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我和王兵慢慢的向卧室走去….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丢掉套尸杆,扶着墙挪到客厅,大口的喘气,希望多呼吸点新鲜空气,哪怕是面对着嗷嗷叫的女丧尸,也不想再看卧室一眼。王兵还好,勉强干呕了几下,来到客厅,说:“走吧,你们就别看了。”
越不让看,张栋和海强就越好奇,我只好告诉他们,里面有一具被啃烂了的尸体,头和身体都分开了,感染了也爬不起来,不用看了,太恶心。
电梯空间太狭窄,很不利于带着丧尸乘坐,我们只好慢慢的顺着楼梯往下走,张栋在下,海强在上(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两根套尸杆同时使用确实发挥了作用,绳套用的是活扣,越挣扎越紧,两人一前一后控制,就这样慢慢的来到了楼下。要是只有一根杆子的话,估计得从8楼一路拖着下来,弄得楼道一地碎肉就不好了。
我没有真正告诉他们我看到了什么,王兵和四眼儿也没有说。
卧室的床上有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毛毯,床中间还有一大片血红,犹如一小片红海,海的中间是带血的白骨,整个骨架只有不到60公分的样子,身体部分的肉全都没了,有些零星的黏在床单上,也许头部比较硬的原因吧,啃得烂乎乎的,半个眼球坠在一边。是的,那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下楼后我看到了女丧尸胸部的污渍,那是女性哺乳期特有的一个阶段,她刚刚成为一位母亲,没来得及溺爱自己的宝贝,就以这种方式再一次让她回归自己的身体之内。我不知道该不该恨这个哺乳期丧尸,她如果在吃自己的宝贝的时候,大脑中还有理智,那么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小区内的自行车库被我们临时清理出来,车库中有很多的立柱,是用来锁车用的,我们把这位母亲丧尸捆绑到了最里面一根立柱上。因为我们知道,她不是第一个“病人”,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实事证明来的很快,没上楼的那些哥们喊了半个钟头,喊哑了嗓子,也喊出来更多的丧尸,徘徊在各个窗口,张牙舞爪。先从它们开始吧……凡是阳台上有丧尸的家庭,基本上不是一个人在变异了,就是已经把家里人咬了或者吃了,还有一种可能是家里其他人躲在房间里锁上门了。情况很复杂,得慢慢来。
……
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模范带头的作用,榜样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啊。
小区里陆陆续续走出来很多的年轻人,纷纷加入了我们的排查行动,其中有位60多岁的退休民警张国强、一家开锁公司的职员李光,也自告奋勇加入进来,而且他们的长项跟四眼儿一样——技术性开锁,不过人家是为了工作需要专门研究了这项技术,和四眼儿的“工作”性质有着本质的不同。
马太效应一旦开始起作用,挡都挡不住,最后一共聚集起来了200多青壮年。我们教他们制作套尸杆,传授制服丧尸的经验,以及最后暂时安置在车库。木棍没有就用拖把杆代替,家家都有拖把,砍掉拖把头就是棍子了,这时候谁还有心情拖地啊。
我建议王兵把200多人分成20个队伍,其中三个队伍分别带领张国强、李光、四眼儿,专门负责开门清理丧尸。其余队伍有的负责在楼下吸引丧尸的注意力,有的在丧尸被清理后打扫房间,有的负责把被啃咬的不成人样的尸体搬运到广场上,那里有人专门负责焚烧被血污染的物品和尸体。
还有一只队伍专门负责登记人口,几号楼几单元几室,年龄性别人数联系电话全部详细统计,通讯随时可能回复,到时候电话联系也方便。
最后派出一只巡逻小队到小区南北两个门口外侦查。
为了保险起见,所有参与此次排查行动的人所在的家庭也都必须被检查。果然,最后发现20多起私藏丧尸的情况,其中3起来自排查行动的成员。为了清理和保证大家的安全,也出现了一些冲突,我们强行带走了这些私藏的丧尸。
这我理解,如果是我的父母“病了”,我也可能会把他们藏起来。而现在,只是把他们集中在一起便于防范,并未伤害,大家心里勉强还可以接受,一场小风波就这么结束了。
被家人丧尸咬伤的共有8人,我分别询问了他们被咬伤的大概时间后,专门开辟一个房间,在征得他们同意的情况下,采取束缚措施,进行隔离观察,保持水和食物的供应,上厕所时有人牵引。
仅仅用了一天,我们计划半个多月才能完成的排查行动竟然意外的顺利结束了。不知道其他的小区有没有我们这么快的动作,要是晚一步,可能就会糟糕了。
容纳6000多人的小区,最后统计结果为2327人,这两千多人,绝大多数是老人和孩子,小区里有幼儿园,倒是让人放心不少。
45岁以下的青壮年只有324人,大多数年轻人昨天上班后没有回来,我们推测外界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而且各家的食物基本都不多了,毕竟现在的购物太方便了,家里很少有存粮的,最多的一般也就是50斤装的大米和白面吧。
12日下午六点多,大家都很疲惫了,身体累,心更累,眼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变成了丧尸,或者被吃被烧,谁也不舒服。气氛,很压抑。
“王兵,不能停下来。”我说,“小区里面是安全了,可外面并不太平,昨天出去上班的那些人大都没有回来,说明外界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条哥,你说怎么办?”王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