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漫山遍野都是一片雪白。
一队人马行进在弯弯曲曲的河谷旁,在漫天的飞雪中格外地显眼。领头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骑着一匹栗红色的马,不停地左右环视,小心翼翼地前行。
三五步之后紧随的是一辆马车,黑色的马匹拉着略显笨重的车厢,黑马在飞舞的雪花中喘着热气,车厢前头斜坐着两个赶车的家丁。车厢并不华丽,外面已经盖上了一层很厚的雪,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进着,愈加显得沉重。
后面还有三辆马车,驾车的家丁偶尔发出赶马的喊声,除此之外,河谷里一片寂静,听得见雪花飘落的声音。
“卢不武,这是到哪儿了?”第一辆马车中的人撩开车帘朝前面骑马的人问了一声,问话的是一位长者,留着及胸的长胡须,身穿黑色的毛领皮袄,面容疲惫。
“岳父,这里已经是南方的梅山地界了,离中原大约有三千里之遥,我们现在安全了。”卢不武回头答应道。
“哦,这就好,前面找个地方歇歇吧。”
“好的。”
这一行人时慢时快地向前行走着,却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河谷的两旁是高耸的山峰,洁白的大雪已经将满山的苍翠几乎全部掩盖,不远处可见的是几株峭壁上迎风生长的青松。河谷道路两旁稀稀落落地长着一些腊梅,含苞未放的枝头挂满了雪花,在风雪中飘摇。河谷的最低处是一条大河,在冰封雪冻的季节里依旧奔流不息,河面上升腾着丝丝的热气,使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队伍又前行了约一柱香的时间,来到一处平坦的河谷地,热气腾腾的河流就在身旁,不远处的河面上隐隐约约可见一叶小舟飘在河心。
越来越近,离河心大约只有百步之遥,只见小船上端坐着一位头戴斗笠的红衣人,手执一根丈余的钓杆在垂钓。河水在缓缓流动,小船却在河心纹丝不动,更为称奇的是船上不见半点积雪。
红衣人背对着卢不武一行人,无法辨认红衣人是男是女,卢不武“吁”了一声,马匹应声立住,后面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岳父,有人在河心钓鱼,是否向其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呢?”卢不武问道。
马车中的长者撩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朝车外扫视了一周,说道“风雪交加,问一声快赶路吧。”
“是。”
卢不武走到河边,朝河心喊了一声:“喂,阁下,可否向您打听打听前面是什么地方?”
红衣人扶了一下斗笠,没有发声。
卢不武又问了一声,红衣人还是没有回音。
卢不武只得作罢,回到路中央准备前行。
忽然,河心的红衣人抖动了一下钓杆,轻轻一挥一条七八斤的大鱼被提出水面,红衣人一转身一挥杆将大鱼甩在路中央,紧接着钓杆在小船上一点轻轻跃上河岸。一眨眼的工夫,红衣人已经站在了卢不武的面前,惊得卢不武目瞪口呆!
“你惊走了我的鱼儿,本来是两条的,你赔我的鱼儿!”红衣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如银铃般悦耳。
听声音竟然是一位妙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