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优雅和一片奢华中继续,当新人出现的时候,在众人不曾注意的一个角落里,一双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KEN,炙热而深情,就好像倾注了一生的热爱和依恋,她的衣着在这里显得很朴素,但这已经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美丽的眼中已经无法承载更多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在进入大学的前两年,学习非常紧张,伊娃将精力全部投入大量的学科和基础的知识课程中,虽然曾经试图联系KEN,但当时尅恩大学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因为当时还没有进入标准招生体系,没人知道KEN到哪里了,之后进入HTT更是无人了解,而KEN本身又基本都是一个人,如果你不主动的联系他,他永远只会远远的静静的一个人,直到这个全世界都瞩目的婚礼,伊娃突然看到了KEN,伊娃通过一个合作的基金会获得了一张邀请卡。
伊娃透过人群看着KEN,仿佛回到了那个日子,那时KEN只有14岁,当伊娃很惊奇的追问KEN为什么总是能想到其他人都想不到的东西,总是直接看到很多人都摸不到头绪的问题的结果。KEN问了她一个问题:1+1为什么等于2,这绝对是非常奇怪的问题,从小到大没有人会去质疑这个答案,难道1+1不等于2?伊娃认为KEN在捉弄她,拿着沙发靠垫追打KEN,KEN只好绕着沙发和伊娃兜圈子,“你至少让我解释一下再打吧?!”,于是伊娃停了下来,但表情是待会一定狠狠地揍你,“是这样,如果不加任何的限定,1+1是永远不会等于2,比如一个人加另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但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亿年以后,会是什么,没人知道,这实际上确立了一个基本定义,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任何的公式和定律都是一系列严格限定条件下的事实,我认为这也是科学的意义所在,这就是一个人加另一个人等于两个人,但前提是在严格限定的时间范围和正常稳定的条件下才会成立,如果条件是不稳定的,例如两个已经死亡的人放进了焚尸炉,如果还是以常规的时间来定义,那么几个小时以后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两个了。”,KEN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啊,你怎么这样子,难道就不能举个是3个或者是4个的例子吗?!”伊娃觉得这个例子太可恶。
KEN:“这是很正常的啊。”伊娃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把靠垫用力地砸向KEN。
KEN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像在说女人都是没道理可讲的,只好继续前面的解释:“其实所有的定律和规律都是一样,如果你找到新的或者将原有限定去除,对这些设定做出改变,那么同样的数据和资料就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甚至是完全相反的结论。科学本身是研究和定义事实,不是寻找真理,至少我这么认为。所有的定律和法则都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来让我们了解事实的,一旦你找到可以打破这些“正常”情况的新条件,那么任何的结论都是可以被质疑的,甚至包括那些科学定律。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的人会把事情理所当然化,形成一种经验,一种思维定式,不会再去寻找更基础的东西,但很多事情只是看起来一样,从不同的角度分析实际上已经不同了,当然这一思维也可以引申出更多的东西比如1+1和1+0.6+0.4是不是相等的,为什么同样的等于2,却还需要不同的描述,你很喜欢用铅笔画素描,这里用铅笔做个例子,两支铅笔和一支铅笔加上一个断成两段的铅笔其比例是0.4和0.6,当你使用一支铅笔到最后的时候,你会剩下一小段是无用的,1+1最后会剩下两小段废弃的部分,而1+0.6+0.4将会剩下三小段;但将一支铅笔折成两段,相当于变成两支铅笔,同样的条件下,工作效率也将翻一倍,同样的一个等于2的结论,但是会产生各种不同的事实结果,也能推导出各种不同趋势。”KEN轻轻添了一下嘴唇,已经口干舌燥,但伊娃的表情看起来依旧不满意,看来KEN的任何解释对于结果是没有任何改变的,于是KEN站在那里,将眼睛紧紧的闭上,连鼻子都缩了上去,等着,伊娃轻轻在他的面颊上吻了一下,那是伊娃第一次主动吻一个男孩。
43的手不自觉轻轻碰了一下KEN,他的手自然的握住,转过身,43紧紧的贴着KEN亲吻着,这个女人是他从心里热爱的,是的,连伊娃都感到有些奇怪的情绪,她也许才是最适合的。于是她将一份资料备份交给一个小男孩,他的眼睛看起来和小时候的KEN有些像,看着那个男孩跑向KEN,伊娃慢慢的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这份数据存储单元的备注上只有一个1+1=2的简单公式,KEN完全愣住,这个世界上他只和一个人讨论过这个问题,男孩指向茫茫的人群,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通过对数据来源的分析,KEN找到了那所大学,了解了伊娃这些年的经历。
Code在大学的第二年,参加这个学校的假期交流项目,在一次进行野外考察时出现突发性食物过敏的应激反应,当时的调查结果是体质缺陷造成的偶发事件,因为同等情况下其他人最多只有轻微的反应。伊娃认为有很多的疑点或者这个结论根本没有说服力,因此转学到那所大学,一方面完成弟弟的课题,另一方面希望找到让自己能够被说服的理由,这一待就是6年,收集了大量的资料,很快就偏离了最初的一些想法,因为每次得到的结论都会被其它的一些可能和因素所影响,最终变成只是其中众多可能的原因之一,随着调查和研究的范围越来越大,然后出现了更多的不确定性,调查越深入,越混乱,这些局部的数据预示着某种改变,但毕竟只有5年的数据,伊娃认为需要一个更广泛的数据,即更长的时间或者更大范围,最好是全球范围内的所有的数据,但这意味着大量资金和人员的投入,以及很多相关方的数据共享,伊娃认为需要一个人,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在伊娃心里唯一可以做到的人,现在伊娃的研究资料已经在KEN的手中。这些数据一开始是从各种宏观的资料开始,包括这一地区的所有的地理,地质,气候,水文(地表水,地下水),空气数据,植物类别,动物类别,工厂信息,人口数量和区域分布(疾病的种类,区域,性别分类,比例和季节变化,以及特殊病例),所有的农场的分布,农作物的种类,面积和牲畜的种类数量以及分布,这是一个巨大的数据模型,囊括了那个国家在这一区域的绝大部分的农业区,然后是微生物的构成和变化,包括病毒,细菌和真菌,然后是基础元素的变化,特别是微生物的分类和分布更是数据巨大。但这些数据时间确实有些短,5年前的数据也是有的但数据的内容很简陋,其研究价值并不是很大,这里有一个情况还是引起了KEN的注意就是农作物的品种的更替,这一数据有260多年的积累,包括了产量和质量等级以及相关的气候和水文的记录,这里面后期有一个奇怪的变化大概隔了15年出现一个粮食产量的波动,前一年很差之后那几年就很好,但气候没有任何的异常。这些数据也包括了一些生物异常,和流行病的记录,但只有一些简单的病菌体的概述,如果没有巨大的基础数据进行比较,这些变异的情况都在正常范围以内,因为同一时期在地球的其它地方有更致命的一系列变异病毒,但如果所有的数据都能像伊娃做到的那样,那么将更容易的发现变化的趋势和找到原因,但这需要巨大的人力和资源支持,很显然伊娃已经竭尽全力地做了5年,她还要坚持很久,但毫无疑问这对于任何人都将是一个超越极限的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