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去,适应了黑暗之后,看到官姐是裹在睡袋里的,不由松了口气,左右瞅瞅,知道她的狙是放在一个小口袋里的,很快便找到了,就在官姐睡袋的旁边。
疯子深呼吸几口,尽量压下呼吸和心跳,慢慢的弯腰摸了过去。
帐篷本就不大,官姐睡觉就用了帐篷里大部分地方,脚朝里,面朝着帐篷的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安全感比较低,一般军人用睡袋拉链都只拉一半,官姐却几乎全拉上了,就露出来一个脑袋和一只手,而包裹就在腰部附近。
疯子弯腰跨出一步,一探手就把那口袋握在了手里,低头看了看官姐没反应,于是就要收手拿过来,把马步扎好,没想到一抬手就心说一声:坏了。
妈的这女人把包裹和睡袋中间用一根很短的绳子系一起了,包裹刚离地,就牵动着睡袋动了动。
果不其然,官姐长睫毛动了动,嘴里发出一句特别轻微的:“恩?”,就像是在梦呓一样。
疯子感觉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一样,看着官姐俊俏的脸庞,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一种场景:如果自己和这女人是男女朋友,夜晚同床而睡,自己不小心动了一下惊醒了她,然后她长长的睫毛动动,发出一声特别慵懒的“恩?”,然后自己搂过她安抚一下,她继续很乖的睡去,那该是有多好。
然而现实和理想之间总是有一些差别。
官姐的确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发出一声特别轻微慵懒的梦呓:“恩?”,不过疯子只能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官姐的眼睛,大气都不敢出,然而官姐却没有如他所愿,梦呓完后不到两秒钟,眉毛皱了皱便眯开了眼镜。
就像是一个特别娇美的小女生一样,只眯开了一只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在自己脑袋旁边扎马步的男人。
疯子心想:真可爱。
然后就被暴起的官姐一脚踢出了帐篷。
老二和小龙看到疯子从帐篷里被扔出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傻傻的看着帐篷里,不禁捂着嘴哈哈哈的笑,然后看到从帐篷里飞出来一东西,“当”一声砸在了疯子脑袋上,疯子却不顾疼痛手忙脚乱的接住,两人才认出来那就是包裹着狙的口袋,就这样被官姐当武器丢了出来。
不多时,官姐穿戴整齐走了出来,恶狠狠的瞪着疯子,疯子毕恭毕敬的站在她身旁,都不敢抬头正视她的目光,俩手托着小口袋摆在官姐面前,老二啧啧啧称赞几声,对小龙说:“又一个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可怜虫啊,你看他这怂样,就差跪下了。”
小龙刚想接话,就看到官姐恶狠狠的闪电一样的目光瞪向了两人,赶紧闭住嘴巴,官姐一指两人:“你俩出的馊主意吧?!”
小龙没敢答话,老二凑过来低声说到:“太凶了,谁娶她肯定倒霉。”
官姐瞥了一眼疯子递过来的枪,哼了一声没有接,扭过头来就迈步上了沙丘,疯子只好跟在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走近时依旧恶狠狠的表情,还没说什么,小龙把望远镜递给了她,特正式地说:“官姐,有情况。”
官姐看看望远镜,哼了一声接了过来,丝毫不理会身后的疯子,向小龙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视野中找了找,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会动的灌木,因为实在是太显眼了。
官姐不由皱了皱眉头,也趴下来低声说到:“这谁呀?”
小龙摆摆手说不知道,然后把所有看到的,从头到尾向官姐说了一遍,并且点明了那人现在的行进方向就是这个营地。
算算距离还有不到三百米,官姐眉头皱的更深了,拿下望远镜来仔细的想了想,说:“在这勘测?塔克拉玛干有什么好勘测的?难不成是来找石油天然气的?这东西塔克拉玛干倒是有很多。”
小龙捏着下巴,看着不远处那个黑点:“不会吧,找石油天然气不用偷偷摸摸的吧,这大半夜的,怎么想都不是正经人啊。”
官姐不说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老二说该不是跟咱的目的地一样,找咱组织的分站的?
官姐摇摇头说咱的分站在地上呢,他这姿势肯定是在找地下的东西。
小龙挠挠头,说道:“沙漠底下能有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什么好东西?
官姐摆摆手说不对,塔克拉玛干地下的财富不是咱能想象的到的,古代有很多城池甚至国度都被埋在了这片黄沙之下,更不要提丝绸之路也经过这里,被埋没的文物肯定不少。
小龙听后目瞪口呆,这破地方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多好东西,那这个人肯定是来挖文物的啊,不用想了。
官姐说他找着了怎么挖,在沙子上挖坑,那不就是埋自己呢?
老二说官姐你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吧,别藏着掖着了,你在这生活了那么久,肯定知道点什么。
官姐想了想,咬咬嘴唇说我不确定,不过沙漠里这个分站刚建的时候,有人问在这破地方驻扎有个屁用,然后就有闲人闲语说,吕云阳把分站建在这里是为了找地下某个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人一样,只不过吕云阳是官方的,开着军队来找,而这人是自己摸进来找。
几人商议半天,没有什么结论,老二说抓了他问问不就知道了,官姐说还是算了,这人身份未明,属于哪个势力为谁效力咱都不知道,还是不要接触,万一背后势力挺大,那我们杀了他或捉了他,以后经过这里都会很危险,所以免得事后麻烦,能避开就避开。
小龙估摸了一下距离,点点头说:“那官姐看你的了,他爬过来了,你看看怎么避开。”
抬头看看,距离已经很近了,若不是那人太关注自己手里的东西,仔细看看周围肯定能发现点异常,显然他也没想到在沙漠里半夜三更还能遇到活人。
官姐拿过包裹,摊在地上,三两下把狙装好,架在面前看过去,说道:“吓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