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荣荣随意瞟了一眼弹幕内容，大概都是些茸茸和烙霖在一起、毛茸茸烙霖同框吧、毛茸茸嫁给烙霖……等等。
当然还有的说她做作，说毛茸茸绿茶心机biao的，引来真爱粉的各种怼。
“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肉麻啊？”语气嗲嗲的罗洛发话了。
烙霖轻笑一声，占有意味明显，“哪里肉麻?茸茸说的是事实。”
“闭嘴闭嘴不要折磨我们啦!”笙语一边笑着一边抬起手捂住耳朵。
听着朋友们的打趣，宋荣荣神色微微黯淡下来。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需要炒人气，她根本不可能和这个叫烙霖男生扯上关系吧。
刚进翻唱圈时满心都是自信，没有人气可以自欺欺人。可时间一久，宋荣荣的心也慢慢跟着冷了下来。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的不足:音域窄、普通话里总夹杂着几分南方方言的味道。
让她悄无声息地退圈，她又不甘心。
于是乎，她开始做coser、开直播、认识网红……不到半年，她就以“毛茸茸”这个名字迅速在网络窜红，粉丝大多也是些和她同龄的学生。
为了什么？
宋荣荣垂下眼。
因为虚荣心吧。
傍晚时淋了将近两小时的雨，手指尖到现在依旧冰冰凉凉的。身体不舒服，宋荣荣也没了和烙霖作秀的心情，直接小声打断他人的聊天：“那个，你们还记得今天直播的目的吗?”
笙语放下手里的手机，看向屏幕，“茸茸，不要和我讲你困了哦。”
宋荣荣一笑，俏皮地吐吐舌头，“是有一点，不然我还能和你们大战三百回合。”
“行了，那就赶紧步入正题吧。”烙霖看见粉丝开始不耐烦催他们了，索性退出手机里的游戏，顺着宋荣荣的话说下来。
弹幕又炸了。
【你们俩的直播界面都自带粉红泡泡特效的你造吗】
【我的天呐霖爷你这么乖】
【茸茸一句累，霖爷王者退】
【想想你当年打排位身边一有人说话就开口骂的样子】
【霖爷替我问候一下你的良心痛不痛】
罗洛看到了其中一条弹幕，不乐意的撅了撅嘴，“当年那个说话被骂的人是我罗大姐!”
烙霖点起一支烟，回罗洛：“你要是不跟只鹦鹉似的叭叭个不停影响我发挥，我才懒得理你。”
罗洛不服，“茸茸话也很多啊那她就不是鹦鹉?”
烙霖轻描淡写，“她不是，她是孔雀。”
罗洛：“……”
“……噗”宋荣荣缩在椅子上捂着嘴小声笑，散乱的长发遮住她的脸，她谁也没有理会。
这要搁以前，她肯定会出声管管烙霖。
烙霖见没人搭腔，只拿起指间的烟深吸一口，对着镜头吐出烟，笑了下。
他拿出今晚要翻唱的《九九八十一》歌词，对着镜头晃了晃，“赶紧的吧美女们。”
其余三人也准备好了，宋荣荣按时把伴奏打开，开始酝酿情绪。
清脆铜锣的声响起，她依着节奏轻轻点头，等到一分钟的前奏放完，宋荣荣的眼神徒然一变，甚至染上淡淡的杀气。
四人齐喝一声“哈”，显然都已入了状态。
笙语和烙霖唱完后就是宋荣荣了，她抿抿唇，紧接着开口唱出：
“岭上前行逆黄风
七星不照波月洞
千年白骨化阴风。”
刚中带柔的声音将《西游记》的经历展现的淋漓尽致，令人听得不禁拍手叫好。
宋荣荣的声线一直都是软软糯糯的苏南味，像今天这样发音清楚，英姿飒爽的发声可是头一回。
弹幕早就从她开口的瞬间炸了。
宋荣荣紧紧攥着歌词，手心出的汗已经将纸张汗湿了。她撇了眼手机，发现直播间人数足足上涨了二百万?！
宋荣荣：⊙﹏⊙????
歌曲的节奏太快，她害怕赶不上趟，只能急急移开视线，专心将剩下的歌词唱完。
四人合唱最后一段，唱完最后那句“有九九八十一种不舍”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