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灿没有再流泪，但泪痕犹在，他一脸期待地看着秦红雪，秦红雪也在看着他。
其实许灿说到一半时，秦红雪就已经放下书转头看向他了。虽然没有像他所渴望的那样扑向他，但也是一直静静看着他，这让他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有很多希望。
“你说完了吗？”两人又这样对视了一会，在许灿的心越来越凉时，秦红雪平静的一句话，让许灿的心更凉了。
许灿有点心如死灰的感觉，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回答任何问题，即使面对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而且还是在相隔十多年再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说实话，秦红雪的声音不怎么好听，有些嘶哑，不自然，或是常不与人说话的缘故吧。但如果听者有心，仔细品味，也别有一番韵味。
“如果说完了，你就走吧，我对你讲的故事没有兴趣，请别再来打扰我看书。”一会儿没听到许灿回话，秦红雪嘶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在秦红雪说完，许灿又深情地看了秦红雪许久，直到秦红雪又要漠然开口时，许灿才收回目光，走了，走得很慢，像走了一个世纪才到门口。
然后，许灿双手在脸上狠狠搓了一把，这才大步流星而去。
在许灿收回目光时，秦红雪就已经重新看书了，可是在许灿走远时，她突然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许灿一眼，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本子，在上面写着什么。
许灿是什么人，秦红雪略有耳闻，整个二中跟他暧昧不清的女生不知有多少。虽然她承认许灿很帅，但如此的花心，无疑让她很反感。
而同样的，秦红雪也知道像许灿这样的人，是很有办法打开一个女生的心房的，小说中电视上不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吗？这些人擅长的就是油嘴滑舌，花言巧语。
所以，对于许灿今天的行为，秦红雪还能把它看成是什么呢？她甚至怀疑，这个故事，恐怕许灿已不知跟多少女生讲过，她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故事还是让秦红雪有一些触动的，特别是在许灿声泪俱下的动情讲述下。但，也仅此而已。
虽然不知道许灿为什么看上默默无闻的自己，但秦红雪也不打算深究下去。她只是有些庆幸，许灿这人不像其他人那样死缠烂打，只要别人拒绝一次，他就不会再打扰。
曾经，秦红雪还为此冷笑，这算是什么样的自尊？但现在，她想的只是，她已经拒绝了，许灿不会再来。
但，许灿真的不会再来吗？
……
……
许灿真心觉得，今天早上他在被秦红雪下逐客令时，那心凉得，肯定比现在他嘴里吃得雪糕要凉！
“胖子！你小子不走寻常路是吧？大冬天的早上吃什么雪糕啊！”许灿哆哆嗦嗦吞下一口雪糕后，踹了同桌胖子一脚。
胖子名叫张洪，许灿的发小。没错，他就是当初欺负许灿的那个小胖子。不过风水轮流转，在那天之后，许灿凭借锲而不舍的精神跟张洪讲了一年的“道理”，然后张洪就成了许灿的小弟，时不时被许灿欺负。
“灿哥，你还讲不讲理啊？你要不吃，就把雪糕还我，我还嫌吃得不过瘾呢！”张洪一脸委屈，说着就伸出胖手往许灿嘴上蹭。
“我说你小子恶不恶心，小不小气，我都只剩一口了你还抢？”许灿眼疾手快横腿在前，阻挡了张洪的胖手，把最后一口吞进肚子里，还心满意足地回味了一下。
“行了胖子，不久吃了你一根雪糕吗？明天哥我请你吃两根还不成吗？”许灿拍了一下故作愤懑的张洪肩膀，接着又拉过他神秘道：“哥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灿哥，你又看上谁了？”张洪挤眉弄眼道，笑得很猥琐。
以前，许灿要是对哪个女生感兴趣，就会叫张洪去打听对方的姓名年龄兴趣爱上之类的。所以张洪干这种事儿已经算得上是得心应手了，许灿一说，他就知道要干什么。
“看上你妹！”许灿揪了一下张洪的肥耳朵，恶狠狠道：“叫你打听就去打听，废什么话！”
“灿哥，上次那个五班的李雪琬不挺好的吗？人漂亮，成绩又好。你这么始乱终弃，我都看不下去了！”张洪哎呦叫唤了一会儿后，有些可惜地说道。
“始乱终弃你个头啊！我们之间可是纯洁的，我连她手都没摸过！”许灿气急败坏地又拽起了张洪耳朵。
“诶，我说胖子，听你这口气，你是对人家李雪琬有什么想法啊，用不用哥我帮你撮合撮合？”许灿突然琢磨过味儿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洪。
“哪有的事儿！再说，我那么胖那么丑，人家怎么会看上我！”张洪极力否认着，在许灿想继续追问时，马上转移话题道：“你打听的是谁啊？哪班的？高一的还是高二的？”
“我是那种祸害小学妹的人吗？！”许灿一巴掌甩在张洪后脑勺上，同时不疑有诈，脱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还说不是看上了谁？”张洪直到这时才露出猥琐笑容，以前他都是这样对付许灿的死鸭子嘴硬。不过，他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你能是吧！”许灿又赏了他一巴掌，“高二（三）班靠窗坐的，叫什么雪儿。姓名年龄，兴趣爱上，马上去给我全部打听清楚！”
“好嘞！包在我身上！”张洪脸上泛着异样的激动神采，急匆匆地就去了，丝毫没注意到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
“搞什么？比我还激动！”许灿奇怪地看了张洪一眼，然后低头做自己事儿去了。
张洪是在第二节课下课才回来的，不是打听一个人需要这么长时间，他几分钟就搞定了。只不过因为上课迟到，他被刚正不阿的数学老师罚站，在教室外面硬生生站了两节课！
“兄弟不好意思啊！”看着哆嗦着腿走过来的张洪，许灿不好意思笑着，旋即拍着胸脯道：“没得说的，明天早上两根雪糕是吧？哥肯定给你兑现！”
“灿哥，你也太小气了吧！为了你，我可是站得腿都快断了！”张洪撇着嘴讨价还价着。
“就两根雪糕，爱要不要啊！”许灿贱笑着，接着又急切道:“情报呢？”
“张玉雪，十七岁。喜欢看书，也喜欢听音乐，特别是许嵩的。”说到正事儿上，张洪也不含糊，立马竹筒倒豆子似得把打听来的情报一一说了。
“干得不错！”许灿高兴的拍着张洪肩膀赞许道。
“那是！洪哥出马一个顶俩！”张洪臭屁着，随即又对许灿挤眉弄眼道：“灿哥，眼光不错啊，又是一个大美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