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黄?
二黄打猎回来了?来我这干嘛,发现我跟花妹子偷情了?不过就我现在的心理素质,别说是你发现了我跟她昨天偷情,就是被你发现了我俩正在滚床单,那我也不带虚的。
整巴了一下僵硬的脸,回转身看了看,正好有一个梯子斜靠着墙在旁边躺着,于是把菜刀放在上边手能够到的地方,站在门前缓了缓,伸手拉开一条门缝,先看了看,的确是二黄无疑,没有别人,手里也没有带着刀,小成把门拉大一点,正好自己把门缝挡住了,就不再继续拉大了。
“有事?”
二黄疑惑的看着小成,心想自己平时跟邻居混的不错呀,怎么今天都没有让自己进去坐坐,还挡着门不让进,开口就是送客。
二黄稍微探脑袋看着小成身后的院子,小成明显紧张起来,又堵了堵门口,开口又说:“有事?”
二黄看他这明显有心事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了看小成的两只手,一手扶着门,没受伤,另一只手倒是没事,胳膊上绑着个绷带,于是开口问道:“胳膊咋了?”
小成愣愣,看看自己绑着的胳膊,忙说道:“摔了一下,磕台阶上了。”
“哦,小心点,我没事,就是看看,你回去吧。”说着后退了一步,就要转身离开,小成也立马咣当一下关了门,还不忘插住。
二黄站门口挠挠脑袋,咋了这是,反身回自家门口,心想他肯定有心事,难不成是他老母要走了?那也不至于不跟邻里来往呀。
二黄回到自家门口,出奇的没有进去,门口站定了,用余光瞥瞥四下没人,于是伸出胳膊来,倚在门上,看起来像是要推门进去,其实迅速的拿袖子在门上蹭了蹭,蹭了好几下才撤下胳膊来看了看,依旧没有进门,疑惑的在门口站着,愣愣的盯着自家大门。
二黄心想:被自己蹭没了,不过这是谁呢?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开门进院子,自己打猎打来三只野鸡,两条兔子,随便拎起一只鸡和一只兔子,又打开门走了出来,关好门,也没有锁,就抬步捋着道牙子,一路往前走,片刻后在胡同里七拐八拐,没敲门直接就迈进了一家院子。
进了正厅才喊了声:“大哥?”
“诶,在这呢。”厕所传来的声音,“又带好吃的来了?”
二黄进了厨房把东西放下,做了热水,拿起菜刀问:“今吃什么味的?”
那人还蹲在厕所,“恩,你看着整吧,你做的都好吃。”
二黄麻利的拿刀剁了鸡和兔子,找个盆放血,拿烫水来去毛,很明显做菜特别利索。
一会儿从厕所出来个大汉,吭吭咔,吐痰吐了好远,进了厨房也开始打下手:“哟,上次带来的那兔子还没吃完呢,老二你这打的有点勤啊。”
老二说:“要吃就吃鲜的,你那放了那么多天了,还能吃吗?”
“你买个冰箱不就完了?”
“嫂子呢?”
“打麻将去了,要回来可早着呢。”
二黄哦了一声就开始闷头做菜,大哥说什么也就听着,不怎么答话,心里有事。
不大一会,一盘鸡肉,一锅兔肉就端上了饭桌,大哥从床底拿出酒来,哥俩也不等嫂子了,就直接开吃了。
俩小时后酒足饭饱,大哥是有点迷糊了,二黄今天喝的不多,只算是陪他喝点,话也不多,最后大哥没辙了,直接就问:“咋了老二,心里有事,说给大哥听听。”
二黄听了后想想大哥不是外人,于是一开口就问道:“我出去这段时间,好像有人去我家了。”
大哥心里咯噔一下子,酒都醒了好几分,难不成,是我跟花妹子上床被他发现了,这拿着鸡和兔子是来问罪的?
可我昨天没去啊,昨天我家那娘们在家呢,我哪也没去啊,这怎么逮住我的?
大哥顿了顿,装出继续醉酒的表情,眯着眼看老二,说:“咋,咋了,谁去了?”
二黄摇摇头,他不知道谁去了,甚至那人有没有进自己院子,二黄都不清楚,为什么怀疑有人去呢,要从黄昏说起。
二黄打猎回来就是今天黄昏的事,除了逮了仨鸡俩兔子,还有一个更开心的事,本想马上和花妹子分享,不过到了家门口看到家门,心就凉了一下。
怎么着,二黄打猎,眼尖,站到门口就发现不对劲,门上那一块红是什么,提着一身东西凑到大门跟前,装作要开门的样子,其实仔细看了看大门,看清了才吓一跳。
自家大门上,怎么有个血手印?
二黄伸手比划了一下,还真是血手印,而且这血手印放的地方,是要开门,二黄回头看了看有人走过来了,于是迅速用手擦了擦,打开一条门缝,侧身走了进去,先把所有东西放在厨房门口,进大厅看了看,发现花妹子正在偏厅睡觉,不由暗骂这娘们怎么天天睡觉,觉怎么这么多呢?
的确,二黄一出门花妹子就不睡觉,全夜十几个小时都伺候着别人,那他回来了,花妹子能不睡觉么,肯定都累的不行了。
二黄没有多想,简单收拾一下,就又出了门,看看四下无人,于是就在家门口来回的转悠,转悠来转悠去,竟然真有发现,离家门口几米远的地上,竟然有血点子,二黄偷偷用脚蹉了蹉,把血点子蹉没了,才继续迈步找,几米外又有一个血点子,二黄又给蹉没了,连着找了好几个,就走到了小成家旁边的胡同。
小成的院子和自己的挨着,不过小成家另一边是一条胡同。
二黄跟着血点子进了胡同,又在小成院墙外头找到两处血点子,挨个蹉没了,继续往前找,迈出十几米去,惊讶的发现血点子没了,一直从胡同另一头走出去,都没有再找到一个。
转身回来,来回的看了好几遍,真没了,不过最后一处血点子就在小成家墙根底下,几乎是贴着墙角的。
二黄手捏着下巴,这说明什么?
有血点子,说明有人带着流血的东西在这经过,或者另一种情况就是,那个经过的人,正在流血。那血点子到这个墙根就没了,什么意思?
二黄慢慢抬头看着面前这两米多高不到三米的砖墙,那说明,这人是从这出来的,或者说那人是从这进去的。
肯定是有一个人留着血从这爬进去了,或者爬出来了。而且肯定是人流血,否则东西流血的话你不用翻墙呀。
二黄作为一个猎人,跟着血点子走路走的太多了,不过在村子里跟着血点子走倒是头一回。
二黄想了想没错,那肯定是这样的,踱步又走了回来,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问问小成,他家咋了?
站到小成家门口要敲门,忽然发现小成家大门上也有血手印,着实是又让二黄疑惑了一回,没有敲门,走开去看第三家,第四家,发现所有人家门上都没有了,就自己家和小成家门口有血手印,最后才站在小成家门口,敲了敲门,吓了里边的小成一跳,小成走出来两人对话,二黄都没有问出来你家咋了,是不是有个血人爬你家去了,还是从你家爬出来了,话没出口就被满脸灰暗的小成赶了出来。
其实那血手印是小成昨晚挖到人头后,失魂落魄的跑回来推错了门,才留在二黄家大门上的,从泥里掏出来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肯定会沾上血,然后推自己家门进去,留血手印也是必然的,只不过是小成不知道而已。
所以二黄到这问了大哥一声,是不是有人去我家了,大哥以为偷情被发现了被吓的都醒了酒。
二黄看着面前的同样疑惑的大哥没有说话,就直直的盯着大哥的双眼看,其实是心里有事,没控制住表情,不过大哥看他这么看着自己,心里越来越发毛,我偷情真被发现了?真是的,他娘的我跟花妹子次数也不多呀,一个月顶多也就两三次,你要是抓奸,你去抓董大哥他们啊,他们都他娘的快住你家里了,还分上下夜的呢,找我干嘛?
“老二你说呀,谁去了?”
一句话把二黄的神勾了回来,二黄愣了愣,赶紧说:“啊,啊,没事,是我想多了。”
听了这话大哥心里舒了口气,真是的,你再不说话那么神经病一样地看着我,我就真要承认了。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拍了拍二黄肩膀:“嗐,兄弟,有啥呀,想那么多干嘛,过的舒坦就行。”
二黄紧点头,但心里有事这饭也是吃不下去了,又喝了两杯,就起身告辞,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大哥自己在这守空房。
从屋里出来,这天就已经黑了,出门的时候也没带手电,只好摸黑回去,拐过几条胡同,到了家门口,就看到院子里已经有了一丝亮光,应该是花妹子睡醒了。
进了院里回身把门插上,果然看到花妹子正自己开火,炖了半只鸡,桌椅板凳都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二黄搬了个板凳坐在小桌子旁边,还是心神不宁,那血手印是谁的呀,那血点子又是谁的呀?
不一会儿,花妹子端了半只鸡过来,拿了个馒头就着吃,多拿了双筷子问二黄:“你吃吗?”
二黄不说话,只是盯着花妹子发呆,花妹子看他这反应也不理他,只顾自己吃,毕竟劳累了一晚上,该补补了。
吃着吃着,二黄忽然问了一句话,吓得花妹子手一哆嗦,差点把筷子扔了。
二黄问:“昨天晚上,睡得还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