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有来讲故事了。而今天的这个故事是奶奶给我讲的,说的是她那个年代的事。讲的是董家田的一个产婆半夜接产的事情。
说是那个年代不像现在,生孩子有那么好的医疗条件,那时候很多人家的媳妇都是婆婆给接产,有钱请产婆都算好的,更别说去医院生孩子了。那时候产婆也不是很多,好的产婆就更少了,所以有时候哪里有个好的产婆,那是传的很远的,甚至十里八村的请得起的都去找她。说的这个董家田的产婆就是这样的,很有名气的一个产婆。
这个产婆大概有五十多岁了,给别人接产接了一辈子,十里八村远近闻名。产婆老头子去世了,剩下了她和一个老生闺女(就是年纪很大了,又生的一个孩子)在家,这个闺女十六七岁,跟她娘住在一起。
有天天气不大好,天早早就黑了,这娘俩吃了晚饭,闲来没事做,闲聊了一会就睡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产婆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声音急促边敲边喊,求求婆婆赶紧起来救人,某家的媳妇马上要生了,请了产婆没见过这样的,帮不上忙,家里那边都乱套了,求婆婆赶紧帮忙过去救救人,再不过去怕是来不及了,婆婆别担心钱是不在话下的。产婆赶紧披了衣服下床开了门,看到两个精瘦的男的站在门口,面生的很,一脸的着急,产婆问他们是哪个村子的,他们说也不远,就在东边大陈湾。这产婆也是个好心肠的人,看人家着急成这样,也没有耽搁,赶紧穿戴整齐就跟了他们两个出门,也没来得及跟她女儿说一声。
说是三个人出了院门,这俩男的说婆婆脚程太慢,他们拉了架子车来,让产婆坐在车上两个人拉着她走,产婆也无话,坐上车子由着他们拉着走。因为今天天气不好,也没有月亮,离了光满眼黑乎乎的,近边的两个男的都看不清楚脸。坐上车后,只感觉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拉,像是腾云驾雾一样,感觉飘在空中。想看看周围的场景,奈何两眼黑乎乎啥也看不到,就这样一推一拉的过了有小半个时辰还没有到,产婆就着急了,平常他们村到大陈湾脚程走也就半个时辰就到了,怎么今天这两个人拉着走,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想到这产婆心里就奇怪,问他们怎么还没有到,这俩人满口的说着快到了,快到了就在跟前了,这样又过了有一刻钟时间,两人就到了。
产婆被扶下了车,只见眼前灯火通明,雕廊画柱的一个牌楼,心下更是奇道,大陈湾啥时候有这样气派的房子。这两男的看产婆看傻了眼,赶紧的拉了她就往里面走,边走边说我们少奶奶在里面呢,婆婆赶紧去看看。这样走过几道回廊,来到一间房门前,门前坐着一个嘴里叼着旱烟袋的老头,穿的丝绸般的衣服,看到产婆到了,赶紧起身迎上来。说这么晚了还打扰老嫂子过来很是过意不去,让老嫂子费心赶紧进去看看,说着塞了一个红包给产婆。产婆听得里屋产妇的呻吟,也顾不上心里千般的疑虑就进去了。进去看到这屋里装点的更是金碧辉煌,就看一个大帐子床有大炕那么大,上面沙曼流苏非常好看,这个产妇就躺在这个床上,脸被遮在幔子后面看不到人。里面丫头婆子看到产婆进来扶了过去,让赶紧的给瞧瞧,产婆看这情景估计是生了很久没有生出来,应该是产位不正,这边就去帮忙揉揉按按,宽慰产妇,让她跟着自己说法做,就这样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孩子生出来了。看到生出的孩子,产婆手抖了一下,因为孩子身上有麟,屁股上还有一条尾巴,产婆也是个见过市面的人,心下知道遇上怪事了,虽然害怕,故作了镇定给丫头婆子报喜,说奶奶生了个少爷,母子平安。说道抱了孩子给了身边的婆子,洗了手就往屋外走。
这边刚走到门口,哪个嘴了叼了旱烟袋的老汉又上来,给了一个大红包,满口的感谢。产婆不敢恭维,老汉说让人带了去吃饭,产婆推说家里就一个姑娘在家不放心,得赶紧回家。老汉依然是命了接来的那两个男的送产婆回去,折腾了那么久,产婆估摸着天也快亮了,跟了两个人上了车就走了,依然是一推一拉,大概半个时辰,天边泛白了,村里的鸡也开始打鸣,这两男的听到鸡叫,着急的把产婆推下了车子,说婆婆前面不远就是你家了,我们不多送了,没等产婆说话两个人就飞快的走了。产婆凑着泛白的天看看,自己坐着村东头的地边,离家还有一里路这样,就自己慢慢走回家。
回了家她姑娘也刚好起来,问她娘怎么那么早出门,去哪里了。他娘怕吓着孩子,推说去东边地里走走,年纪大了睡不着,没吵醒她自己出去了。产婆跟她闺女讲,今天谁来请都说我不舒服推了,我回去在躺会,这会又困了,她闺女也没追问,答应着就出去做饭了。产婆自己到屋里关了门,从怀里拿出收到的两个大红包,谁知拿出来一看,是两片大杨树叶子,包了很多纸灰。自那以后,产婆晚上再也不接产,凭你再着急再要命的,不到天亮也不出门了。
说到这个产婆的事情,奶奶说还有个产婆也是这样的情况,但是那个产婆不稳重,看了生下来的孩子有尾巴,当场就哇哇大叫说生了个怪胎,有尾巴。结果她一个人骑在一棵高大的歪脖柳树上,哭喊半晚上,到了天亮才有人发现她,救下来后痴痴傻傻,见到人就说有人请她去接产,生出来的东西有尾巴,房子人都不见了。产婆痴痴傻傻没多久也死了。
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这个故事是我奶奶讲给我们这些小孩子听的。我也是现在才想起来的。好了,今天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