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得的是胃癌,晚期。”当医生说出诊断,京哲的世界仿佛的快要崩塌了。京哲的父亲在农闲时出去打工,就再也回不来了,从小丧父的京哲是由母亲从小拉扯大的,为了让京哲考上大学,京哲的母亲几乎是砸锅卖铁,也因为长年的积劳,三餐不饱,京哲的母亲终于倒了下去。
开始时京哲的母亲只是在镇医院拿些药,但是病情越来越恶劣,京哲没办法只得让母亲转到市大医院做全面的检查。当时京哲修到大二,母亲一病,需要花钱的地方愈加的多,所以这也是她求着郑微帮她介绍工作的原因。
现在诊断下来了,京哲报有的那一丝希望也没有了。京哲咬咬牙,对医生说道:“医生,我妈妈,还有救吗?”
“医学面前没有绝对,但是你妈妈的这个情况,只能说先进行化疗,减缓肿瘤的发展速度,后期再做观察,你放心,我们医院会组织专家给出一套最好的治疗方案的。”
“那费用呢?”京哲问得小心翼翼。
医生在医院多年,看小女孩一人来的,大概也明白了患者家庭的经济状况,轻轻遥遥头,“治疗的费用巨大,当然,你们家属可以再考虑考虑。”
京哲眼里聚拢的水雾终于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天大的一笔手术费,她应该怎么办?京哲稍稍把头仰起,拼命的摇头,不,不,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母亲就这么死去。
当晚她就拦住了会所的客人陆庚鸣。
“陆先生,我,我答应您之前提出的交易。”陆庚鸣见平时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京哲居然拦住了自己,心里了然,却有了丝捉弄她的心思,面色却不改,“什么交易?”
京哲不知如何启口,如此侮辱人的话她说不出口,可是,她却要答应这桩侮辱人的交易。
陆庚鸣是会所的常客,经常带着一帮一帮的客人来到会所,听他们私下里说陆庚鸣是个包工头,虽然陆庚鸣不应酬的时候看着有些凶,但是他的气质着实也不像是个包工头的样子,而且陆庚鸣也不似其它暴发户一样的老是骚扰京哲他们这些服务生,所以每次京哲被分到服务陆庚鸣所在包间时还是挺乐意的。
京哲一般的工作就是上上酒水果盘之类的工作,并且要定时到包间里打扫卫生。包间里面有专门的“公主”帮忙点歌及陪酒,所以只要客人不按响服务铃,京哲只用在外面守着就行了。只能每次进去收拾桌子,京哲都会发现其它客人都点了“公主”,唯独陆庚鸣没有点,而且陆庚鸣应该是有洁癖,他在桌前总是需要收拾得很干净。
京哲在会所工作两月有余的一天,陆庚鸣出来吸烟,看到无所事事的京哲,跟京哲说了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也是因为这句话,彻底改变了京哲的一生。
“你叫什么名字?只是服务生?想不想赚更多的钱?”陆庚鸣一向喜欢单刀直入主题,他问这么多问题,只是不想一一的问罢了。
京哲看了看周围没有其实人,那陆庚鸣应该就是跟自己说话了吗?吞吞吐吐的问道:“那个,先生,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陆良鸣邹起眉头,表情很是不奈,点了点头。
京哲虽然不知道陆庚鸣为什么这么问自己,但是她还是很有警惕性的,没有回答陆良鸣的一干问题,也许这个客人只是喝醉了。
“那个,先生,你是有什么需要吗?”
陆庚鸣提高了音量,不奈的道:“我问你想不想赚更多的钱?或者,我直接问你,我给你很大的一笔钱,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伴?”
“女伴?”
“嗯,你也看到了,我需要应酬,我应酬的这些人都有女伴,我没有他们不信任我。”
京哲这才明白陆庚鸣说的“女伴”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小姐吗?顿时有些慌了,“那个,那个,先生,我只是个服务生,如果你需要“女伴”,我可以让经理帮你安排。”
“每个月给你一万块。”陆庚鸣说出了筹码。
京哲连忙摆手,她不做小姐的。
陆庚鸣见京哲不同意,也不勉强,“你不用马上回复我,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女伴只是我一个人的女伴,除了喝酒不需要做其实的什么,当然,我也不会碰你,如果要碰你,价格另计。”
京哲几乎是落荒而逃。
陆庚鸣看着京哲的狼狈样,为自己把一个小姑娘吓成这要而自嘲,自己是不是越来越像里面那些透顶大肚的男人了?他两手空空,没有任何后台,一心要出人头地,承包了一个工队,慢慢的混到了如今的地位,酒肉应酬不断,但是他有很严重的洁癖,那些小姐他真的下不去手,但是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他们又怎会信任他?怎会把工程这块肥肉送到他的手上。他注重京哲有段时间了,这个女孩干净,无意中得知她还是个大学生,如果不是缺钱,想必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工作吧,所以他才提出了这种要求。
“那个,女伴......”京哲声音很小,她觉得陆庚鸣应该知道她要答应的是什么事的。
陆庚鸣确实也不再为难京哲,京哲能答应做他的女伴,对陆庚鸣来说再好不过。
“那个,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你能不能先预付我三个月的费用?”
陆庚鸣倒是爽快,“可以。”
“还有,我叫陆庚鸣!”
“我,我叫京哲。”
“二十四节气的那个惊蛰?”
思绪被拉回现实。
众人自然也感觉到了京哲和陆庚鸣之间的不寻常,只是陆庚鸣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自然没人敢上前打破僵局。
郑微见京哲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啦?”
京哲才这如梦初醒,连忙把目光从陆庚鸣身上转走,看向郑微,“没事。”
郑微肯定京哲与陆庚鸣之间肯定有事,难怪自己看陆庚鸣也觉得眼熟,只是自己向来记性不好,也就没忘深处想。
倒是一旁的沈傲君见到京哲居然认识郑微很是诧异,郑微咖位不小,连忙借京哲的光跟郑微打了个招呼。
郑微平时最烦这类借故攀关系的人,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
“沈总监,那我们先进包间吧。”京哲只想逃离这里,逃离陆庚鸣的眼前。
却不想创为B分的人过去跟陆庚鸣打招呼去了。
“总裁,您来B市了怎么也不跟我们打了招呼?”如果不是见到张华,他们都不敢相信真是陆庚鸣,因为陆庚鸣平时比较忙,也只是在大会上见到过,一时不敢相认也是理所当然的。
“临时决定的而已,我还有应酬,那我先走了。”说着招待一旁的B市大佬们,快速跟上前行的人。
郑微见陆庚鸣他们走了,也连忙跟上。
两边迅速开席,席间谈笑风生,仿佛大家都是一家人似的。
酒过三旬,陆庚鸣招张华过来,“你去帮我问问分公司的人在那个包间,我待会过去敬个酒。”
张华很是惊讶,陆庚鸣什么时候这么亲民了,还过去敬酒,他平时最烦应酬下属了,年会也没敬过谁酒!虽然疑惑,但是张华却不敢怠慢,连忙出去打听。
不多时张华便回来了。
陆庚鸣站过来敬了席间的政商人士一杯酒,抱歉的说有分公司的老总在隔壁,自己过去敬杯酒。
这陆庚鸣的创为可是B市招揽的企业,怎会不同意,连连让陆庚鸣自便。说罢,陆庚鸣便随着张华的带领往京哲他们包厢过来。
说话京哲这边可是很不好过,因为他们三人是代表“为零”献殷勤来的,所以席间他们这边沈傲君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连带不喜欢国内酒肉之风的宋磊也连连喝了好几杯,京哲推说自己酒精过敏,众人虽然不满,但是也不好强迫,毕竟这京哲与郑微相识,郑微又参与他们老总那边的宴会,搞不好后台不小呢!
沈傲君本来是想借此应酬桌上让京哲出丑的的,无奈刚刚她与郑微明显熟识,而且创为B分的人明显也卖京哲背后的郑微几分面子,沈傲君自然不会在此时为难京哲。
正喝着,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门口传来了张华的声音,“各位同事,总裁特意给大家敬酒来了。”
语音刚落便见得陆庚鸣高大的身子进来,京哲听闻陆庚鸣过来了几乎是惊起,恨不得拿上包就夺门而出。无奈那陆庚鸣就站在门口,京哲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好在众人都在关注陆庚鸣的到来,没人注意到京哲的失态。
陆庚鸣慢慢渡步到主位上坐着的人让出的位子上坐下,扬起酒杯便一干而尽了,众人自然是不能弗了总裁的面子,纷纷一仰而尽,只除了京哲一人。
陆庚鸣又怎会放过京哲,目光犀利的朝京哲扫过去,“这位小姐怎么不喝?”
“那个,我,我酒精过敏。”
陆庚鸣很想大笑出声,哼,酒精过敏,当年千杯不醉的人现在跟他说酒精过敏,京哲呀京哲,骗谁你也骗不了他陆庚鸣呀!
京哲的头快要低到了桌底,确实,陆庚鸣带着她到过无数的酒桌上,她的酒量,想必没有比陆庚鸣更了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