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服换好了?”我一进门就看见他坐在书桌旁。
“嗯,换好了。”他目光并没有看向我,直自己拿着一支毛笔在写什么。
“怎么有兴趣写毛笔字了?”我走过去好奇的问道,看着他不停的一笔一划写着。
“刚刚我进门时就看见你桌子上没什么东西,除了书就是白纸,所以就来写一下。”他抬头笑道。
我闻言好奇的翻了翻书,发现里面夹的以前写的字都不见了,肯定是有人拿走了,我立马走到床边,翻了翻枕头下之前我从床底捡回的铃铛,我见它还在,看来这次是熟悉的人做的,我心里不禁疑惑丛生。
“你怎么了?”他放下笔朝我走来,我笑道“没事,既然你喜欢写字,我也写几个字给你看看罢。”
我说着就拉着他往书桌走去,我用笔的余墨接着他的字写了下去,他见状点评道“写得挺好,只是你笔锋不够有力,写出来让人感觉有气无力。”
“我这手字还是别人教的,只是他写得要好看些。”我思绪忽然飘远,只怔怔得看着笔出神。
“可本公子觉得这字不适合你,本公子教你其他类型的字,怎么样?”他握着我的手准备写,我忽然意识到我自己不对劲,我回过神来,见他正认真的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我见状不由笑了笑。
“嗯,还是你写得好看些。”我看着他教得那个“恒”字,霸道不失,笔锋凌厉,却不盛气凌人。
“那你现在就学,我看着你写这个字。”他笑道,我看着他认真的看着我,平时他话不多,却有求必应,这么霸道的性子倒是第一次见,大概是对我熟悉了吧。
“可以换个字吗?这个字你写得太好看,我怕你笑话我。”我指了指纸上的字道。
“不行,就练这个字。”他把纸往我身边推了推道,我心里不由好笑,他大概是平时对别人霸道惯了,我依言拿起笔仿照那个字不停地在写,却总写不出他的韵味来,我抬头看着他认真看着纸上的字。
“算了,我以后有时间就教教你,对了,你四哥是不是快成亲了?”他忽然的问道。
“嗯,是啊,怎么?”我放下笔,坐下来看着他问道。
“那你是打算过几天跟我回广东,还是一直待到你四哥成亲再走。”他握着我的手道,才发现他最近老爱有事没事握着我的手,我拍了拍他的手,嫌弃地看着他道“先跟你回广州吧,到时候四哥成亲,我提早几天赶回来便是。”
“也好,你明天下午同我回我家,孩子的事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他轻声道,我闻言心里一暖,不禁眼睛一热。
“我当真是拖累你了,还有个孩子,我真是……”
“不要这么见外,明天我们带他去见祖母,到时候就说这孩子是我们领养的,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你内疚,只是为了让你安心的生活,你知道吗?”他打断我的话道。
“遇见你真好。”我说着话就把头靠在他的手掌上,继续道“好,明天听你的,下午去见祖母,等下我哥哥他们要回来了,你等下得自己去拿礼物才有诚意,知道不?”
“嗯,知道,你先去床上休息吧,我出去看看你生活的地方。”他说着就把我往床上拉,我白了他一眼道“好,公子你去慢慢看,我躺一下,你看见洛儿了就喊她进来。”
“好。”他应了声就走了出去,我望着安静的房间,我起身往书桌旁边走去,翻了翻以往存放写字的地方,那些东西都不见了,我心里空了许多,看着刚刚写完的两张字,我也不知我在看什么。
我回到床上拿起铃铛晃了晃,那声音依然清脆空灵,却给我一种惘然的感觉,那些东西烧了也好,这铃铛以后给阿留吧,想着便把铃铛放回枕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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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老爷来信说了什么?”阿路看着看完信一脸默然的纪晨宇道。
“他说让我们在这里待上两年再回去,家里一切都好。”纪晨宇把信塞回信封道。
“少爷,合子小姐的父母让你们订婚这事,你打算告诉老爷吗?”阿路忽然低声问道。
“不了,我没打算跟她成婚的,这事你别管,你去做晚饭吧,最近合子都不会来了。”纪晨宇望着窗外的雨道。
“是,少爷。”阿路说着就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合子。
“我川木家族的女子就如此廉价?他不要你就算了,父亲为你去找其他人便是,你且这几日都待在家里,别去上课了。”合子的父亲无奈地看着端坐在面前的女儿道。
“是,父亲。”合子低头应道,她本来以为怀了孩子便会成事,没成想纪晨宇竟然逼着她喝堕胎药,她父亲还不知她怀了孩子,只是这时她心里越发没了底。
她一想起如果被人知道为结婚就有了孩子,她不仅会被家人赶出去的更会受到谴责,她坐在房间里,泪水不禁落了下来。
而那孩子对于川木合子来说无非是道催命符,为合子的早早离世奠定了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