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邓珺瑶去世后的第一个月,李逸飞将一颗用红丝带编成的心,轻轻放在了邓珺瑶的坟头之上。深秋的蜀地已经开始吹起了阵阵寒风,李逸飞裹了裹衣领,看了看坟头上那朵即将枯萎的不知名的小花。
李逸飞将这朵小花轻轻摘了下来,放进了荷包里,贴身收好。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精巧而孤单的坟墓。转过身就往驻地走去。王子已经来了几封信了,言语里虽然尽是安慰之词,但看得出来,王子此刻很着急,一定是遇到麻烦事了。
邓珺瑶不会怪我吧,我陪她的时间那么短。想到这里,李逸飞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邓珺瑶的坟墓。李逸飞又快步走了过去,跪倒在坟墓前。
“珺瑶,原谅我,我必须得去京城了。等我把这些事处理好了以后,我就回来。回来守着你,陪你一起看日出日落。”李逸飞说完,双手死死揪着地上的野草。眼泪顺着鼻梁流进了嘴里,又苦又涩。
当初自己怎么就不警醒一下呢?自己被时空隧道带来了明朝,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更不要说这次蜀地风波,被皇家用雷霆手段平定后,本就会有不可预知的情况发生。而自己正是这其中的主要参与者,怎么就没有想到会遭人报复这一条呢?
“逸飞,走吧。邓珺瑶知道的,我相信她不会怪你。大家都还等着你。”常达一把抓住李逸飞的肩膀,将他狠狠拉了起来。李逸飞已经瘦成了一根竹竿了,在这么下去,这人就废了。
“常达,我知道,我今天也想通了。不管怎样,我必须要把杀人凶手找出来,放心吧,我没事。”
“没事个屁,你这段时间几乎不吃不喝,疯了一样的写东西,你知道不,这是这个月来第一次对人说话。”
“我。。。。”
“你,我。。我个屁啊,你知不知道小艾是怎么说你的?她说小姐看错人了。”
“邓珺瑶给小艾说过,最后她下定决心跟你。是因为你在CD说的那番话,你说的少年强则华夏强。还因为,你针对文官慷慨激昂的话语,还因为,你对大明从骨子里的热爱,这样的男人才是她邓珺瑶喜欢的男人。有情有义,视大局,懂大体。你看看你现在?”
“我。。。”
“别他妈说那些婆婆妈妈的话,你自己曾经说过,说话容易,做事难,怎么,你现在准备食言了?那好,你当着邓珺瑶的面,把话说清楚。你如果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一个人,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你在这里陪着邓珺瑶,劳资带着少年军校的人回北京。”
李逸飞闻言,没有再说一句话。后世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说了多少豪言壮语,最后,还是窝窝囊囊的过日子。总是用各种理由安慰自己。这一世呢?还是这样?
“你小子那天,不是我拦着,是真要吃人的啊,怎么现在不敢了?”常达心里焦急万分,只好狠下心继续刺激李逸飞。
“吃人?”李逸飞似乎想起了那天的事,常达说的好像是对的,我那天确实准备吃人。。。
李逸飞埋下头,看了看腰间已经变成黑色的荷包,那里面还有一缕邓珺瑶的秀发,这个女子已经将她的一生交在了自己手中。从此以后,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都将陪伴着自己一辈子。
常达说的对,困扰自己的不再是邓珺瑶了,而是自己。我害怕了,害怕去面对这一切了。我不怕死,我怕的是再次失败,因为我从来没有成功过,因此,我会把每一次小小的成功都看的无比重要,然后就紧紧攥在手里,生怕再失去。
因为没有成功过,所以对于手里的一切倍加珍惜。所以害怕失去,因为我认为那是成功的标志。李逸飞,你个混蛋,自己的懦弱居然怪到了邓珺瑶身上。你还要脸不?
你就一个穿越来的穷小子,害怕失去?你有什么可失去的?上天好容易给你一个机会,还给了个漂亮老婆,就因为自己的小富即安,结果把老婆送进了坟墓。你居然还好意思和老天讲条件?你真是够混蛋的。。。。。
这一个月来,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过日子,表面上是因为邓珺瑶,实际是邓珺瑶的死触动了内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自己习惯性的害怕失败,习惯性的在困难面前选择了投降,习惯性得选择了躲避,更习惯性的选择了用自己的痛苦,换取别人的同情。。。。
珺瑶,你知道,你选择的人,内心会是这么一个懦弱而卑微的人吗?
突然,一声长长的马嘶,将李逸飞的思绪拉了回来。王子的那匹大黑马,一声长长的嘶鸣后,开始烦躁的不安的在原地打转,它嘶鸣的方向,是北京。那五十个少年军校学员整齐的排列在一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李逸飞长出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闷一一吐尽。李逸飞又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是啊,该做事了,既然已经承担起王子府的事,就要认认真真的做好。还有几百号人等着吃饭呢。这时,李逸飞忽然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
“常达,带我去吃东西,多弄点肉,要肥的,先说好,你不能抢。”李逸飞说完,回过头对着邓珺瑶的坟墓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心中默默说道:“老婆,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骆思恭处理完手里的文件后,对着陈矩说到:“陈公公,这次我们厂卫丢脸丢大了。竟然让贼人在厂卫精英云集的地方,刺杀了邓珺瑶。这次的事,说什么都要找回面子来。”
“找回面子?我们还有面子?你可知道,我这次清理东厂,杀了多少人?一百二十一人,我的东厂都成老鼠窝了。”
“锦衣卫这次也杀了一百五十多人,算下来,还是我们的漏洞更大啊。”
“算了,不说了这些了。我且问你,你们调查的情况如何?我们当时可是分工了的。我们调查的资料在这里。”陈矩说完,将一份资料放到了桌上。骆思恭二话没说,也交了一份资料给陈矩。
“什么?刺客不是中原人?是女真人?这是怎么回事?”陈矩看完手里的报告,吃惊的问到。
“详细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那天参与袭击的女真人,全部被杀了,没有活口。唯一的一个活口还被他跑了。我们也只是从袭击者的样貌和使用的兵器上,做出了判断。
而且,根据锦衣卫在CD周围的调查,这批刺客应该属于一家蜀中的商贾。这个商贾在这次大案里受到牵连,已经被全家发配南洋,但是他们走到半路上,就遇见了沉船事故,已经尸骨无存。”
“那就是说,这些商贾不仅蓄养死士,还是外族人。怎么这么巧合的就遇见沉船事故?嗯,骆指挥,这件事,可大可小啊。我们要尽快展开调查了”
“这是自然,而且我们发现这些死士的来历似乎有点奇怪。”骆思恭说完,将另一份文件递给了陈矩。
正在此时,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两人不满的抬头从窗户看去,却看见李逸飞被人抬着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满脸怒气的常达,一个农夫模样的人也被带了进来。
朝廷中的议论又一次以争吵结束,明神宗心中充满了悲凉。自己不是不愿意上朝,也不是自己喜欢怠政,可如今的朝堂让他感到很陌生。他明显能感觉到,朝廷中的一些文官似乎在结成一个更为广大的团体,可自己却束手无策。
他们的根基太深了,而且已经枝节遍布到无可动摇的地步。而自己手中却无一人可用,自己的想法根本出不了殿堂,即使出了殿堂,也已经被他们改的面目全非。对日作战的胜利,本是一个突破口,自己以为可以找到为己所用之人。
可惜,制定策略的是这些文官,而平定日本的却是李如松。其中却无一人,与自己亲近。与自己亲近的人,极为巧合的都在南边,无论文武。这让明神宗感到极为失望,为何这些人一定要如此呢?他们真的认为皇权可以被限制住?
他不喜欢这种大权旁落的感觉,哪怕一丁点也不行。可能怎么样呢,朱翊钧感到万分头疼。难道自己就只能像个傀儡一样?
又看了看手里厂卫的密报,朱翊钧忽然对少年军校有了一点点兴趣。现在的文武官员可以自成体系,皇家为何不能有自己独立的文武官员和行商体系?
那个那个叫李逸飞的小小司马说的很好,既然都是为皇家做事,凭什么你们挑选的人就是对的,而我皇家挑选的人就是错的?如果有本事,那就竞争啊,谁的实际本事大,那就选谁做事。这个司马说,实践出真知,嗯,甚合我意。。。。
朱熹说过:天下之本在君,君之道在心,心之术在仁义。如今看来,他们都在逼着我施行仁政,可却把我当成傻子,都在教我什么才是仁政。难道我会不懂?你们都想捆住我的手脚,这是想干什么?
万事万物,有阴有阳,方为大道。按照李司马所说,竞争乃阴阳之法,而且乃利民利国之举。孔子也曾经说过:因民之所利而利之。那我实行竞争,你们也就无话可说了。我看还有谁敢说什么。
孟子更说过:圣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我把百姓的富足放在第一位,你们谁还有话说?你们不是一个个说的天花乱坠吗?我倒要看看,在竞争之法下,你们怎么跟我吹。。。我只需要安静的看结果就行。
至于午门外的断头铡,那就是为某些人准备的,铁嘴铜牙?哼哼,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了?蜀地的事还是小事,北面的事才是大事啊。如果你们被砍了脑袋,就不要怪我了,那是你们竞争不利。。。。
至于常洛,希望你不辱使命吧,你也将与他们竞争,不然怎么能成为一国之君?当然,也有可能会当个王爷,就这么了无意思的过完一生。。。。。。
“石大人,今日朝会之上,幸亏你出手相助,不然,老夫面对诘问可就无言以对了。”
因为朝鲜问题而被明神宗责问的,兵部尚书石星正在火头上,此刻气喘如牛。狠狠的转过身,对着来人说到:“沈一贯,你我职责不同,老夫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还有,今次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哟,石大人,别发火。来来来,且随老夫去万福楼一趟,今日之事,老夫甚为感激,早早便在万福楼设下酒宴。”说罢,沈一贯便不由分说的拉着石星的手,上了马车,前往万福楼。
“沈一贯,我今天已经帮助你了,你还想怎样?”石星说完,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放,顿时茶水四溅。石星气恼的站起身来,这就准备离开。
“哎哟,石大人,发那么大火干嘛。我知道,辽东的事,你还耿耿于怀,可你也不想想,我这么做又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就是想给江浙的商人一条活路。”沈一贯不急不忙的喝了口酒,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你,你,好生无耻。给江浙商人一条生路?你可想过其他地区的商人该怎么办?”
“其他地方?这就不对了吧,我江浙商人为何要管其他地方?他们自己不努力,怎么怪到江浙商人头上了?难不成他们上不了洞房,也得归江浙商人管?”
“你,你,有辱斯文。我。。。”
“当然,圣上今天问我,江浙的税负问题,我也想请你记住之前的承诺。辽东用兵理应从北方调拨饷银,至于江浙,距离太远了,从江浙送到辽东,可是太远了啊,劳民伤财啊。
还有,石大人,这次的兵部军械制造合同,我们江浙可是志在必得啊。你今天虽然说了话,可圣上不是还没批准嘛,这还得你去多活动一下啊。如果,到时候,我们拿不下来,有些事,我怕自己这张嘴巴守不住啊。”
“你,你,我今天已经答应就饷银的事,帮你像圣上继续周旋,你怎么敢说军械制造合同也要由江浙独得的事?难道江浙制造的器具就不用舟车劳顿的送往辽东?”
“嗯,这确实是个事,不过啊,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我只是东阁大学士,哪里懂得了那许多东西。哟,您要走啊,慢走,不送了啊”。
看着石星气冲冲的走出包间,沈一贯很开心的喝了口酒,顺便叫了两个歌姬进来。一张手,就把两个歌姬搂在怀里搓揉。
石星啊,石星,你自己在辽东用人不淑,竟然就与日本议和一事欺骗圣上,这样的事,我怎么能错过?放心,在没把你的血肉喝干净以前,我是不会和圣上说这件事的。我还得靠你给我去开山辟路呢,这么累的事,我可不干。我啊,还是更喜欢在歌姬身上操劳。。。。
李逸飞哎哟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怎么都想不到,在陕西的一个农家小院里,居然看见了自行车,虽然基本是木头做的,但真的是自行车,当然不是后世的两轮的自行车,而是四个轮子的。听说是一种基于自鸣钟原理推行的自行车。
李逸飞高兴之下,也没经过主人同意,动手就把这车拆了。他想亲自看看,这个自行车的原理是什么,明朝有这种思维的人可没几个啊。如果只是小孩的玩具,李逸飞会马上扭头就走,但如果是一种自行结构,这样的人,说什么都要弄到北京去。
结果自行车的主人问讯匆匆赶来后,一看自己的爱车被拆成了零件。气恼之下,就用一根木棒直接敲李逸飞脑袋上了。如今这个主人,就被押在后院里。
李逸飞头顶着个大馒头似的包头巾,就往后院冲。路上看到厂卫的两个特务头子,李逸飞也只是拱拱手,算是见过礼了。看的两个特务头子一脑袋雾水。
进了后院,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被捆在一根柱子上,看样子捆得还挺结实,正在对侍卫怒目而视,丝毫不畏惧。想必这就是那个殴打自己的人了。既然捆结实了就很好,三秦之地多豪侠,要是不把他捆结实了,待会谁敢问话?
李逸飞走到年轻人面前,四下打量了一下。年轻人个子挺高,长得很憨厚,但看着不像个农夫。因为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个年轻人与那些杀才就是两种气质。年轻人更像个读书人。不过为何这样的人要穿着农人衣服?又是一个贫家飞出金凤凰的鸡汤故事?
“敢问,先生叫什么名字?”李逸飞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结果,年轻人吐了李逸飞一脸口水,就把头扭向一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很好,很好。先生嫉恶如仇,小子想必就是那个恶人了,不过先生告诉我一下名字,还是可以的吧。”李逸飞说完,用衣袖抹去了唾沫,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捆得结实。
年轻人还是不说话,一脸愤怒的又看了眼李逸飞,再次把脸扭向了一边。这时,旁边一个侍卫,走过来悄悄告诉李逸飞,此人名叫王徵。据说擅长机械,其父善算术,是个私塾先生,其舅父张鉴乃为关中理学名儒,通晓兵法,善制器械。
李逸飞听到这儿,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命人将他的那一套工具拿来。一套折叠桌椅,一个画板,几张牛皮纸,几只炭笔,几把没有度量衡的直尺,三角尺,量角器,圆规。然后就在这儿写写画画起来,年轻人看到李逸飞的东西,眼睛里升起了奇怪而怪异的火焰。
不多会儿,李逸飞将画完的图纸在年轻人的面前晃了晃。年轻人看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两轮机械和一种奇怪的传动装置。年轻人的眼睛一下就死死的陷入了进去。
没等他多看一眼,李逸飞又把图纸收了,年轻人就一脸愤怒的看着李逸飞。“你叫什么名字?”李逸飞问到,年轻人依然不回答,又是一副骄傲的公鸡状。然后李逸飞又把图纸放到年轻人面前。。。。。
如此重复多次后,年轻人依然拒绝回答李逸飞的任何问题。李逸飞彻底服了,命人把年轻人放了下来。又把图纸往年轻人手里一放,又指了指自己的桌椅,年轻人瞄了一眼李逸飞就坐了上去,拿起尺子,像模像样的开始画了起来。
“王徵,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李逸飞突然说了一句。
“告诉我妈,晚点回去。。。不对啊,应该是我媳妇叫我吃饭。。。”
“呵呵呵,哈哈哈”,李逸飞夜枭般的笑声就在小院里响了起来。这时一个王子府的老资格侍卫,谄媚的向骆思恭和陈矩介绍到:“我家司马的老毛病又犯了”。。。。。
王徵,明代科学家。字良甫,号葵心,又号了一道人,了一子、支离叟,明西安府泾阳县鲁桥镇温丰乡盈村里尖担堡人。对明末西方科学技术传入中国曾起重要作用。
王徵早年喜爱古器和机械。出仕以前,研制过水力、风力和载重机械,写成《新制诸器图说》。后又与瑞士传教士邓玉函一起编译《远西奇器图说》,于天启七年出版。
该书主要叙述西方古代和文艺复兴时期静力学知识,包括地心说,重心及其求解,求水体积、浮体体积,比重,简单机械及其联合使用。该书是中国第一本有关西方力学的编译著作。此后,王徵被誉为“南徐(光启)北王”。
王徵在直隶做官时,办案严明,不偏袒权贵,也不冤枉好人,曾写下对联自警:“头上青天,在在明威真可畏;眼前赤子,人人痛痒总相关”。
在扬州时,魏忠贤权倾朝野,当地长官要为其建生祠,他竭力阻止未果。建成后,只有他和同乡拒绝去朝拜。时人赞其劲节,被称为“关西二劲”。
其妻尚氏虽曾育有多男,却均以出痘殇,仅二女存,王徵在「妻女跽恳,弟侄环泣,父命严谕」的情形下,心意松动,遂在不公开的情形下,于天启三年娶入年仅十五的申氏为妾,希望能生子以延续香火。晚年因此甚为自责。
公元1643年,李自成攻陷西安,请王徵做官。王徵手题墓门之石,按剑等候来使,欲拒绝不成就自杀明志。不久,崇祯皇帝自杀。王徵绝食七日而死。死后,因一生操守,被称为端节先生。
这样一个有良好操守,有丰富实践经验,不为权贵折腰,不为金钱所惑,不为美女所迷,更不可能卖国的科学家,李逸飞哪有可能放过他。本来,王徵也只做了三年官,因此李逸飞觉得,少年军校才是发挥他才能的最好地方。。。。。。
徐光启不仅是一个有着丰富实践经验的科学家,还是一个有比较好外交能力的官员,基于此少年军校需要,徐光启更多的要从事一些外部工作。这是学校分工的不同。
而学校内部工作,教导主任的这个位置,自然是王徵莫属。想起工部的学生,以后会在这个老学究的高压折磨下痛苦哀嚎,李逸飞心里就很舒坦。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当什么官啊,学校才是你发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