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姐姐家里待了将近半个月,一直都重复着同样的事,今天我提议出来走走,看见姐姐有事要忙,我便自己出来散散心,我心里憋闷了许久也难受。
我一个人沿着大路走了许久,我其实是第一次这么一个人走在这里的路上,所以我也觉得新奇,我一直走到觉得头晕晕的我才找一处阴凉处休息着,我静静的看着过往的不停走的人许久,后来不禁笑了笑,或许我们一生也是这样一直在路途中不停的走吧。
后来到了河边,我沿着一条河不停走着,没有目的,只是头越来越昏,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想找一处休息时,眼前一黑,便不再有知觉了。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直到额头有针刺感传来,我才醒转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两个陌生人站在床边,这里十分陌生,我想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姑娘,你别急,你已经睡了两天,所以你嗓子很干,所以发不出声,你先别着急说话,等下就好。”那个手拿着细长的针的人对我说道,我知道他是好人,就舒心的对他笑了笑。
“你刚醒来,先喝点水吧。”另一个年轻许多的人端着一个杯子朝我走来,他轻轻从我后背扶起我,喂我喝了水后他笑着看着我道“我是邱泽,那天是我姐姐带你回来的,她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喂完后站起来道。
我对他无声的笑了笑,他望着我温暖的笑道“难怪姐姐硬是要把你治醒,你笑起很好看哦。”
我无法说出话来,可见他在夸我,我的脸不禁热了热,他朝我笑笑继续道“你且等着一刻钟,你就能说话了,我等下再来找你。”
“师父,我先送你回去,反正她也醒了,我能照顾好她的。”他站起来推着那人道,那个人他拍了拍邱泽道“你今明两天就把《黄帝内经》中剩下的都背了。”
“好说,好说,我现在就去看。”他说着就和他师父走了出去,我不禁张望这间房间,虽然说不上朴素,处处却透着书香和药香,看来这是一家学医的人家。
我努力的试着起来,虽然全身无力,但是起来还是没问题的,我起身看着这间房才发现这是一间客居,简单的陈设,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茶几,看来这家是有钱人啊。
我打开门看见刚刚那个叫邱泽的人坐在庭院的读着书,他见我出来了就把书放下朝我走来道“你出来走走也好,你先试着说说话,看能发声吗?”
我张了张嘴,我试着说道“谢谢你们。”说出的话有点嘶哑,我听着都觉得难听,我不由脸红了红,他见状笑道“来,你坐在我旁边,我刚让人煮了点粥,你等下吃了后说话就会好受些。”
我跟着他在书桌旁坐着,我打量起他放在桌上的书,都是蓝色封面的书,我顺手拿起一本书,书名是《八十一难经》,随便一翻便见“左肾为肾,右肾为命门”几字,我虽不懂起精深之处,但也认识几个字,想看看来打发时间。
“你看得懂吗?”他笑问我道,我看着他摇了摇头,他见状就把他手里的书递给我道“你可以试着看这本。”那是一本《黄帝内经》素问的一章,我笑着接了过去。
“二少爷,粥煮好了。”一个仆人过来道,他顺手接过粥递给我道“书可以等下再看,你先吃点东西,你已经饿了两天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粥,一口一口的喝着,他看着我喝粥的样子笑了笑,然后低着头继续看他的书。
我吃完后把空碗递给那个仆人,我看着他道“谢谢你。”
“不用谢,那天我姐姐办事就在路边看到你倒在路上,然后她就命人把你送回来,刚好我在学医,所以她就让我试了试,我虽能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却不知怎么办,结果还是师父动手把你治醒了,嘿嘿。”他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头,他的声音一直都十分好听,他提起他姐姐,我忽然想起我的姐姐来,我现在不是住在她家吗?那她会很担心吧。
“邱公子,我想我姐姐姐夫肯定在很着急的找我,现在能不能麻烦你找人去告诉我姐姐我没事,我现在身上没什么力气,着实走不了多远。”我担忧道
“没事,你告诉我你姐姐家在哪里,我立马派人去说一声。”他放下书认真道。
“我姐姐是城南的陈家,我姐夫是陈青礼。”
“好,我这就去吩咐下去,你且放心的休养就好。”他站起来道,说完他就走了,我望着他远行的身影,我不由打量着这个地方的装饰和建筑倒像是富贵人家,为何他要学医呢?
“姑娘,我吩咐几个人去了,你且安心休养。”他走过来道。
“谢谢公子,敢问公子家中几口人?”看着他坐下来,我不由问道。
“我家就我和我姐姐,我父母因为一次外出做生意染了瘟疫,后来不治就过世了。”他看着我道,我看见他眼底隐隐的悲伤,或许这就是他执意学医的原因吧,我忽然内疚道“抱歉,让你难过了。”
“没事,我朋友很少,难得有人陪我聊天。”他放下书继续道“我们继续聊吧。”
“公子,那你可知道我是什么病?”
“你是因为长期情绪抑郁,导致五内失调,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晕倒,所以你现在应该多注意自己的情绪。”
“哦,谢谢公子。”我忽然想起我之前的种种,自己过往像浸泡在苦水里一样,也难怪身体会受不了了。
“你还这么年轻,为何有这么浓的悲伤呢?”他轻声的问我,生怕我会难过一样。
“都过去了。”我抬头看着他道,他见我不想说,他转而道“没事,既然过去了,那就别再想了。”
“嗯。”我应了声,没心情再继续这个话题。
“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宁清幽。”我微笑道。
“名字真好听,我,想跟你做朋友,可以吗?”他不确定道。
“可以啊,跟公子这么个好人做朋友,我是三生有幸。”我笑笑道,他闻言冲我笑了笑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和你做朋友,大概是真的有缘吧。”
“嗯,公子,那明天可不可以送我回去?我不认识路。”我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没什么,做为朋友,明天我该亲自送你回去。”他一脸认真道,我笑笑没说话,这个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这感觉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