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珺焦急万分,看到追云道人抱着云子杨离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叵耐她全身被缚魔索紧紧绑住,“方掌门,你把云子杨怎样了?他、他没事吧?”
整个阅清阁外以遁龙桩为中心围的全是人,震天的喊杀声逐渐减弱,许多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异。此时遁龙桩上的真火越烧越旺,苏灵珺额前的金色火焰却越来越明亮,原来,她体内自小被封印的另一股力量在保护着她,而这另一股力量则来自她的另一半血液。那另一半血液赋予她的力量,让熊熊真火丝毫奈何不得她,反而,在她裙下俯首称臣。
“见鬼!”方正柏嘀咕道,遁龙真火竟然伤不了她,这魔女的能耐看来超出预料。九天玺的灵力无法短时间内再启用,看来只能使出穿云万仞了。他眉头紧皱,凝神聚集真气,十个手指指尖慢慢升起白色的剑芒。
此时,阅清阁上空刮起了阵阵微风,若细细听,感觉风里有妖异的声音在呼号。一些道行浅些的人禁受不住,有些瑟瑟发抖。
“这是阴魔风!”南宫含燕猛地意识道,对着苏灵珺喝道,“灵珺!你在做什么!”
“师父,我、我不知道啊!”苏灵珺惊慌道,虽然师父方才说将她逐出师门,但是那毕竟是无奈之举,在场之人无不看得出来,但是此时南宫含燕语气之严厉,却是从所未有的。
“别叫我师父!我早已将你逐出师门!你为何把妖魔召唤来浮玉山!”
在魔尊火焰标的召唤下,游荡在人间各地的魔渐渐往浮玉山的方向而来。此时,浮玉山脚下,已经聚集了许多游魔。上古魔皇以其旷世魔力炼就了火焰标,就如同权杖一样,在代代魔尊手上流传下来。一旦为魔,结局不外乎是几种,湮灭、入轮回、升魔仙。历代魔尊在临走之时,都会选定继任者,将火焰标烙印在继任者身上。
随着山下聚集的游魔越多,苏灵珺额前的火焰金光越盛,她惶惑惊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而遁龙桩下被缚魔索捆住的老叫花子却“哈哈”大笑起来。
“前辈?怎么会这样?”苏灵珺只觉得一股股力量在身上涌动,那种力量让她感觉狂躁,要撕裂一切。
“公主,你该改口了,我是你的左护法,我名叫黑翼,也曾经是你父亲的护法。”那老叫花子此时一副恭谨的样子,“原来火焰标在你身上,谢天谢地!火焰标可以号令天下游荡在四方的魔,供你驱使!”
方正柏手上剑芒暴涨,突然,数道白光刺向遁龙桩上被烈烈真火围绕的女子,
“不好!穿云万仞!”黑翼惊呼道,他挣扎着要起身护住苏灵珺,可哪里来得及,眼睁睁看着那一道道白光从头顶呼啸而过。
周围人等发出了一声声惊呼,那白色光剑居然在距离苏灵珺咫尺之遥定住了,仿佛有无形的盾牌将这些光剑阻挡在外。
连方正柏也瞠目结舌,“这、这是金仙护体?”
原来,遁龙桩的真火解禁了苏灵珺自小的封印,将仙魔二气一并释放而出!
缚魔索的束缚也在一瞬间被苏灵珺冲破!只见一个淡紫色衣衫的女子飘然从遁龙桩上缓缓落下来,只是眼神中燃烧着跳动的火焰,让周围人都感觉到了那怒意。
只一瞬间,那怒意便慢慢消了下去,金色的火焰在额前慢慢熄灭。那是苏灵珺体内的另一股力量遏制了那升腾的怒意,让她的心重归平静。她搀扶起黑翼,双手拂过之处,缚魔索便自行消解。
此时,她脑海中就一个念头,子扬,他怎么样了?
“灵珺,你让这些游魔离开浮玉山周围!”南宫含燕道。
苏灵珺木然地看着南宫含燕,“是,师父。”
“我说过了,不要再叫我师父。”适才的一切,南宫含燕震惊无比。苏灵珺的身世,吴洛子在信中并未提到,阅真幻境无法分辨她的五行属性,本以为她是有灵根之人,不料却是魔界公主!南宫含燕叹息一声道,“你我缘分已尽,灵珺,你是有灵根之人,不要为害人间,否则,今后我们也只能刀兵相见了!”
对苏灵珺而言,这短短半日光景,却是翻天覆地,她又要再经历一次被抛弃。
可这是我的错吗?命运到底要作弄我到几时?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转头问黑翼道,“如何才能驱使山下游魔离开?”
“禀公主,火焰标沉寂之后,山下的游魔自会离开。”
果然,随着苏灵珺额前和掌心的金色火苗慢慢熄灭,方才那一阵阵阴魔之风逐渐减弱。便是山下的游魔没感应到火焰标的召唤,正在自行离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玉玄门众弟子也愣住了,苏灵珺搀起几位受伤的玉玄门弟子,回身对宋仪一干人等道,“宋师姐,林师姐,我、我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但请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杀人……”
玉玄门一干弟子沉默半晌,还是宋仪憨厚道,“灵珺,甭管别人相不相信,俺信你!”
苏灵珺心中一阵悲凄,转身对南宫含燕道,“师父,那我……我走了……”
南宫含燕只背对着她,并不作答。
“走吧,公主,别理会这些人!”黑翼恨恨道。
走?去哪里?天地之大,哪里有容她的地方?
“想走?没那么容易,玄门修道之所岂是你们妖魔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方正柏仍不甘心,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婪和不甘。不过这神色一闪而过,谁也没有注意到。
“对!拼了!咱们一块上……”
“来啊,一起上!”
刚才被阴魔风震慑住的各类人等恢复了精神,又嚷嚷了起来,但嚷归嚷,谁也不想做那第一个刀下鬼。
“我说了,你们的亲人不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想报仇也找错人了!”那一瞬间,金色的火焰又在苏灵珺额角若隐若现,她的声音猛然提高了许多,一改往日温文尔雅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