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在全年最热的季节,到了全国最大的沙漠,洪阳躺在遮阳伞下,半死不活的喘着气。
官楼走过来踢了他一脚:“休息够了麽,要出发啦。”
洪阳摆摆手,一个没有专门训练,平时也懒得去锻炼身体的人,能陪这些人在沙漠边上走了一天,已经很给面子了,洪阳躺着不起来:“为什么这么热你们都不让我脱衣服?”
官楼无语,秃子在旁边说:“洪队你都问了好几遍了,在这脱衣服皮肤会被烫伤的。”
“我不管,你们别催,让我再歇会儿。”
老二背上行囊,看了看前路又看了看这几个人,说道:“早点到目的地早点休息,要不让秃子背着你?”
秃子一把撤掉自己的背包,对洪阳一指后背:“上。”
洪阳提提精神坐起来,长吁短叹捶胸顿足,有气没力的说道:“不用背,我还行。”
说罢收拾收拾行囊,几人又踏上了前路,最轻松的反而是官楼,真不知道她这天天在沙漠里跑的女人,皮肤怎么还能这么白皙。
长话短说,这已经是几人进入沙漠的第二天下午,进沙漠时洪阳的精神还特别高昂,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一路萎靡,严重拖慢了几人的速度,本来是预计第三天中午赶到沙漠中的分站,但按现在的速度,第四天中午能到都是好的。
官楼拿着地图走在最前面,那个地图被洪阳来回的看过好几遍,当时洪阳指着地图上的大部分灰色区域问:“这是什么意思?”
官楼淡淡的说:“意思就是危险,进去很可能出不来。”
洪阳哦了一声,让官楼指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官楼算算进沙漠的方位和时间,便指了地图上的一个地方,洪阳惊讶的发现竟然已经进了灰色地域了,不由大惊失色,官楼告诉他放心,走不出去的大部分原因是迷路,她在这长大的,不可能迷路的。
又走了半晌,到了黄昏,沙漠上的夕阳特别美,红红的太阳垂在天际,染红了半边天,又映红了整片沙漠,美不胜收,不过洪阳是没福气欣赏了,官楼说声:“不走了,在这安营。”洪阳顿时就躺下了。
不多时夜幕降临,一个大沙丘的背风面,三个帐篷围着一个小火堆,官楼喝了点水,看着老二他们在火堆上搭锅,说道:“差不多走了一半了,后天应该就能到。”
洪阳无力吐槽,小龙翻开一个背包拿出一包肉,打开塑料袋发现都臭了,皱皱眉捏着鼻子问道:“谁丫这么有才,带着生肉进沙漠。”洪阳尴尬的说我带的,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就着热水吃了点压缩饼干,老二给洪阳煮了点热水烫了烫脚,将几个水泡挑了疼得洪阳直呲牙。
几人闲坐无聊,洪阳躺在旁边说,不了解军队的生活,能不能听你们讲讲以前都是怎么过的。
秃子也躺下看星星,说:“部队有什么好的,你以后可千万别参军。”
小龙指着秃子笑起来:“哈哈,秃子,我记得你参军的时候不听话,被打的可惨了吧。”
“俺哪里不听话,是你们不给俺说清楚,惹了祸还说是俺的错。”
官楼被秃子这方言逗的笑起来,问道:“秃子你老家哪的?”
“俺是郑州的,不过长大后去了东北,在林场里待了很久才参的军。”
老二扒拉着火堆阴阳怪气地说:“我怎么记得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子偷了部队的枪去打黑瞎子,一枪都没打中还差点被黑瞎子拍死后,才被迫参的军。”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秃子厚着脸皮嚷嚷:“那可不是一般的黑瞎子,那黑瞎子都快成精了呢,枪什么的当然打不着。”
官楼伸了个懒腰,也躺在沙子上看星星,看着看着累了,听到那小龙问那个一直沉默不爱说话的人:“诶?疯子,你是怎么参的军,说说呗。”
疯子想了想说道:“我是跟着我老头子,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到部队里去了。”
官楼哦了一声:“那你父亲一定军衔很高。”
疯子咂咂嘴:“老头子退休回老家了,把我自己扔在部队了。”
小龙点点头,问道:“你名字是什么?”
疯子还没说,官楼就说到:“叶忆雪嘛,我看过资料的。”
小龙念叨两声叶忆雪叶忆雪,说道:“听起来像个女生的名字。”
疯子打着哈哈说道:“我母亲去的早,老头子在我四岁的时候给我改的名字叫忆雪。”
小龙点点头,看了看躺着的洪阳和秃子,已经鼾声四起了,不禁失笑,看了看官楼说:“官妹子,需要找人守夜吗?”
官妹子点点头说:“要的,这里有狼,我们四个人轮流守吧,叫醒他俩也够费劲的。”
老二摆摆手说:“我们三个守吧,这么多大老爷们要一个女孩子守夜,说出去丢人。”
官楼也不客气,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睡了。”说着就回了帐篷,显然根本就没有要守的意思。
老二摇摇头,看看火堆说:“我还有点精神,就来上半夜吧。”
小龙和疯子应了声,合伙把秃子和洪阳抬到了一个帐篷里,然后钻进最后一个帐篷开始睡觉,累了一天都乏了,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老二守着火堆连打好几个哈欠,强提点精神续了点燃料,开始数天上的星星。
沙漠昼夜温差很大,不一会儿老二就打了个寒颤,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大衣披上,随手翻了翻,发现有不知道谁带来的望远镜,于是就拿了出来。
左右看了看,随便找了个大点的沙包,便爬了上去,盘腿坐下左右看看,今晚月亮很大,整个沙漠呈现一种银白色的美,不过显然老二也不是会欣赏的人,开始拿望远镜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