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攻城看着白泽视如珍宝的抚摸着玉琴,这把琴,白泽说,他最喜欢称呼的,是叫琴瑟。
为什么,白泽只是轻声说出了那两个字,普通的两个字,却让墨攻城感到无法遏制的心痛,隐隐有片段想涌上脑,却又无法播放。
“为什么?”要唤它琴瑟。
“此琴是原主父亲母亲相爱时所筑,传到原主时,此琴被原主唤名为琴瑟,意喻着美好和谐,而后来,与原主一同弹奏之人已然远走,原主没有了一同奏琴之人,便将此琴扔入东海”。
再抬起眼来,墨攻城已是泪眼朦胧,“为何,琴瑟的主人要如此狠心!”
白泽不知该如何作答,“后来,原主知晓自己已然无法弥补,此琴经历了两次重塑,只是可惜琴魂已逝,虽然重注入琴魂,再也不能奏出当年的琴音了”。
墨攻城不知为何心痛如此,却还是托着鼻音问,“那他后悔了吗?”
“没有”。
墨攻城正在破口大骂此人薄情,“他!”
却听白泽定睛看着他道,语气温和,“他已经挽回了错失,琴魂也安然无恙”。
“难道………”
墨攻城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为什么白泽如此看着他,难道,难道他………
“故事听完了,还不快点把琴搬上去!”
情节犹如忽然转折,墨攻城还没反应过来,在白泽的厉声中,一架沉重的玉琴已然压上他单薄的身子,而转身间,白泽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走了。
所以,他这是被当牛如马的使唤了?
“白泽,等等吾,好重啊~~~”
“敢把琴磕一个角,我就折断你的手!”
呜呜呜,白泽果然好凶残~~
墨攻城认命地扛着能掩盖整个身子的玉琴小跑着跟上,待到出口,却被白泽拉着窜出了黑洞,过了一会,两人一前一后遨游在色彩缤纷的水界里。
看不惯墨攻城随时可能被玉琴砸下水界下方的身子,白泽心里叹了口气,默默主动接过伏羲琴减轻墨攻城的负担,又将精伞幻化而出,裹住墨攻城已经疲惫不堪的魂魄。
今日水界一事,墨攻城确实是有些劳累了,只是为了墨攻城他自己,白泽也不好插手这天命的安排。
刚刚说出此琴的由来,墨攻城虽然没有任何表态,却只对琴瑟二字有所深觉,果然,是以前身为琴瑟太久,就算连转生,也忘不了吗?
可我不愿你记得,记得我将你沉入东海,记得我将你两次毁骨抽弦,记得我三次弃你于不顾………
这些痛苦,我不愿你想起啊………
墨攻城被精伞所保护,正所谓和白泽单人奋力前游所谓他更显得轻松意气风发,停住前行的动作,回头而望正想像以往一样得瑟两下,却见白泽抱住琴身竭力而游的身影………
不知为何,他好难过………
不知明的片段涌上心头,不同的面容和不同的琴架,看不清的模糊身影,却和现在是如此的默契重叠,是如此的让人心生痛苦,更多的…………
是怀念。
“有人类!快点抓住他们!”
“快点!抓住擅闯水界的家伙!”
“在那边!”
四方虾兵蟹将来袭,自八面涌来团团包围。
白泽将精伞和墨攻城唤回,与墨攻城对望,两人眼底的默契不必多说,墨攻城主动幻化成具。
握紧手中的承影剑,左手将伏羲琴紧拥在怀。
利剑出鞘,宛如万千魑魅黑影层层叠叠,就在让人琢磨不着此剑将挥向何处时,四方虾兵蟹将自然倒了一大片。
不到万不得已关头,白泽绝不会杀生,尤其,这是颛顼和琴瑟在此沉寂了如此之久的地方,他们也肯定希望,这片地方不会被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