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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笑笑

丁晓雨已经在场边站了好久,整个比赛的过程她都有看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红发男孩,她突然发现自己很不懂他,球场上帅气又霸道的他,生活中爱耍流氓的他,还有曾经在医院看到的那个他,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陈晨?

不过她坚信,痞子陈是个好痞子。

“晓雨同学,你怎么在这儿啊?是不是老远闻到我帅气的味道,忍不住被吸引过来了?”陈晨甩了甩沾满汗水的红发,流里流气的问丁晓雨。

丁晓雨捏了捏衣角,说:“我……是来看你打球的。”

陈晨故作疑惑的挠挠后脑勺,“我刚才打球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刚刚不是在踩蚂蚁吗?”

不远处的张宇听到这话,强忍住差点吐出来的一口老血,满腔怨气的走开。

“三天后,你一定要去神韵体育馆么?”丁晓雨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的的问道。

“当然去啊,我最喜欢斗牛了,多刺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陈晨还没有这么天真,他很清楚,张宇既然敢约战,就说明了他已经想到了对付自己的办法。不过不管他耍什么花招,陈晨都得扛下来,那10000块对于陈晨来说,真的很重要。

丁晓雨知道陈晨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次比赛,也知道陈晨心里的想法,“其实……”

“不说这个了,我才不会怕一只蚂蚁嘞,这么好的天气,咱们还不如多谈谈人生,聊聊月亮,你说是吧,晓雨同学。”陈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事自己扛下来就好。

丁晓雨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突然想起了今天找陈晨还有一件事,“陈晨,我爸爸说,说,他想和你聊聊。”

陈晨心里疑惑,“你爸爸干嘛要找我聊啊,难道是女婿见岳父?哎呀,怎么办?我还没准备好呢。不对啊,我们只是同桌,难道现在流行同桌见同桌爸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爸爸见过你打球,他说你打得不错,所以想找你聊聊。”丁晓雨急忙解释道,脸都羞得快滴出血来。

“你爸还懂球?”

“我爸爸打球很厉害的!”丁晓雨一脸自豪的说。

“比我还厉害?”

丁晓雨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

陈晨才不信她老爸是个篮球高手,他心想这个丫头肯定有恋父情结。

“你明天去我家么?”丁晓雨再一次开口问道。

陈晨想了想,明天还要去医院,应该没时间。而且他很害怕再次看到那种家的感觉,就是“家”这个字,让他的生活充满了灰暗。

每到大年三十,陈晨就只能抱着篮球,在球场上看着美丽的烟火发呆。家,对于陈晨来说,只是痛苦的代名词。

“你怎么了?”丁晓雨看到陈晨眼里流露出的凄苦,有些担心的问道。

陈晨整理了一下情绪,迅速恢复流氓状,“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明天我约了一个美女去游泳,没办法去你家了。”

丁晓雨正要开口,陈晨接着说道:“改天也没时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太优秀了,总是有美女缠着我,今天桑拿,明天逛街,剩下的时间也要扶老奶奶过马路,给野花野草浇水,照顾流浪的小野猫,总之就是太忙了。看来我跟你爸是有缘无分了,真是可惜啊。”

平时看你不是在打球就是睡觉,哪有这么忙,丁晓雨心想。不过既然他不想去,自己也没办法。

丁晓雨心里有点失望……

第二天一早,陈晨就来到了医院。辗转到一间病房门口,他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陈晨哥哥,是你吗?”病房里面传出一道稚嫩的声音。

陈晨嘿嘿一笑,捏着鼻子说到,“小白兔,我是大灰狼,快开门让我进去!”

他的话音刚落,病房门就打开了,一道娇小的身影扑到自己身上,“陈晨哥哥,你来看我啦!前几天不是刚来过么?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看着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孩,陈晨心疼不已,他单手抱着小女孩进入病房,轻轻把她放到病床上,细心的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把带来的水果和零食放到桌上,柔声说道:“笑笑,你不希望哥哥来看你吗?”

笑笑的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是那样的,笑笑很想哥哥,也希望哥哥来看我,可是哥哥要上学,笑笑不想影响哥哥学习。”

陈晨宠溺的揉揉笑笑的刘海,“哥哥请了假的,以后哥哥会经常来看小笑笑。“

“嗯!”笑笑开心的点头。

笑笑跟陈晨笑闹了会儿,突然说道:“哥哥,其实我的手术费……”

“住院费还有治疗费的事你个小丫头就别操心了,陈晨哥哥是有钱人,不差这点钱。”陈晨知道笑笑又要让自己别管她,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这个可怜的小丫头,才5岁就知道体谅别人。他又怎么能不管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呢。

说起来陈晨成为笑笑的“监护人“已经快两年了,初次见她的地点就是这家医院的门口。

陈晨的思绪慢慢回到了那个夜里……

那天,陈晨在学校打球弄伤了手,晚上放学后便来医院看一下有没有骨折,结果他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了一个小姑娘蹲在花坛边嘤嘤的哭泣。夜里温度很低,但小女孩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短袖T恤,她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那无助的样子让陈晨想到了那个女人刚离开时的自己,他心里很难受,脱下外套披到了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抬头看了看身前高大的红发男生,怯生生的说了一句:“谢谢!”

陈晨蹲下身,温柔的问道:“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是迷路了吗?”

小女孩抽泣着说:“阿姨不要我了,医生大叔也不要我了。我好害怕!”说完开始嚎啕大哭。

陈晨问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带着小女孩回到医院,在小女孩的帮助下找到了负责给她看病的医生。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小女孩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半年前检查出患有骨癌,治疗了半年之后,孤儿院不愿意负担昂贵的费用,抛弃了这个女孩,到了今天,小女孩已经两个月没有交住院费,便被赶了出来。

陈晨气的咬牙切齿,所谓的医德就是见死不救吗?不过他也没有在医院胡闹,他知道闹完小女孩还是一样会被赶出去,于是他跑回家中,把那个女人留给她的银行卡找来,为小女孩把钱交上。

那个女人走的时候留下了30万,是父亲的保险赔偿和这些年家里攒下来的钱。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笑笑,大哥哥你呢?”

“笑笑你好,我叫陈晨。”

“陈晨哥哥,你为什么要帮我?”

看着小女孩稚嫩的面孔,说出的话却完全没有一个四五岁孩子该有的天真,他的心揪得更紧了。

陈晨帮小女孩整理了一下额头上的乱发,笑着说道:“因为大哥哥有钱,哈哈。”然后他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因为我们都一样。”

两年来,陈晨隔三差五都会来看笑笑,他从来不在乎在笑笑身上花了多少钱,每次探望他都会带上很多东西,然后不顾笑笑的拒绝,把所有好东西强行塞给她。

日复一日,笑笑也终于像她的名字一样,笑容越来越多。对于笑笑来说,陈晨既是他的哥哥,也是他的爸爸。

因为心情愉悦,再加上治疗得及时,笑笑的病情趋于好转,只要做完最后一次刮除手术,她就可以康复了。可是陈晨手里的30万块已经所剩无几了,手术费还差8000,院方说了只有先交上钱才会给笑笑进行手术。

所以,这次篮球赛冠军的10000块奖励,陈晨无论如何也要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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