曲箫。箫声十分动人,足以看出箫思对木隆付的感情,在场的人除了知情的都以为他们二人感情是有多深,可天清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也只能淡淡叹了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