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月璃的搀扶下,雷神走出苹果林,那儿已经没有人了,一个巨大的沙坑摆在他们眼前,坑底什么也没有。
“他们用着能力……一路出了苹果林。”躺在不远处的照顾迦的两仪百里雪见证了一切,她此刻一边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一边帮助雷神处理伤口,“利维坦只是一口而已,什么都没剩下,苹果也是……那个苹果并不是答案。”
“那么我知道了。”萧月璃深呼吸一口气,从最开始,她的口袋里就有一个苹果,“利维坦,你要的,是这个苹果。”
“这是‘最后的苹果’……也是最后活下来的人才能拿到的苹果……你早就知道会这样。”萧月璃把手中的苹果抛给利维坦,后者欣然接受。
“真是聪明的孩子啊,利维坦最喜欢聪明的孩子了,希望能在地狱里再见。”利维坦慢慢走向沙滩的另一侧,那儿忽然卷起了巨浪,它跳进海中,一瞬便不见了,而在它刚刚呆过的地方,累累白骨铸成了通往最后一层的阶梯。
剩余的四个人,雷神、萧月璃、两仪百里雪和终于稳定下来的迦,就这样到了最后一层。
在那里,他们见到的是——跪在地上的苏默。
和苏默面前那条巨大的、三个头的狗——世人皆知的、来自地狱的三头犬——刻耳柏洛斯。
不过刻耳柏洛斯没有在攻击苏默,要描述它的状态也不困难……倒不如简单地说它就是在睡觉,而且大概是在深度睡眠状态。
“苏默!”最先叫苏默的自然是萧月璃,“你怎么在这里,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人,知不知道笑颜她们哪里去了?”
苏默没有回答。
“喂!问你话呢。”萧月璃略微不悦,她看到苏默时还是很开心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位可靠的同伴,可现在苏默一副傀儡的样子,问什么都不回答却又好似知道一切……这样她可不喜欢了。
“阿闻你先出来吧。”雷神看了看四周,确认了一下暂时没有危险,然后拍了拍自己的上衣口袋……从那儿居然钻出一只看起来很像黄鼠狼的动物,它慢慢爬出雷神的口袋,就这样浮在半空中,尾巴在周身不停摇摆。
“镰鼬!”两仪百里雪捂着嘴惊呼,“没想到真的存在。”
然后下一刻,这镰鼬就在空中转成了龙卷风……随后阿闻就出现了,不过此时的阿闻脸上还有类似胡须的花纹,看起来有点诡异。
“好像错过了一些事情,真是不好意思。”阿闻先说了抱歉,然后抹了抹脸,抹去了那些花纹,现在看起来正常多了,只是头发还有些凌乱。
“是你!”看见阿闻,两仪百里雪显然比看见镰鼬更为开心,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个男子已经因为救自己而不幸牺牲了,眼看他没事,两仪百里雪惊喜地冲过去抱住了他。
“什么情况?”萧月璃眼见问苏默无果……干脆先到雷神这边说点话……
“没什么啊,就是我捡到的这玩意儿,感觉不错就带回家了,然而他变成人形……我质问他为何不变成美女他说他是公的,我说既然公的你变成人形这不是有点恶心我么……他说他不变成人形怎么交流啊……我说你有手可以写啊……他说……”
“等等,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么?”萧月璃越听越感到不对……
“反正差不多就这么一回事嘛……他太久没有变回老鼠了有点累我让他先睡下了啊……”
“雷神先生……那个是镰鼬。”两仪百里雪开心过后,放开阿闻站在旁边声音小小地纠正。
“嗯?不是你告诉我你是老鼠的么?”雷神问阿闻,目光诧异。
“哼。”阿闻用鼻子看了雷神一眼,“那只是因为你至今不知道镰鼬是什么而已。”
“无所谓了,在我看来是一样的,不如说我们还是先处理面前的情况吧,我们可以先假定苏默被某种能力攻击了致使他只能以这种样子登场,而他面前那只三个头的狗就是最后的大BOSS,就是它吓得我们可爱的小兔子不敢出来的,把这货干掉然后一人碰一下兔子带着自己想复活的人回家然后顺手带着兔子出去见到玩家一人碰一下皆大欢喜对不对……”
“那么怎么打呢?”两仪百里雪看了看目前的人手,“迦的身体虽然有些康复了,但毕竟还是不要强行战斗的好。”
迦靠在墙上,呼吸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但还是没有醒。
“没事没事,他不用动手,不就一条狗嘛,我和阿闻一人一个头没问题的,两位美女配合一下搞定一个头吧。”
“看来也就这样了。”萧月璃耸耸肩,她虽然满肚子疑问,不过现在还是要先处理了这只大狗。
“那好,把苏默拖一边去。”雷神转身拎起苏默。
苏默被雷神扔在迦的旁边。
接下去的事情就简单明了,刻耳柏洛斯在睡梦中被人活生生揍醒,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被人白白打了一套,历时半小时后三个头都倒下了,看来论分类刻耳柏洛斯只能算那些攻击单调唯独血比较厚的BOSS。
“兔子!”
“兔子先生!”
剩余的人开始呼唤兔子,他们内心满是期待,两仪百里雪甚至已经在想要怎么跟被复活之人说话了。
呼唤终有了回应,却并非出自玩家们心心念念的白兔子。
“是不是该我出场了?”有人在看不见的阴影中淡淡说话,可那声音近得好似就在你耳边轻声细语……面具自刻耳柏洛斯身后的阴影中慢慢走出,即便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那脸上满是淡淡的失望,“只有这么一点人了么?这一期玩家的素质不是很高啊,而且你们来的真是慢啊……我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面具!众人皆是一惊,好比令狐冲在思过崖遍寻风清扬不得却遇到了东方不败……
“是不是很意外?我想我的出场就应该这样让人惊讶,你们应该一句话都说不出,然后听我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这样才比较符合我身为反派的存在感。那么提及一下苏默其实没事,他只是被我从第五层直接拉到这里,其实他到达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虽然这样,但我的‘心之暗影’还是对他无效,这点真是让我感到无比受打击啊,所以我在他身上覆以阴影,同时还填充了一些些阿斯蒙蒂斯的薄雾,这样他就被我“保鲜”了,那么现在我把这些东西解开……苏默?”
就像是为了刻意应和面具男的解说一样,被人丢在一边的苏默有了动作。
“面具!”苏默的声音听起来恍若失魂,“怎么会……”
诚如面具所言,第五层的迷宫消失后,他只觉自己的内心空空荡荡,在不明不白间就来到了这里,在他茫然四顾的时候,阴影将他笼罩,其间黑雾在他四周游荡,随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现在这些都散去了,映入他眼帘的,是面具,货真价实,明白无误。
“你们看,不过没想到会这么激动啊……”面具男摇摇头,“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苏默虽然已经足以行动,可他没有搭话,他刚努力想站起来,就不得不这样跪了下去,他的膝盖无法支持他的重量了,他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无法挽回的错误,苏笑颜不是面具男。
苏笑颜不是面具男,这句话简单到叫人心碎。
在萨麦尔所创造迷宫的最后,苏默反手朝着自己前面那个女孩子开枪了,苏笑颜的背后没有人,她背后只有那个黑漆漆的枪口,和少年颤抖的手。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苏默看见了,所见的景象透过他的双眼印在他的大脑里——在塔底的时候,有个女孩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而那团阴影怎么看都不正常。
那是团活动的……似有侵略性的阴影,他曾见过那种影子,影响深刻,不敢忘却。
而女孩子名叫苏笑颜,他对她,其实一无所知。
“……你就是面具吧。”枪响了,全身发着光苏笑颜用尽全身的力气看向苏默,眼神满是惊愕,苏默轻轻说着话,无喜无悲,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看到了。”
她的枪被他握在手中,那里已经没有有效子弹了。
可又在下一个瞬间,苏默无法遏制地浑身颤抖,他感觉到自己像是要失去什么了,那种感觉如此强烈,像是电流一样席卷了他的身躯,而女孩子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平静,像是一掬如水的月光……
“小苏……”女孩子最后的声音男孩子没有听见,男孩子闭上了眼。
“没想到这个小胖子的能力就是我最后的拼图呢,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现实中,面具的脚边出现了一个影子围成的圈,林多慢慢升了上来,他揉了揉这小胖子的脸,苏默曾经见过的黑色游丝就这样毫无阻碍地进入了林多的脑中。
林多原本看起来只是昏过去了……可当游丝触及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狰狞了,怕是十分的痛苦。
“请别妨碍我。”面具挥手挡下萧月璃火球击和阿闻的风刃,同时后退几步,避开了雷神的攻击,同时林多又已经沉回了阴影之中。
苏默没有什么动作,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喂!笑颜不在了,是你在暗中搞的鬼吧?”在苏默背后,灼热的气流倾泻而出,“给我把她,还回来!”
“你们来到这里呢,的确是我一力促成的,消息是我传出去的,这里有什么东西我也早就知道……可谁是苏笑颜呐,我可不记得我曾经对这个人下过手啊,不过为什么不问问你面前那个跪着的人呢,也许他会知道啊?”
“苏默怎么会知道……”萧月璃楞了一下,“你敢做不敢当么?”
“我可是个男人啊,做过的事一定会承认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问问苏默吧,我相信他也是个男人。”
“苏默……”萧月璃的心里忽然泛起难以言喻的波澜,但她终究还是只能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去问自己面前那个低着头的人,“苏默……你,知道些什么?”
她问的时候语气缓慢,可每个字都在颤抖。
“等等,不要中计……”两仪百里雪试图转移视线,可他说出的话被另一个人的语言半路截住了。
那是苏默的话语,他声音低沉,说出去的话语叫人不敢相信。
“他说的没错,萧月璃,的确是我……”苏默的头已经触碰到了地面,他的声音在喉咙里反复哽咽,说出来的话语好似哭泣,“是我,把她……”
“苏默!”萧月璃手中的火球已经跟一个篮球一般大小了,她的怒不可遏是显然的,周身上下火焰如龙隐隐翻滚,“她,她是那么信任你,当初让我去救你的也是她……可你却!”
“冷静啊……”雷神本就口拙,此时此刻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从后面拉住萧月璃的手臂,“眼前还有一个更大的敌人。”
“你要我怎么冷静啊!”以萧月璃为中心,她周身火焰升腾,雷神的手就这样被她挣脱开。
她痛苦地叫喊了一声,火焰盘旋在她脚底,她冲向苏默。
雷神的手中冒出闪电,两仪百里雪也跑到苏默身侧……
在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其实有很多,但对苏默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甚至觉得就这样死去也无所谓了,不然要他怎么面对那错杀了苏笑颜的罪恶感……可在这种时刻,他所能想起的,居然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看见苏笑颜的那一瞬间,有一点点心动。
萧月璃还是先倒下了,她背后的雷神用手刀让她先睡下了。
“这是你的错,错是可以弥补的……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雷神扔下这一句话后,转身面对刻耳柏洛斯,和他在一起的,只有身负重伤的迦和已经疲惫不堪的两仪百里雪还有阿闻。
“那么,来好好打一架吧。”雷神活动着自己的身躯,“面具。”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呐……”面具看了看已经倒下的刻耳柏洛斯,“我觉得我一个人打你们有点吃亏……”
“这就要问你为什么先跳出来了。”两仪百里雪也依然摆好了架势。
“战!”阿闻率先发动了攻击。
阿闻在转眼间即刻到达面具身侧并发动了猛攻,他出招非常迅速,两仪百里雪甚至看不清他攻击的轨迹,但对于面具而言,影子凝成的盾为他挡下了所有。
面具没有移动,他手中的黑线在源源不断地注入刻耳柏洛斯脑中,这使他无法进行移动,这也使他成为了易于攻击的目标。
“我来!”眼见阿闻攻击无效,雷神走上前来,面对暂时无法移动的面具,雷神每走一步手中的雷光就甚一分。
“讲真的我挺不喜欢面具的。”雷神在面具的面前站定,“所以这一下就打在你的脸上好了。”
“那还真是不客气。”面具耸了耸肩。
雷神自然不会客气,与其说不会客气,倒不如说已然用上了全力,他站定挥拳,拳风刮在人脸上都生疼,这样的一拳就击打在了面具脸上。
影子凝成的盾横亘在拳头与面具之间。
雷神的右手肌肉依然在持续输出着力量,面具所能依仗的影盾发出叫人牙酸的咔咔声。
“就这样么。”面具在影盾后摇摇头,“我亲爱的……店长。”
他说店长的时候语调十分清晰,所以没有人会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
影盾消弭,面具的脸往右边侧,拳风刮起了他脸上的面具。
“砰。”面具落地的声音像是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百念……”雷神似是失神般呐呐自语。
“嘿,店长,就是我,是不是很惊喜啊?”百念甚至用满脸的笑意来应对雷神。
“惊喜……”雷神笑了一下,随后他就直接头槌了过去!
百念猝不及防,额头上被重重一击,痛得他咧了一下嘴。
“哈哈。”百念放声大笑,“店长不亏是店长,真是痛死我了。”
可话是这样说,百念的双眼全无笑意,他挥了挥手,几道影子在瞬时涌向雷神。
雷神急速后退,使得自己免于被这些阴影缠上。
“店长我们再聊聊嘛。”百念也跟随着雷神的步伐欺进,阴影围绕其身,在百念前进的过程中为他阻挡来自其余玩家的攻击。
“是聊你的工资么?”雷神站定,又是一拳轰向百念。
“你想聊那个我也不太介意。”百念也不退避,反倒是以自己的双掌叠加硬生生撞开了雷神这一拳,随后他欺入胸门大开的雷神怀中(作者注:此为八极拳中名为“左右硬开门”的招式),而他的双掌也在欺入的瞬间变转为拳,在呼吸间,对着雷神的胸腹一阵猛袭!
雷神被百念击飞,庞大的身躯撞击在墙上。
“没想到你还藏了实力啊。”雷神从墙上下来,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有雷光涌动,显然是已经动了真怒,“散播假消息,还对本店尊贵的顾客动手,你很有种啊……”
“还好吧,也就这样。”百念耸耸肩,“那么,时间足够了。”
他打了一个响指,与此同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雷神和刻耳柏洛斯。
雷神一拳轰向百念,可那一拳被刻耳柏洛斯伸出一只狗爪子挡住了,于是雷神只好后撤几步,拉开距离以求一个机会继续进攻。
刻耳柏洛斯本来被雷神等人硬生生磨死,可现如今看来,被百念注入影子后的这条大狗显得更得暴躁与凶残,庞大的身躯更是天然的护盾,雷神冲不过去,不得不优先处理它。
“让它陪你们玩玩吧。”百念也不与雷神纠缠,他慢慢走向依旧呆坐在原地的苏默,后者恍若失魂,“我还有点事要做。”
刻耳柏洛斯发出惊人的怒号,冲向了雷神和阿闻。
“哼!”雷神怒号一声,拳缝之间迸出明亮的雷光,就这么轰在刻耳柏洛斯中间那颗狗头上,“百念!你!被!我!开!除!了!”
这一拳用力之大,雷神硬生生把自己钉在了原地,就这样挡在刻耳柏洛斯那巨大的身躯,刻耳柏洛斯前进的势头被生生遏制,雷神已然生气,每一拳都是尽力而为。
“阿闻,这只狗交给我!”浑身上下散发着雷光的雷神把自己的双脚拔出地板,又一次冲向刻耳柏洛斯,“你去援助他们。”
“好。”阿闻点点头,“百念,既然已经开除了你,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真是过分啊,我还蛮怀念那些一起工作的日子,况且阿闻你评评理,难道我不是个好员工么……甚至说每月的最佳员工都必须颁给我不可啊。”百念躲过从背后袭来的几道风刃,左手横在胸前挡住了阿闻如利刃袭来的一脚,“毕竟只有我一个员工嘛。”
“坦白说你干得不错……”阿闻叹了口气,可脚下动作不停,在风的援助下他又在一瞬踢出三脚,无奈百念只用单手便尽数挡了下来。
“我也觉得。”百念在阿闻的第四脚抓住了他,随后影子从他手中蔓延而出……
“阿闻你放什么水啊……”雷神打着刻耳柏洛斯,却一直在关注这边的状况,“这小子……”
“可他的确是个优秀的员工……”阿闻有点委屈,“我还蛮喜欢他的……”
“……你的思维的确跟人类不太一样!”雷神又是一拳击退刻耳柏洛斯数步,无奈刻耳柏洛斯狗皮之厚,雷神一时半会儿也无计可施。
“谢谢谢谢。”百念对自己脚边,那个被捆成粽子的阿闻说,“我会对你温柔点的。”
“顺便说一下。”百念对着仍与刻耳柏洛斯苦战的雷神说,“这个月工资不用给了。”
“本来就没有你的份!”雷神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虚晃刻耳柏洛斯一拳,从它的身下钻过去,直奔百念而去,可百念实在是有些无懈可击,雷神的拳挥出去不到一半人就已经飞在半空中了,而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百念收起了自己的拳头。
“天下武功出少林知道么?”百念收回自己的拳头,“少林长拳可是我的强项,我还会易筋经你信么?”
“那你有没有越女剑给我来耍一套,独孤九剑我也很想见见啊!”雷神又一次从墙上下来,但雷神也已然知道,仅仅凭着目前这些人,是无法战胜百念的。
“嘛,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我们聊聊正事吧!你都不给工资还打坏了我的面具,我造反也是情有可原的啊。”百念一步步走向雷神,他的背后,是已经被影子层层困住有如一个粽子的阿闻。
“话是这么说。”雷神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紧接着,他的右手雷光大盛!
这一次刺目的雷光出来,即便是百念都不得暂避其锋芒,阴影在他面前铸成厚厚的盾。
“但造反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一拳轰向了墙壁,硬生生打破了游荡者招来的蓝色罩子……墙壁上开了一个大洞!
其实按理说雷神倒也并不是打不过百念,只是先前接连几番战斗使得雷神元气大伤,脚上还有伤,而百念则算得上舒舒服服地守株待兔,两下权衡,当下的雷神实在不是百念的对手,加上还有只大狗在旁边骚扰。
“两仪百里雪,迦!”雷神没有休息,他反身又朝着百念冲去,“带着苏默和萧月璃走!”
他这一声喊当真是雷声隆隆,将迦直接从昏迷中喊醒!只一眼,迦便认清了当前的状况,他小跑两步拉住苏默身侧……
与此同时,两仪百里雪已经抱住了萧月璃……
他们都在去往雷神身侧的道路上,可那刚刚被人击出的大洞却渐渐被影子所覆盖,刻耳柏洛斯也在渐渐逼近,百念亦在渐渐走来。
“不愧是店长,这一拳真是漂亮。”百念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太过震惊的表情,他仍在慢慢逼近,“可店长你搞错了一件事……我的目标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