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飞面色黑沉,气呼呼的看着眼前所谓的恭迎驸马回京的队伍。书上不是说驸马爷都是鲜衣怒马,鸣金开道吗?可如今厂卫两大特务机关一起护送,这是怎么回事?知道的是护送驸马,不知道的,还以为朝廷抓获了什么钦犯呢。
因为要回京,自己已经无法带领商队前往天津卫,于是李逸飞将后续事宜全权交给了沈百五,并派遣常二爷作为护卫。听说李逸飞还要派一部分王府侍卫,沈百五捻捻鼠须笑道:
“嘿嘿,李逸飞,你还是把护卫带走吧,我有常二爷在身边已是足够。还有,厂卫的侍卫可是免费的,为啥不用?我当尽快赶到天津卫,毕竟时间不多了。然后我会尽快赶赴北京与你汇合。”
“那一切辛苦百五兄了,你去天津卫后,倒也不急于回来。我需要你调查天津卫的一些情况,具体的都在这封信里。另外最重要的,就是调查日本和女真人的动向,如果可能就建立可靠的情报来源。这才是重中之重,拜托了。”
“李逸飞,我有一事不解,你为何一直特别看重日本和女真?我大明虽然有些内忧,但这些疥癣之疾还是不用担忧的吧。”
“百五兄,这种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以后再解释给你听。嗯,另外,万一我在京城出了什么意外。一定帮我安顿好王府出来的人,尤其是李贽先生。我亏欠老人家的太多了。拜托你了。闲话不多说了,一路顺风。”李逸飞说完,拱拱手,便转头离去。
“司马交代之事,在下万不敢忘,请司马放心。”沈百五高声说了一句,便对着常二爷说到:“常二爷,我们走吧,抓紧时间。相信司马在北京城不会一帆风顺,我们也尽快赶回北京为好。”
“我就一直奇怪,你一个商人跑来凑什么热闹,安安稳稳的做生意不好?”常二爷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既然后面还得同路几个月,有些事还是摊开来说好些。
“嗯,这么说吧。这一切的改变,还是要从李贽先生给我的那封信开始,信里详细叙述了司马所说的那个文人,商人和官员的故事,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知道,原来任何事情不加遏制,都会出大问题,但我又想不明白,于是啊,我就跟了过来”。。。。。。
送别了李逸飞的车队,潞王一脸严肃的回到了内府,陈王妃不满的说到:“你啊以前从来不和这些人说话的,这次可好,整整四五天都和那些人待在一起,想必是看上了那个侍女吧?您要是喜欢,为何不直接要了过来,他们敢不给?”
“妇人之见,如果不是我看到了此人呈现给哥哥的那本书,这些人杀了又如何?你真以为我没事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如果不是看在他们可以帮助我们的份上,我连话都懒得和他们说,我是堂堂王爷,他们是什么身份?我这么屈尊去和一群白身谈理想?笑话。
算了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能否解除枷锁就看这个李逸飞了。希望哥哥可以明白我的心思,也希望母亲可以明白我的心思。你真喜欢一辈子被锁在这里?所以啊,你也得替我给母后说道一下。”
虽然潞王的嘴很硬,但内心,却对这几天的一切充满了怀念,心里甚至还有一丝温暖。李逸飞的博学,常达的勇武,王徵的百变器械,沈百五的机变,竟然让自己夜不能寐。
潞王是一个正常的人,他也有自己需要别人肯定的地方,他也自认有高人一头的聪明才智,他一直认为自己,不应该埋没在卫辉这样一个弹丸之地,他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明朝的规定,只是,对于可以建功立业,依然充满了向往。哪怕不是在战场,只要找到一个发挥自己才干的地方,他就已经很满足。而不是在这个华丽的王府里,慢慢霉变。。。。。
朝廷里吵成了一团,哄哄闹闹的如同一个菜市场。已经几个月没有露面的皇上,今天终于出现了,众多大臣已经卯足了劲儿,要皇上就他的上班态度问题好好说道说道,结果皇上一来就抛了个重磅炸弹出来:皇长女朱轩媖封荣昌公主,要下嫁给李逸飞。
皇上此言一出,“嗡”的一声,朝廷里乱成了一团。“张大人,你知道李逸飞是谁吗?”“吴大人,你知道李逸飞是谁的门生吗?”“李大人,你这事做的不厚道啊,怎么让你家子侄当了驸马了?额,你家没有叫李逸飞的?那这人是谁?”。。。。。
明神宗面无表情的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朝堂,眼神之中却充满了一种报复得逞后的喜悦感,当然,自己的脸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明神宗依然保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心里已经快乐的像抹了蜜糖一样。
此刻,皇上气定神闲的看着大臣们的表演,愤怒,不解,跳脚,抠脑袋,拍大腿,交头接耳,有两位已经跪在地上,看样子已经准备说些长篇大论了,边上几位更绝,已经趴在地上写奏折了。只允许你们折腾我?劳资今天也要消遣你们一下。。。。。
“圣上,不知李逸飞是何方人士?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此人?”礼部尚书范谦第一个走了出来,皇家结婚,怎么皇帝也不和我这个礼部尚书说一下,这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额,李逸飞此子乃太祖年间左柱国,名相李善长之后。因为朕甚爱其才,故而招为驸马。至于你们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朕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的。至于时间仓促了些,这没什么,你们礼部酌情办理就是。”神宗说完,微闭眼睛等待着下一轮提问。
“李善长?当年太祖可是将李善长谋反一案定位铁案啊,那李逸飞可是叛逆之后啊,这如何使得?圣上,还请收回成命。”范谦听完,惊叫了一声。
“叛逆之后?范尚书慎言。”明神宗说完,心里暗自得意,鱼儿上钩了。
“当年李善长虽是皇亲国戚,明知道有叛逆阴谋却不揭发检举,而是徘徊观望,心怀两端。皇上怎么忘了?”范谦不依不饶的说到。
“额?是吗?”明神宗压抑住自己的笑容,依然不紧不慢的说到。
范谦还想说什么,却被人一把拉住,范谦回头一看,却是吏部尚书孙丕扬。孙丕扬上前一步说到:“微臣记得,李善长只有三个儿子,其后代后来了无音讯。却不知这李逸飞乃何人之后?”
范谦听完这才反应过来,要不是孙丕扬拉了自己一把,自己差点就要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李善长的长子李祺,娶了太祖的长女临安公主,后因李善长被诛而流放。要是李逸飞是李琪一脉,自己岂不是说临安公主是反贼?想到这儿,范谦心中暗自庆幸,悄悄用袍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给了孙丕扬一个感激的眼神。
一听孙丕扬这么说,整个朝堂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都在等着明神宗的说法。
“李逸飞乃李善长长子李琪之后,太祖长公主临安公主之仍孙。”神宗说完后,心中也是有点惋惜,这么个可以讥笑大臣的好机会,还是错过了。
“额?如此说来,李逸飞也是皇室之后。但不知李逸飞父母何在?为何没有文书交到礼部?”范谦又走上前来,这是他礼部的分内事了,自然得积极出面。
“李逸飞从小并不是成长在中原,而是在长期在南洋。至于其父母,哎,均以早逝。”神宗又丢了一个炸弹出来,算上突然宣布长公主结婚,等于今天就丢了个双炸出来。
果然,朝堂诸公听完以后,一个个张着嘴巴,都傻了。这是什么节奏?皇上竟然随便从南洋之地找了个野人回来,就说是李善长之后?还要嫁公主给这个野人?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吗。朝堂上安静了片刻之后,一下又炸开锅了。
首辅大臣赵志皋眯着眼睛,似乎这一切与自己无关,户部尚书杨俊民皱着眉头,一直在掐手指头,似乎在想着今年的朝廷用度问题;兵部尚书石星神游天外,似乎在纵马北国;吏部尚书萧大亨一直与旁人窃窃私语,工部尚书徐作一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研究朝堂建筑,而言官之首的左都御史衷贞吉,则出人意料的没有说一句话。
“圣上,微臣有事上奏。圣上此举乃废除国家根本之举。李逸飞,野人之地,化外之人,如何能成为驸马?更兼无父无母,如何能为天下之表率?长公主贤良淑德,此等不知所谓之辈,怎敢高攀,如此以往纲常大乱,臣请斩此辈,当震慑天下宵小之徒。”
众人往发声的地方一看,原来是吏科给事中刘宏化。首辅赵志皋看了看左都御史衷贞吉,衷贞吉轻轻摇头,示意并不是自己安排的,赵志皋点点头,于是继续眯着眼睛,等着听笑话。
“圣上,自古以来,我华夏虽有和亲之举,但纯属虎狼压境,不得已而为之;太祖之后,多有公主下嫁平民之家,此为美谈。而今李逸飞,野人尔,如何能攀附驸马?而且野人之地教化缺失,怎能与公主匹配?如果成真,实属好马配劣鞍,终会贻笑大方啊”刘宏化说完,就高高撅起屁股,跪倒在地。
接着,刘宏化就感到屁股上被谁踹了一脚,等到刘宏化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却看到吏部尚书孙丕扬正在对自己吹胡子瞪眼:“你是在取笑老夫吗?”
刘宏化一听,心中暗暗叫苦。坏了,怎么忘了,孙丕扬的女儿就是嫁了一个农夫,这件事在士人中间传为了笑柄,很多人都说是好马配劣鞍,但在民间却有“尚书嫁女”的美谈。前年孙丕扬去看望自己女儿的时候,神宗甚至亲自下令动用仪仗,以表彰孙丕扬的高尚道德。这种事私下说说可以,可如今自己却拿到了台面上,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一来,不仅得罪了孙丕扬,还等于打了皇上的脸啊。但言官的面子不能丢,刘宏化脖颈一硬,高声说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举纯属扰乱纲常。在下身为言官,怎可视而不见?”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孙丕扬气得胡子飞起来老高,扬手就给了刘宏化一巴掌,刘宏化不敢还手,只有绕着柱子跑,一边跑一边高呼:“人伦大礼,不可违。”顿时,支持孙丕扬的,支持刘宏化的,又在台下吵成了一锅粥。。。。。
明神宗看着台下乱哄哄的一团,觉得心中的恶气出了不少。也不说话,就这么笑吟吟的看着台下。而此时躲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东阁大学士沈一贯,眯缝着眼睛,捻了捻胡须,眼睛转了转,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李逸飞,在益州辅助王子和蜀王搞出了大事,弄的江浙商人损失惨重,还顺带敲打了李成梁。如今听说又搞了个什么物流公司,据说收获颇丰。这些事朝堂诸公未必知道,而自己与江浙商人关系密切,自然知道其中隐情。
难道李逸飞就是皇上派出去的人?不然这小子哪儿来那么大胆子和魄力?只是如此少年英才,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如今皇上不愿明说李逸飞的具体出身,怕就是告诉我们,此人乃皇家秘密,众人就此收手。
皇家的秘密?这种事还是少参合为好。谁没有个秘密呢?有些事如果追根究底,那得看脑袋硬不硬。也罢,我便不予追究。不过,李逸飞有这么个驸马身份,以后很多针对他的事还不好做。嗯,得想办法将此人彻底禁锢住,不然以后麻烦太大。想到这儿,他便悄悄走到正在看热闹的兵部尚书石星身边。
“石尚书,这件事你怎么看?”
“额?是沈大人啊,怎么,又看上那里的钱粮了?”石星一看是沈一贯,便讥讽了起来。沈一贯逼着自己接连上书,申请减免江浙军费份额一事,已经让自己被皇上骂的满头包了,如今仇人相见,自然分外眼红。
“哟,石大人说笑了,我等可是一直认真办事,踏实做人啊。我可不会做些欺上瞒下的事,这点,石大人肯定很清楚。
石大人,这次我是真心与石大人商谈公主下嫁一事的。之前有些小小误会,石大人就不要往心里去了。”沈一贯不以为然的说到。
“你。。。。哼,我能怎么看,一切但凭圣上做主。你我臣子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可千万不要得寸进尺啊,是不是,沈大人?”石星不好发火,但言语里也不客气。
“可石大人仔细想过没有?皇上这么做的原因?”
“愿听沈大人高见。”
“圣上有他不愿意说的事,而且又任命李逸飞为驸马,这就是告诉我们,有些事不要参合进来。”
“沈大人话里有话啊。”石星觉得有必要听沈一贯继续说下去。
“嘿嘿,石大人还记得去年末的益州剿匪和贪腐大案一事不?幕后推手就是这个李逸飞。”
“咝,你是说益州的事情和此子有直接关系?”石星倒吸一口冷气,急忙问到。
“正是。此人突然出现在益州,与王子联手,将益州官场闹了个天翻地覆。石大人,你想想看,这么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如何有这样的能耐?你想想他背后的人是谁?”
“沈大人的意思是,此子背后有皇上撑腰?”
“不敢,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石大人再想想,李逸飞十六岁便有如此才能,而且背后还有大人物撑腰。他如果做了驸马,会对朝廷形成多大的影响?很多事,我们可能就看不见听不着了,到时候,你我不就成了睁眼瞎,还怎么为国分忧?”
“嗯,沈大人此言倒也属实。驸马虽然不能做官,但做个钦差还是可以的。而且驸马之位,也注定了会有不少人投奔与他。驸马地位尊贵,一般人还动不了他。嗯,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到时候,皇上只要差驸马办事,反而会加强皇上的影响力。”
“石大人高见,我看啊,你我这次不如抛弃成见,联手起来。”
“你想怎么做?”
“简单。皇上封李逸飞为驸马,看样子已经不可更改了。而且皇上以后也一定会让驸马再私下做些我们不知道的事。与其这样,不如借助李逸飞祖上乃逆贼一事。做点文章。
皇上目的就是想要李逸飞出来办事,但是碍于祖宗法制,李逸飞只能做虚职。因此反而方便皇上在私下里做事。现在已经有了锦衣卫和东厂了,石大人不希望西厂之事重演吧?
因此,你我不如这样,其一赞同皇上的选择,其二,让李逸飞做一点小官,让其戴罪立功。这样一来,无论皇上做什么,我们都能把李逸飞吃的死死的。与其让他在黑暗里活动,不如让一切都曝光在阳光下。石大人以为然否?”沈一贯说完,得意的捻了捻须根。
石星听完脑子里也是快速的旋转起来。李逸飞此人背景深厚,圣上如今拿他当驸马一事来敲打我们,就是说他准备安插人手进来了。
借助益州一案,李逸飞如今又荣升驸马,一旦公之于众,其影响力就变得不可小觑。如果这个驸马又立下了什么功劳,到时候,圣上一旦强行推动驸马可以参政,我们可就失了先机了。。。。。
看来,圣上长久不上朝是假,暗地里运作才是真,如果我们真的忤逆圣上的意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个人来,接替我们的位置。
与其和圣上在后期较劲,倒不如现在顺着皇上的意思,但一定要把驸马的实权官职固定的死死的,嗯,就让驸马做些放马,管理商道的小事,足以。反正这些事也是得罪人的差使,嘿嘿,到时候,不愁抓不到驸马的把柄。。。。。
又和沈一贯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后,两人便开始分头行动。除了几个站在边上的低级言官之外,所有的重臣经过简单思考后,都已经点头同意。
大家都清楚,把不安定因素掐死在初期才是最稳妥的。本来皇上因为立储一事就与大臣们冷战了十多年了,要是皇上再借势来一个推动驸马参政,那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样一来,大明的朝政危机就会滑向不可预知的深渊。
众人经过商议后,礼部尚书范谦躬行而出:“皇上,不知李逸飞此人的户籍文档现在何处?”
明神宗微微一笑,命太监将一份资料交到了范谦手里。范谦一看,脸色微变,又将资料交给了管理民生的户部尚书杨俊民手里,杨俊民抬眼一看:广州府新安县香港九龙村---李逸飞。。。香港?嗯上面怎么有锦衣卫和东厂的标志?。。。。
这一看,更坚定了范谦和杨俊民要把李逸飞彻底扼杀在摇篮里的想法。大臣们又交换了意见后,范谦再次出来:“皇上,不知何人可以为李逸飞具保?”
“额,具保之人自然有,就是李贽先生,李逸飞乃李贽先生的关门弟子。”明神宗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不急不缓的说到。
朝堂之下,顿时又是“嗡”的一声,李贽乃明朝思想大家,但是其思想多与当朝文官冲突。皇上这是要干什么?朝堂已经够挤了,难道还要让李贽的人进来插一腿?绝对不行,一定要把李逸飞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以断绝后路。
“皇上,如此一来,我等自然会尽力操办公主结婚大典。但是,我等还有一事要启奏。李逸飞乃李擅长之后,虽然太祖年间早有定案。但此人若以后享受皇室尊贵,实在不妥,这岂不是让天下之人笑话我皇家威仪。”范谦义正言辞的说了一番话。
“圣上,我等之意,让李逸飞戴罪立功。这样既可彰显皇家的宽容大度,又可以予以后人警告。皇家自有广阔胸怀,也有霹雳手段。以后无论何人,只要敢侵犯天威,那么其后人那怕再有才干,也只能注定默默一世。当以李逸飞,为典范。”沈一贯这时也站了出来说到。
“额?看来爱卿们已有想法了。说来听听。”明神宗听完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自己预谋的事快成功了。
见众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吏部尚书孙丕扬想了想说到:“臣以为,驸马管理御马监皇店一职比较适合,皇店本身乃是皇室内部之事,驸马既然属于皇室之人,其管理皇店自然适宜,官职嘛,臣以为,户部大使正九品官职较为稳妥。”
孙丕扬此言一出,众人心中暗自佩服。嘿嘿,皇家的事,自然你们内部去搅和,皇店这个安排好,反正和我们也不冲突。正九品?老子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而且如此一来,还把麻烦推到了宦官哪里,谁都知道,宦官历来掌握御马监的皇店生意,这样一来,皇室内部还不乱成一锅粥?到时候,还得我们出马相救啊。。。孙尚书到底人老成精啊,这种方法都能想到,佩服佩服。。。。
“咳咳,此为其一,既然是戴罪立功,当以军功为甚。边境地区历来不稳,如能取得军功,当能洗刷其祖上罪孽。老夫认为,驸马兼任御马监先锋军正九品兵部会同馆一职较为合适。”孙丕扬咳嗽了两声,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了,就站到了一边。
兵部尚书石星心里暗自赞叹,这样的馊主意也亏这个孙丕扬想的出来。一旦打仗了,大臣们肯定会把驸马爷丢出去,就算不打仗也可以丢出去。只要这个驸马在北京不安分,劳资名正言顺的就把你弄到前线去。
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驸马而已,又没有统兵权,嘿嘿。嗯如此一来,驸马在边关的时间恐怕比在京城还多。。。。我们给了皇上面子,而皇上也无话可说。我们已经改了祖制了,就算是皇上,也没有办法逼我们再通融了。得嘞,再给皇上个蜜枣吧。
“圣上,臣以为。驸马根据其能力,还应该担任一些皇家的低层官职。这样一来,方能磨练其心,以观其行。其余的,臣附议。”石星说完,便站到了一边。对于石星说的这点,众人倒没什么意见,皇室官职管我们何事?你们皇家自己去折腾吧
大家看着皇帝如同便秘般的表情,心里也是舒坦不已,只允许皇帝折腾我们?我们也能消遣皇帝的。。。。。于是众人纷纷表示附议。
明神宗当然不会便秘了,身心反而极度舒畅。因为他万万想不到,今天做好了要从早上九点开会到凌晨十二点的准备,毕竟这属于重大事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现在神宗的肚子都快笑抽了。
“嗯,诸位爱卿所言甚是,朕准奏。驸马既然是戴罪立功,自然就不能享受皇家待遇了,那样也容易引起非议。
这样,李逸飞的驸马府取消,皇室自有安排之处。其先祖因为叛逆而被流放,因此现在他需要用自己的努力来换取朝廷的认可。是依靠军功还是经营好皇店,这就看他自己了。诸公一定要尽力帮助他,不可怠慢。
至于荣昌公主,其公主府也取消。既然已经下嫁,就应该与驸马一起。如此方能夫唱妇随,作为天下夫妇之表率。待李逸飞戴罪立功后,方恢复公主和驸马应享有的一切。在此之前,驸马和公主的其余待遇不变。
但是诸位谨记,公主和驸马,只是少了暂时少了驸马府和公主府而已,这是他们因为需要戴罪立功,但谁要是认为,皇家就此可以任意冒犯,朕,定会下重手惩戒。礼部尚书范谦,你安排一下文告事宜。此事就此完结。”
没想到皇帝最后还来了这么一手,大臣们心里都是弹冠相庆。如此一来,李逸飞这个小小驸马还能翻了天?众人自然对于明神宗的安排马屁如潮,声称古之三皇五帝也不过如此。
一直冷眼旁观的左都御史衷贞吉,却觉得皇上似乎还有话要说。而皇上今天如此安排又是何意呢?为何莫名其妙的取消公主应有的尊贵待遇?总觉得今天哪儿都不对劲,明明是来弹劾皇帝只拿工资不上班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讨论这些问题了?。。。。。。
明神宗示意诸公安静下来:“诸位爱卿,今日,朕还有一事要和你们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