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朝回门,我和子恒一大早带着许一和许二便往别院赶去,许一站在别院门口敲门,久久都无人应。
“怎么敲了半天都没人应?他们人呢?”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我不由惊讶起来,平时不都是洛儿来开门吗?
付子恒闻言向前去看,他也敲了敲门,他之后摇头道“应该是都没在家。”
“不可能,大过年的,他们能去哪儿。”我不信地推了推门,这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一看,空落落的感觉朝我袭来,没有半点生气,让我不由心口一闷,他们不是说过完年才搬吗?不会这么快吧。
“平安,这里有信,像是给你的,你看看。”付子恒在客厅里拿出一封信出来递给我,我立马打开一看,是洛儿写的。
“姐姐,今天有个奇怪的人让我们赶快搬走,我后来觉得像是不寻常,我便告诉了哥哥他们,他们以为是工作地点暴露了,于是就决定带着我们几个连夜搬走,可大哥想到你们三朝回门,所以特意让我留信给你,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安置下来,就来告诉你,噢,对了,你们家那五个人我们用他们帮我们搬点东西,好了,我们要离开了,阿留也很好,勿念。”
“信里说了什么?”付子恒看着我,他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合上信道“哥哥他们工作地点暴露了,所以他们连夜就搬走了。”
“哦,没事就好,既然搬走了,那你去你那里看看有什么遗漏的,我们再带回去就是。”付子恒拉着我的手往我曾经住的地方走去,我心里扬起浓浓的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我轻轻推开房门,见里面的陈设并未变,连囍字还贴在房里没动,让我不由感慨他们走得有点急,我翻了翻床上,一根竹做的笛子出现在枕头下,我轻轻握着,似是舍不得,我记得冰卿就是拿着这个笛子教了我许久的曲调。
“既然喜欢就留着,看看还有什么,你再找找吧。”付子恒拿过我手里的笛子,坐在一旁。
我坐在床上想了许久,总觉得有什么被我遗忘了一样。
我不自觉走向书桌,在抽屉里发现许久不见的铃铛,我轻轻晃了晃,声音依旧清脆,让我不由陷入久远的回忆里,时间快地都物是人非了,这铃铛我还是扔了吧,我又有点不舍,算了,以后给阿留吧,或许有用。
“走吧,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了。”我拿着铃铛起身去拉付子恒,见他在想着什么,我试着踢了踢他的鞋子,他才回过神来,拍拍他自己的大腿站了起来道“好,既然找到了就走吧。”
“少爷,夫人,车子准备好了。”许二在门口低头说道。
“许一呢?他去哪里了?”我打量着四周,没看到他的人影,付子牵着我的手往车上坐。
“我让他去做点事去了,等下他就来,我们等等他。”他声音似带着安抚,我闻言点点头不再做声,一起等着许一回来。
“公子,都弄好了,我们回去吧。”许一拿着一个行李箱向我们走来,那里面是些什么东西,我不由皱了眉头,不过哥哥他们应该把重要东西都搬走了才对,不行,我到时候再找机会看看,哥哥说过,不让子恒知道他们的工作,我心里有了主意后,车子也开始启动了。
“我们在家等着哥哥他们的消息便是,你也别太担心了。”他忽然出声,让我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我扭过头望着车外的风景。
“我只是舍不得那个院子,子恒,我想尽快知道哥哥他们的消息。”我忽然觉得有点累,就靠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放心,我会帮你留心的,等哥哥他们安置好,我就告诉你,你累了就睡吧,过去的都过去了,不是吗?”他轻轻说着,像在安慰孩子一样的温柔,我闻言心里不由觉得暖极了。
“子恒,谢谢你。”我轻声说着。
“我们是夫妻,哪有那么生疏到要说谢谢,快睡吧,等下就到家了。”他拍拍我的手臂,安稳的感觉让我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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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些都是你要我去那间书房找的所有信,还有些似有关夫人的东西。”许一把行李箱放在付子恒的书房里道。
“嗯,知道了。”付子恒将箱子打开,里面一半是宣纸,一半是物品,那些物品虽是木头做的,但都写着“清”字,他觉得那些东西肯定都是宁清幽送给纪晨宇的,他只见状皱了皱眉,心里一时便有了计较,许一见他家公子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不由嘀咕起来。
“公子您不会是吃醋了吧?”许一低头说道。
“闭嘴,本公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先出去守着,别让夫人进来就是。”付子恒看着许一吩咐道,许一带着一脸想笑的模样走了出去。
付子恒见无人了,他把宣纸一一打开,仔细看了起来,原来都是宁清幽和纪晨宇之间的书信往来,都是用诗来抒发相思之情的信,他看后不由心烦地扔在一边道“矫情。”
他拿起那一叠厚厚的信,一张一张地扔进碳炉里,火光和烟雾衬着他那脸越发多彩,他把那信全烧完后,又把半箱子的物品都烧了,满屋子的烟却呛得他眼泪都落了下来。
“公子,您怎么弄得这么多的烟,您再怎么也不至于气得烧房子吧,夫人都嫁给您了,您何苦烧了呢?”许一把门打开,烟雾随着空气渐渐散了开来,许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他家少爷。
“你给本公子闭嘴,我只是觉得那东西碍眼罢了,所以就全烧了。”付子恒别扭的神情让许一不由又想笑。
“哥,你这里怎么这么多烟?你是在烧什么?”阿菱走进书房,用手挥了挥烟雾。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付子恒一脸严肃地看着阿菱,阿菱笑着道“哥哥不是说要见见阿成嘛,他刚刚来我们府里了,祖母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嫂子都已经过去了。”
“去,怎么不去,不过你等下出去别跟你嫂子说我在房里烧东西。”付子恒拍了拍他身上的褶皱和灰尘,向他妹妹嘱咐道。
“封口费。”阿菱向付子恒伸了伸手,付子恒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元递给阿菱。
“少了,快点,至少五个。”阿菱一脸嫌弃的看着付子恒,他无奈地从口袋里拿出其他的银元给她。
“我只有这么多了。”付子恒拍拍口袋道。
“这还差不多,走吧,快随本小姐去厅堂。”阿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嘴里还哼着歌,像是很开心的样子,许一见状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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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天气太冷了,火还没点,就有巡逻队的人来了,我们就都跑了,不过那院子里的人似乎都不见了。”阿尘低头说着,在等着他家夫人发脾气,而傅敏萱脸上始终毫无表情,这让阿尘好奇起来。
“罢了,他们搬走了也好,你以后再去打听他们搬去了哪里,只是最近央儿烧得厉害,我心里烦得很,你快去再请一个大夫来。”傅敏萱眼底一抹担忧愈来愈浓,把报复宁清幽的事搁在了一边。
她见阿尘走远了,她才久久从沉思中醒来。