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都是墙,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我,一把手铐。
“这是要干嘛啊?要杀要剐赶紧上吧,这么晾着我算个什么事呀?”
没人理我,撇撇嘴,看着天花板发呆,发呆这种事,我可不输任何人。
半小时后,门吱扭一声开了,被叫做华哥的人走进来,还给我敬了个礼,装什么大尾巴狼。
“那个,龙哥,你考虑好了吗?”
“不是告诉你们头了吗,你都问了我一天了。”
华哥摸摸脑袋:“那个,他们想出来一个拷问你的方法,让我试试。”
我真是好奇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大光头:“这个我不是也说了吗,只要别饿着我,剩下的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你们随便上。”
光头摆摆手说不是,走到右边的墙上敲了敲,墙上边竟然沉下来一块显示屏,画面打开,看样子是个摄像头拍到的视频。
一个屋子,跟我这屋一模一样,看来这里不止关了我一个人。
那屋里的人也坐在椅子上,不太老实,我不太明白,这摄像头像素也不高,看不清那人的脸,我认识吗?不过看他在那乱扭,这气质我倒是蛮熟悉,不过一下也想不起来。
“这谁呀?”
华哥掏出对讲机:“松开他。”
画面静了几秒,然后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忽然蹦了起来,看来刚才是一直被绑在椅子上。
那人离开了座位到处折腾,爬上爬下,连蹦带跳,走路都不正常走,半弯着腰手脚乱扭,最后蜷缩在角落不动了。
华哥指指他:“我们的一个战士,奉命去事发现场搜索幸存者,回来就这样了,精神受了刺激,医生说他脑子已经死了,控制他的只是几根错乱的神经。”
哦,我说怎么这状态这么眼熟呢,那楼里人吃人,神经强大点的还能顶得住,神经稍微懦弱点的,最后不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除了会找吃的什么都不会。
视频里边界闪了闪,应该是门被打开了,有个胳膊一抬扔进去个东西,然后门又迅速关上了,那东西落地扑腾扑腾站了起来,能认出来是只鸡。
里边那人先愣了愣,然后一阵鸡飞狗跳,人也蹦鸡也蹦,鸡毛乱飞,不多时那鸡被他咬断了脖子,扑腾扑腾不动了。
生吃开始。
“陌姐出主意让我们把他跟你关一起。”
我看了看那还吃鸡的人,撇撇嘴笑笑,真是个够狠的女人,这要是正常人跟他关一块,不被吃了也得被逼疯。
华哥看我不说话,试探性的问了问:“阳哥说过好好接待你,你看,只要你摇摇头,我们绝对不这么干。”
我摆摆手:“没事,你弄吧。”
华哥点点头,起身就要去安排人把他弄过来,我站起来叫住他:“我看你们把他弄过来也挺麻烦的,带我过去就可以了。”
几千里地以外的地方,陌香刚刚打发走洪阳,让他随先头部队赶去塔克拉玛干,此时正坐在电脑前看着监控,小闲走进来说:“姐,你让他们现在走是不是唐突了点,毕竟……”
陌香打断她:“是吕云阳安排的,出了事我也管不着。”
小闲哦了声便跑过来一起看录像,录像里那余龙正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手上还带着手铐。
“这是要干嘛?”
陌香撇了眼小闲,小闲便识趣地闭了嘴。
视频切换,白色的走廊,余龙正跟着一光头往前走着,不多时便站到一个门前。
华哥说:“就是这了。”
我刚想去推门,华哥说:“要不要给你把手铐打开。”
我看看手铐,又看看大光头,呵呵笑笑,“不用了。”
华哥掏出张卡在门上贴了贴,咔嚓一声,门开了,我推门走进去,身后门又缓缓的关上。
那人蓬头垢面的,正在角落里抱着只鸡,满嘴鸡毛。
撇了他一眼,切,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那人还抱着鸡,不过手脚乱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知道,他要上了。
果然手脚越抖越厉害,抖到最后腾一下跃起来,直直的扑了过来。
我脑袋中的另一个声音:
两百万零九千九百七十七。
这疯子嚎一嗓子砰一声自己顶在桌子上,止下自己前冲的劲头,蹭蹭蹭往后爬去,缩在角落不敢抬头。
霎时间看监控的华哥,陌香和小闲都没反应过来。
反思一下便察觉到这人的可怕,王大福已经没有意识了,脑死亡两天了,就这么一个只会靠错乱的神经,和本能行事的行尸走肉,都能感觉到面前这人的可怕,那他是有多强。
“看来,他能从那楼里活着出来,真的不是偶然。”
小闲捂着小嘴,愣愣的看着监控:“你看他在干嘛?”
监控里余龙撇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看天花板,根本就不在意王大福,而王大福在角落抖了半天,竟然慢慢的摸过那死鸡,毕恭毕敬的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迅速蹲回角落。
陌香叹口气关了电脑,拨通电话说声:“照旧。”便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