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托着半边湿润的鱼身,无聊地趴在水中央的青石,只手在面前撩起一泓清水,看着水珠在手掌心间流淌,心里默默叹息,他这是怎么了?
抬眼时不时瞥了瞥四周围得老高的芦苇,偶尔听到野鸭“嘎嘎”的低压音,或远处传来几声野兽的呵欠声,风吹动摇曳着芦苇,本该是绿油油高高的一片芦苇在这凉夜里却显得有些荒凉,不见人迹。
颛顼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心烦不已,但矛盾的是,原因他自己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白泽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虽然白泽没说什么,但那周身的气压比往常要冷上几分,不由得颛顼不在意。
他也不能帮到他什么,只是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前几晚时突然出现的道人说出的那番话,他突然有些难过,很想为白泽做些什么。
白泽他,当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如他人所说所做之事人神共愤?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他也不知道白泽究竟对于他这个异类抱着的是什么态度,虽然才几日,但他觉得白泽才不像那个道人说的一样凶残狠毒,至少………
白泽他对他很好………
就这么想着,颛顼瘫着整个身子软在石床上,望着满天繁星,在这只一人观赏的月色下,周围安静得可以听见虫鸣和兽息声,即使能说话,他也不敢叫出声来,只是在心里轻轻默念着………
白泽………白泽………
谁在叫他?
白泽回身,却见只有被风拂过微微颤抖着的枝叶,落在地上的叶影与月色兼容着,周围很安详,听不见任何杂乱声,只有风和万物的呼吸声。
或者,该说,还有一种怒目切齿声呢?
后头“咻”的一声脆响朝着白泽袭来,只手微抬快速释出灵气,白泽轻唤,“风生”。
只一刹那,白泽自周身刮起了旋风阵阵,青丝开散抛洒在风中乱舞,却不见眉间半分凌乱,一只形似貂,大如狐,身青碧色的风狸现身于白泽的应召,一只爪子搭在白泽右肩,咬住了空袭而来的短匕,握拳透爪怒目而视着来者。
“许久不见,你的本事就只学会了偷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白泽若有所思,侧目而视,看着来者剑眉星目,一脸英气,却带着怒目的深恶痛觉,对方仿佛怨入骨髓地将他定格在眼中,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只见真虚将白泽视如寇仇,狠声厉道,“只要能将你绳之以法!不管明枪暗箭,我都愿当上小人试上一试!”
见此,白泽漫不经心地答,“那可真是可惜,凭你一人之力,连风生兽都难以应付”。
真虚听得此话,说不出是恼怒成羞还是什么,“废话少说!快些出招吧!我要替师兄将你碎尸万段!倘若你将重峦之宝交还于我!我大可留你全尸!”
白泽屏息凝神,表情说不出似笑非笑,“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真虚最后的耐心全失,怒不可赦地狂吼,继而长剑灵气聚集,朝着白泽猛击而去,“不要和我提从前!你这种小人不配!”
真虚长剑披波斩浪地一挥而下,白泽身侧的风生兽一扑而上主动应战,张开青色獠牙接下这快速如破竹的招式,风驰电掣间剑身如怒剑离弦出鞘,和风生兽的獠牙对抗,丝丝铁器铮铮声并发!
风生兽猛地尾巴一扫,试图将真虚的武器卷走,电光火石间真虚眼明手捷一收窜上夜空,口中不停咒语念念有词,身上的灵气叠加向上层层卷动,正当白泽凝神注视时,一头青龙轰然出世,与风生兽纠缠不休地在半空中对峙着。
白泽举目眺望着半空中的真虚,真虚仍是以嫉恶眼神仇视着他,真虚虽召唤出了青龙,身体灵气却不足以久战,虽心急如焚仍是心高气傲地不肯示弱。
两人对峙而立,气氛越发的紧张,真虚和白泽隔空而望,究竟,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